秦姓青年一路南飞,路上不做丝毫停留,行进百里路程,看到前面有袅袅炊烟从树林中升起。
他悄悄潜行过去,隔着好远便看到一男一女席地而坐,一只兔子架在火上烤的直冒油光,男的一身白衣,女的则一身淡绿色长裙。这两人他怎会不知,刚才姜师弟便是被这二人所杀。他发誓一定要替姜师弟报仇,重新获得二人的行踪,他兴奋地舔着嘴唇,像是饥饿的野狼发现了猎物一般。
他小心的接近,要给二人致命一击,距离越来越近了,见二人还没发现自己行踪,他的心脏跳地更剧烈了,符笔已轻轻握在手中,只要再前行几步,便可以发动自己的金系招牌功法“月斩”,他仿佛已经看到二人被斩倒在地的场景,一丝残忍的微笑在嘴角浮现。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每走出一步,便要蛰伏上几息功夫,梁师兄和姜师弟都折在这两人手上,他断然不能再步二人后尘。他默默的计算着距离,只要再迈出一步,二人便在自己攻击范围内了。
他轻轻的迈出最后一步,忽然周围的树枝像发疯一般向他身上缠去,瞬间便把他捆成了一个粽子,他才用力撑破藤蔓缠绕,便有漫天剑雨飞射而下,剑尖直指秦姓青年。忙不迭撑起土灵盾抵挡上方的剑雨,下方榆木刺又堪堪攻到,青年只得翻滚着向后滚去,刚一翻滚,后方便有青木阵挡住了去路,再想躲闪便已不及,一根尺长木刺扎进了青年的小腿之中。
原来是秦白故意暴露踪迹,让对方发现他们,然后再设计将对方除掉,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想要除掉自己,与其日夜防备,不如主动暴露,解决后患。
青年吃不住痛闷哼一声,拔掉木刺,腾空跃起,想在空中横移逃出二人的连环夹击。空中树枝交错叠嶂,交织成一面巨大的网,把青年逼到地下。青年落地后不退反进,一掌裹挟着灵力,向秦白袭来,换做以前秦白定是不敢和他硬碰,“桐木之身”初成的他却是想要检验下自己的功法,右拳包裹灵力一拳和秦姓青年的一掌撞到了一起。
秦白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倒退两步站定,整条右臂已变得酥麻,忙运转神木变功法,酸麻之感顿消,哈哈大笑一声:“再来!”便又是一拳挥出。
秦姓青年退后一步稳稳站住,暗自诧异,他所修功法本就以刚猛见长,对方一个见习渡灵师竟能硬抗自己的双掌还不落下风。便再次双掌齐出,目标直指秦白。
秦白双拳对双掌,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击出,砰的一声,秦白倒退三大步,方站稳身子。秦姓青年也倒退了两步,秦白不做停留,再一次向秦姓青年攻去,秦白的攻击毫无花哨可言,每一次皆是硬碰硬的直接攻击。
青年越打越心惊,随着几次攻击下来,他发现秦白的力度越来越大,而自己随着灵力的流逝,力量则越来越小,这么硬碰硬打下去,自己迟早落败,况且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姜夭夭。
秦白和青年相比却是另一种状态,秦白越打越觉得通体舒泰,原本有些滞塞的经脉,随着自己一次次的挥拳,体内灵力循环越转越快。青年打出的灵气也加入了循环之中,体内灵气越聚越多,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哈哈,你也吃我一掌。”说着秦白双掌对上青年的双掌,一股磅礴雄浑的灵气,自掌心喷薄而出,青年只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力传来,想要撤掌已是不及,伴着嘭的一声巨响,青年倒飞而出,未等落到地面,姜夭夭便控制树枝将他缠绕起来吊在树上,这才看清,原来青年两条胳膊软哒哒的垂在身前,口中流出的鲜血已染湿了前襟,青年道:“今日栽到你们手里,我便认了,不过我师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有你们陪葬,我死了也没遗憾了。哈哈哈!”青年张狂的笑着。
“你师父派了多少人追杀我们?”秦白问道。
“你们死到临头了,还关心这些有何用?我师父已经亲自出山。你们活不过今晚了!哈哈哈哈”青年说完一阵大笑,然后吐出一口血剑,向秦白面门袭来,秦白躲闪不及,额头上竟被喷了一口鲜血,秦白想要用手擦拭,但见额头上的血液竟然迅速渗透皮肤,融入到了秦白的体内。青年笑的更大声了:“你额头融入了我的一口心头之血,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师父都能第一时间发现你的位置,然后过来宰了你!哈哈哈哈!”
秦白召唤出一只灵剑,用手握住剑柄:“找死!”一剑斩下,笑声戛然而止,一颗头颅咕噜噜滚到了秦白脚下。
秦白摸摸额头,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让姜夭夭看了半天也没任何发现。但毕竟青年死前那般说法,所以还是先跑路为好,稍作整顿,二人便向南飞驰而去。
灵州城外,七八道身影凌空飞过,个个皆是银衣装扮,袖口绣着一棵树木,为首之人一身暗红长袍,长须飘飘,倒有几分世外高人的仪态。这正是华蕾一行,他要亲自南上,手刃杀死自己爱徒的秦白姜夭夭二人。
飞行中忽然华蕾有所感应,紧接着一声怒吼从华蕾口中传出:“混账!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众徒弟面面相觑,不知师父何故如此失态,便有人问道:“师父,发生了何事?”
华蕾道:“秦牧尘也被杀了。”
众弟子听罢无不哗然,一个个悲愤交加,:“连秦师兄也遭了不测。”
“一定要杀死这两人,祭三位师兄弟的在天之灵。”
“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为秦师兄和姜师弟报仇!”
“不过牧尘临死前发动了血魂印记,我能感应到凶手的大概位置。我先走一步!定要将他们挫骨扬灰!”华蕾说着当先飞出人群,几息时间,便消失在众人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