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风听了卿酒的话,也愣了愣。
卿酒说,白子青的病情恶化了?
可是,据他们观察,白子青吃了卿酒开的药方后,分明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了。
原本白子青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脸色惨白,现在白子青的面色好了很多,也可以下床走几步了。
只是添了咳嗽的症状而已。
他们还以为问题不大,可是卿酒说……
葛风也没再多想什么,跟着卿酒的步子,一同进入了偏房。
偏房并没有点灯,直到葛风带着烛火走了进来,偏房才亮了起来。
白子青躺在床上,有咳嗽了两声,声音比在外面听更沉了些。
而白子玉并没有睡觉,就坐在白子青的床边,守着白子青。
看到卿酒进来,白子玉愣了愣,抿唇唤了一句:“妻主。”
卿酒点了点头,问了一句:“白子青现在怎么样了?”
葛风在卿酒的身边对白子玉道:“子玉哥,妻主来看看子青的身体状况。”
说着,他将手中的烛火,放在了桌子上。
白子玉听了葛风的话,不免愣了愣。
想起先前白子青就是多亏了得到卿酒的救治、吃了卿酒的药,病情才得到了好转,白子玉不免对卿酒说话的声音都放柔了些,里面带着讨好,道:“妻主,子青现在的病情好转很多了,只是从今日下午开始,添了咳嗽,妻主你看看,子青还有什么可以救治的地方?”
卿酒扫了白子玉一眼,没有说话,就将视线放到了白子青的身上。
白子青原本在睡觉,此时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一般,睁开了眼睛。
他的睡眼惺忪,整个人皮肤白透,柔弱无骨。
五官精致,像是刚刚柔弱的睡美人。
他似乎有些不适应眼前的情境,在看到一旁的卿酒后,他弱弱地唤了一句:“妻主。”
声音沙哑,气息有些弱。
卿酒应了一声:“嗯。”
然后来到白子青的床边,先是观察了一番他的面色,然后伸手,掀开了白子青的被子。
这时,白子青的面色变了变。
白子玉也连忙唤了一句:“妻主!”
语气有些着急。
卿酒掀起白子青被子的手,顿时顿了顿。
莫名的,她就觉得气氛有些紧张。
屋里的人此番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仿佛她给白子青掀起被子,像是在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她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嘴角冷冷地勾了勾。
旋即,道了一句:“白子青,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现在的状况。”
说完,她的面色却不由得更冷了。
她现在是在给别人治病,她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不过,在卿酒说了这句话之后,房中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了许多。
卿酒将手搭上了白子青的脉搏。
卿酒刚从外面回来,手上带着冷意。
这样的冷意,通过她给白子青的把脉,就度到了白子青的身上。
白子青顿时又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白子玉见此,连忙来到白子青的身边,给他轻拍着胸口:“子青,你怎么样?”
白子青摇了摇头。
抬眸看向白子玉,视线倒是不由得落在一旁给他把脉的卿酒身上。
只那一眼,他的视线就被卿酒给吸了过去。
卿酒那给他把脉时认真的样子。
尽管她的模样还跟从前无二。
但是白子青不知为何,只感觉现在的卿酒那么地陌生。
从前他害怕卿酒害怕到了骨子里,现在他看着卿酒,虽然有些畏惧,但是不是那种害怕卿酒打他的怕,而是更接近于一种……敬畏。
没来由的。
这样的卿酒,让他觉得,这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卿酒了。
上次卿酒在给他治疗的时候,他迷迷糊糊感觉到卿酒在身边,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感受。
现在多看了卿酒两眼,这样的感受就更强烈了。
可是,怎么会如此?
他也不过昏迷了几天而已,为什么会感觉卿酒有这么大的变化?
“你的身体好转良好,之所以会咳嗽,是肺本来不好,加上有点着凉了,被子还可以盖厚一点。”
卿酒的声音打断了白子青的思绪。
而卿酒,分明还是原来的那个声线,但是说话的气势,也完全改变了。
白子青点了点头:“知道了。”
白子玉也在一旁应了一声:“多谢妻主给子青看病。”
卿酒原本以为白子青是本来的病情加重,现在可能有生命危险才来看白子青。
所以本来她还有些紧张。
但是现在知道白子青的咳嗽只是单纯的咳嗽后,倒也没有那么担心了。
她抬眸,看了看这个偏房。
房间不大,还摆着四张床,是几个兄弟平日里住的地方。
虽然房间很简陋,但收拾得十分整洁。
然,就在这个一眼就可以将房间看到底,屋子里也根本没有什么东西的地方。
卿酒很快就发现,她所说的要让白子青被子盖厚一点,只怕也没有什么好被子来给白子青盖了。
卿酒从袖中拿出了一些银票,看了一旁的白子玉一眼,想了想,将银票交到了葛风的手中,道:“你拿着这些钱,去给白子青买一床好点的被子,厚一点的,棉花松软点的,白子青是病人,这样他才盖着舒服,病才好得快。”
葛风接过银票,在看到了上面的面额后,不由得愣了愣。
葛风将银票推了回去:“妻主,这太多了。”
那是一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
卿酒道:“让你拿着就拿着,拿着这些钱,想着家里有什么需要布置的,就买回来布置布置,平时让白子青也吃好一点,对他的病情有用。”
卿酒用的不是商量的语气。
她的话一说出口,葛风倒是不由得听了卿酒的话,将银票给接了过来。
想着今日白天的时候,张湘整整给了卿酒三百两银票,他想问些什么,但到底也没有多问。
白子玉见此,听着卿酒说这是为白子青好的话,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只是觉得从前他们不知道在外挣了多少钱,拿来都给了卿酒。
或许他们赚得也不多,但卿酒现在给他们钱,也无可厚非。
白子青则是一直在盯着卿酒,没有作声。
不过他整个人颇为虚弱,存在感不强,所以卿酒也没有注意他。
房间的桌子上有纸笔,卿酒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