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水的眼泪止住了,点了点头,声若蚊蚊:“卿娘子,我知道了。”
刻意摆得妩媚的身姿,也摆正了不少。
声音也没有从前的魅惑,带了淡淡的沙哑。
卿酒没有看乐水,但是乐水看向卿酒的目色,神色复杂。
床榻边散落了一件男子的外套。
卿酒捡了起来,扔在了乐水的身上,道:“穿上衣服,走吧。”
说完,她站起身来,离开了屋子。
显然是给乐水单独留空间,让他穿衣服。
乐水看着卿酒离开的背影,目色越来越深。
卿酒出了屋子,就将房门掩了起来。
自己独自站在院子中,看着天上淡淡的月光,无言。
这时,明兰走了过来,看到门口的卿酒,唤了一句:“酒姐,你怎么在外面?还不睡吗?”
说完,就往屋子里走。
卿酒陷入在自己的思绪中,看到明兰,应了一声:“等会睡。”
然这时,她似想起什么一般,出声:“明兰,等等。”
此时,明兰的手正放在门上,眼看就要推开门进去了,门已经被推开了很大一条缝。
听到卿酒唤她。
她当即转头,看向卿酒:“酒姐,怎么了?”
卿酒没有说话,伸手,将被明兰打开的门重新掩上了。
她道:“没什么。”
明兰觉得莫名其妙,又想伸手去开门:“没事的话,那我去那衣服洗澡了。”
却被卿酒扣住了手腕:“别开门。”
明兰不解地看向卿酒:“酒姐,为什么?屋子里藏了男人吗?”
“……”卿酒无言,这话她怎么接?只是乐水现在的状态,以沧国的男女大防,明兰就这么贸然进去,只怕真不太好。
卿酒转移了话题:“明兰,你不是在看武术书吗?这么快就看完了吗?”
明兰道:“还有几页没有看完,不过到了睡觉的时候了,我该洗澡睡觉了。”
一直以来,明兰的生活都很是规律,雷打不动的一般。
卿酒道:“我忽然对武术很感兴趣,你去帮你讲讲吧,今晚晚点睡。”
明兰有点懵,但还是应了一声:“好。”
她虽然生活规律,但是也没有一定要做什么的强迫症,如果有特殊情况,有些习惯是可以改变的。
只是,卿酒从来不爱看书,怎么现在对他的武打书感兴趣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正要跟卿酒一道离开。
这时,身后响起了开门声。
明兰自也知现在身后的屋子里,除了卿酒和她以外,不应该进去别人。
于是,他警惕地往身后看了一眼:“谁?”
就看到乐水柔弱的身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明兰的质问,当即瑟缩地往后退了退。
模样十分柔弱。
而,乐水此时虽然穿好了衣服。
但经过刚刚一遭,他的发饰有些凌乱,并没有整理。
这样一副样子,忽然有一个柔弱的男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而这屋子里,先前只有卿酒一个人在。
再联想到刚刚卿酒阻止明兰进入……
明兰当即就以一种“我懂得”的眼神,看向了卿酒。
然后,吐出了几个字:“酒姐,我想起我还有几个武学招式没看明白,我再去看看!”
说完,也不等卿酒说些什么,她直接就走了。
对此,卿酒也没有解释什么。
这时,古容从房中走了出来,道:“酒姐,我听到外面有动静,你们在说些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又在看到屋门口的卿酒和乐水后。
看着乐水此时的状态,他也不由得愣了愣,指了指乐水道:“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不是今日下午那个……”
虽然乐水换了衣服,但是古容还是将他认了出来。
乐水抿了抿唇,对卿酒恭敬地道了一句:“卿娘子,我便先离开了。”
说着,也不管古容诧异的神色,越过古容,向前行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似是想到什么,回头,向着卿酒的方向看了一眼。
因为是在夜色中,乐水看不清卿酒的神色,卿酒也看不清乐水的。
乐水的目色,在那一刹那变得幽深不见底。
他似想起什么一般,原本已经往外走的步子,又想往回走。
但,他也不过是往回走了一小步,就顿住了步子。
接着,他的目色中闪过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冷光,那目光,冰寒刺骨。
接着,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卿娘子,这是你欠我的。”
乐水轻轻地启唇,这股轻声,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没有任何人听见。
仿佛乐水从来没有说过一般。
这时,应应也从房间中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了乐水离开的背影。
他也认出了乐水,道:“那个男人……是叫乐水吗?他怎么来了?”
古容比应应看乐水看得清楚些,也看到了方才乐水发丝凌乱的样子。
他轻咳了一声,声音似乎放得暖昧了一些,道:“咳,这……乐水是来找酒姐的,方才,乐水衣裳凌乱,从酒姐的房间里出来……”
“胡说八道什么?”
不等古容说完,卿酒就白了古容一眼。
本来在房间里没有发生什么,被古容和明兰他们这么一说、一误会,倒像是发生了什么一样。
卿酒道:“我跟乐水什么都没有发生。”
古容显然不信,对卿酒打哈哈:“酒姐,我方才都看到了,乐水从你房间出来的时候,衣裳是乱的,头发也是乱的,你说没发生什么,谁信呢?”
古容故意将话说得夸张了一些。
其实据他所看,他也只看到了乐水站在卿酒的房间门口,发丝比较乱,而明兰正好害羞的离开,明显这就像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至于其他的,全都是古容脑补的。
应应倒没古容那么八卦,奇怪地道:“这个时候,乐水不应该在家中安葬他的妻主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卿酒终于看到一个正常人了。
她道:“是乐水误会我了,他以为我让他来绮丽坊,是要跟我在一起,所以偷偷爬上了我的床。
我跟他解释了一下,就让他回去了。”
又解释了一句:“没碰他。他正值新丧,而且,我也对他没兴趣。”
卿酒这么一说,一切倒是明了了。
而且,虽然乐水的发丝有些凌乱,但是卿酒的装扮却是整洁得很,一看也不像发生什么事的样子。
古容和应应自是对卿酒的说辞信了。
只是,古容似想起什么一般,忽然神秘兮兮地对卿酒道:“酒姐,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