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打断了牛豆:“你倒还挺有文化!好好说话!”
牛豆轻咳了两声,道:“因为,我刚刚看娘子在救那位娘子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我师傅,想当初,我爹因为急症晕倒在地,所有人都说他没救了,我哭得稀里哗啦,就是我师傅,用跟娘子你一样的手法救了我爹,就是因为此,娘子的光辉形象,在刚刚就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中了,所以我认为,娘子跟寻常的人不一样,就算身处监牢,娘子也一定可以成功将我的玉佩交到了师傅手中!”
牛豆说得条条是道。
卿酒却是顿时汗颜了。
她已经不奢望从牛豆的口中问出什么话来了,也就不准备问了。
至于牛豆说什么她师傅用跟她同样的手法救过人。
那不就是胡说吗?
她的救人手法,来自现代的心脏复苏。
虽然只是很寻常、很简单的救人手法。
但在这个时代并没有。
如果有的话,她先前在用这个手法救白子青的时候,就不会被白子玉他们误会了。
可是这牛豆却说,她师傅跟她用了同样的手法,这不是搞笑吗?
卿酒将牛豆的玉佩收了起来,然后对牛豆道:“别说了,你放心,既然答应了你,我会帮你将玉佩送到的,京郊牛家村,牛仙,是吧?”
虽然卿酒并不喜欢给自己无缘无故地揽活,但是既然跟牛豆扯了这么久,如今就是送一个玉佩而已,也不是什么难事,她却给送就给送吧。
牛豆的眼中依然泛着淡淡的光泽,用力地点头:“嗯嗯,娘子,你太聪明了!”
卿酒不想回牛豆的话。
想了想,她问了牛豆一句:“你……是真的杀了人吗?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纠葛?”
她看牛豆的眼神清澈,倒不像什么坏人,也不像会杀人的。
所以看到牛豆囚衣上的一个大大的“死”字,她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然,当卿酒说到这里的时候,牛豆却是瞬间落寞了,道:“娘子,我知道,杀人不对,可是我当时,也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里,卿酒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是什么样了,也知道了牛豆的确杀了人,她被作为死囚犯关进这里,并不是被冤枉的。
得知了此,她对牛豆就再也没有兴趣了。
说起来,当今的女皇殿下治法严明,大理寺,也是一个相对清正的机构。
虽然也会出现像她这样的冤案,但她这必定是被什么有不错手段的人设计了,才会如此。
甚至,连大理寺都被收买了。
而寻常的案子,断然不会如此。
所以对于牛豆,她犯的杀人罪,自然十之八九就是真的。
至于牛豆杀人是不是故意,既然是她自己做出来的行为,那么该就由她自己负责。
不管最终结果如何,都只等法律审判她就是了。
“刚刚是谁在这里鬼哭狼嚎的?”
卿酒正想着,忽然传来了一道厉声。
是两名衙役来了。
他们的面容十分不善,言语也十分不善,一出现,就将不少人都吓住了。
原本有些吵吵闹闹的牢房,他们一出现,有不少人都安静了下来。
而这两名衙役的厉声一出来。
牛豆自然知道是在说自己。
因为刚刚鬼哭狼嚎的,也就只有她了。
其他的人虽然吵闹,但还没有到鬼哭狼嚎的地步。
她瑟缩地看着两名衙役,可怜兮兮地捂着肚子道:“大姐,我……我肚子痛!我肚子好痛啊!”
那痛苦的样子,仿佛她真的肚子痛一样。
如果不是前一秒还看她活蹦乱跳的,现在真的要被她的样子给骗到了。
戏精!
卿酒不由得想。
所有看到了牛豆前后反差的,也不由得想。
而两名衙役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呵斥了一句:“老实点!”
接着,她们打开了卿酒所在的牢房门。
对于此,卿酒不由得警惕地看向了这两名衙役。
很快,那两名衙役就对着卿酒和明兰唤声道:“你们两个还活着的,跟我出来!”
还活着的,指的就是卿酒和明兰。
因为现在牢房里的四个人,明芝和汤英已经躺在了地上,虽然还有呼吸,但谁又关心呢?那么在衙役的眼里,就跟死人一样。
卿酒的眼中含着警惕:“做什么?”
衙役厉声道:“审案!让你出来就出来,废什么话!”
说着,不等卿酒和明兰说些什么,她们二人就已经被衙役给生拽着拽出去了。
而这里是衙役的地盘,她们当然也不能抵抗。
临走的时候,没有完全昏死过去的明芝睁开了眼睛,向卿酒投去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告诉她这里一切有她,汤英她可以来照顾。
而,当她的视线投向那两个衙役的时候,其中却是迸发出了怒火。
卿酒和明兰很快被带走了。
期间牛豆幽怨地唤了卿酒一句:“娘子,走好。”
卿酒没有理她。
卿酒也没有看见。
在她已经走了相当一段距离后。
牛豆那萌亮萌亮的眼神,忽然燃起了一抹更亮的亮光。
她看着卿酒的背影,唇角扬了扬。
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猎物一般。
卿酒和明兰被带走后,直接就被绑上了一个木桩。
木桩上还留着血迹,甚至还没干,似是卿酒和明兰来此的上一个人留下的。
而且,在这木桩的旁边,这房间里,还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以及一堆火种,正在一个角落里熊熊燃烧着,在火种的旁边,放着不少的铁具。
显然,这是一个用刑的房间。
现在卿酒和明兰被带来了这里,说是审案,其实必然是要用刑的。
卿酒和明兰一人被绑在一个木桩上。
卿酒的眼神很平静。
明兰的眼中,则是含着怒火,看着面前的人。
一贯不喜欢是说话的明兰,这时也怒声道:“放了我们!你们这是刑讯逼供!这是冤枉!”
此时,在卿酒和明兰面前的,除了站着刚才带他们两人进来的衙役外,还坐着一个人,吴寺正。
吴寺正目色阴冷地看着两人:“放了你们?刑讯逼供?冤枉?”
又是狠狠地将面前的一块惊堂木砸了砸:“胡说八道!本寺正现在是对你们进行正常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