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又将视线给收回去了。
但卿酒还是捕捉到了蓝真的那一道视线。
这时,明芝和汤英也被从牢房里抬了出来,跟她们会和。
她们都是珍灵药草案的相关案犯,自然是要一同上公堂的。
只是明芝和汤英昨日受了刑,今早身体就已经极度不适。
现在她们被抬过来,也是十分不清醒的状态。
而且,卿酒只是往二人的面色上看了一眼,就可以看出,她们二人的病症,又加重了。
她侧眸,在明兰的耳畔道:“待会在公堂上,我说什么,就按照我说的做,我会把你们救出去,我也不会有事的,明白么?”
明兰听了卿酒的话,想对卿酒说些什么。
一旁的衙役见二人交头接耳,已经把卿酒给拉开了,严厉地道:“不要交头接耳!”
明兰想说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但她却将卿酒的话记在了心里。
同时,她也发现,此时明芝和汤英的状态,似乎比今早上又更差了些,脸色更加难看了。
几人很快被带到了公堂。
因为是明示公堂,允许人任意参观。
而且珍灵药草失窃的案子,在京城早就已经引起了不小的注意。
所以在得知这个案子上了明示公堂的时候,来参观这个案子的人倒是不少。
卿酒等人上了公堂后,围观的人都在指着她们窃窃私语:“你们说,这人去偷什么不好,偏偏去偷芙王府的珍灵药草,连女皇殿下都惊动了,这不是找死吗?”
“可是有人给她们敲了明示鼓,她们是不是被冤枉的啊?”
“她们被抓的时候,我可是在绮丽坊的,当时被抓可是人赃俱获啊,怎么可能是被冤枉的?”
“既然不是被冤枉的,她们又怎么敢上明示公堂?是知道自己犯了死罪还想给自己求一线生机吗?可一旦在明示公堂被定罪,她们可就要更加罪加一等了!”
“具体怎么样,看大人怎么判吧!”
“……”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关河坐在主位上,拍下了惊堂木,身边的衙役立即厉声喊:“肃静!”
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卿酒和明兰二人跪在堂下,明芝和汤英则是躺着的。
卿酒冷目看着堂上的关河,虽然一坐一跪,但卿酒身上的气势,反而要比关河更强些。
仿佛不管卿酒去了哪里,以什么样的状态出现,她一定会是那里的主场。
关河目色凌厉地扫着台下的人,道:“卿酒,明芝,明兰,汤英,你们四人盗窃珍灵药草一案,证据确凿,由本寺丞亲自带人查获证据,人赃并获,然有人为你们鸣了明示鼓,你们可还有什么话说?”
明芝和汤英被刑罚和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现在根本说不出话来。
明兰看向关河的眼中,带着怒火。
到底她们都是被冤枉的,而且明芝和汤英如今还被害得奄奄一息。
而就是关河带着人去抓了她们。
如此明兰面对关河,自然不会有好的态度。
明兰道:“我们是被冤枉的!你们这是栽赃!”
“啪!”
明兰的话刚一说完,关河的惊堂木就敲了下去。
她厉声道:“胡说!在绮丽坊,我的人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从你们的床底下搜出了珍灵药草,人证物证俱在,岂能由你说冤枉栽赃便是冤枉栽赃?”
关河的这一句话,堵得明兰有些说不出话来。
毕竟她们就算是被冤枉的,但那人证物证俱在的证据是骗不了人的。
就算是被栽赃,她们却一时也没有反证来证明此。
卿酒冷笑:“关大人此话有虚,那日在绮丽坊,关大人是在后院的屋子搜出了珍灵药草,而百姓皆在前院,所以搜出珍灵药草时,根本没有百姓看见。百姓,不是这件案子的人证。”
关河亦是冷笑:“那又如何?那日在后院的,还有不少大理寺的衙役,她们皆是这件事的目睹者,怎么?大理寺的人,还不足以作为这件事的人证么?”
卿酒道:“便是如此,她们也只是看到了珍灵药草从绮丽坊后院搜出,并没有看到我们偷窃了珍灵药草。”
关河道:“怎么?珍灵药草从你们房间中搜出,还不足以说明珍灵药草是为你们所盗么?”
卿酒道:“自然不能,毕竟便是在绮丽坊后院搜到了珍灵药草,也不过是说明珍灵药草在绮丽坊而已,并不能说明就是我们拿了,毕竟有人拿了,放在了绮丽坊也有可能。
所以,只要没有人亲眼见到我们盗窃,那么就算是在绮丽坊后院搜到了珍灵药草,那也只是有物证没有人证。
沧国律法,若要定罪,必须要人证物证俱全,这两者,缺一都不可定罪。
所以我们,是无罪的。
还请关寺丞,明察。”
卿酒说着,看向关河的目色中,又是多了一抹凌厉的光泽。
这样的目光,甚至让关河都不怎么敢跟卿酒对视。
不过关河在官场多年,这自然也稳得住。
她阴声道:“你倒是惯会强词夺理。”
而,那些围观的众人听到卿酒如此说,却也有一些开始站在了卿酒的那一边,私下讨论道。
“如果按照这位娘子所说的话,她们倒真是有可能被冤枉的。”
“可是,谁会用珍灵药草来冤枉她们呢?谁的胆子这么大?”
“我怎么感觉这位娘子更像是强词夺理?珍灵药草价值连城,若真是有人盗窃到了,直接拿去售卖不好吗?为何要用于冤枉人?”
“这东西,谁敢买?”
“……”
明兰亦是瞪着关河道:“若是没有确凿的人证物证,这个罪,我们必定不认!我们是被冤枉的!”
关河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盗窃便是盗窃,不管你们怎么强词夺理,都不会让罪犯脱罪的!”
又厉声:“来人,将证人请上来!”
关河一声令下,立马就有人扶着一位老者向着公堂走了过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向着老者看了过去,都好奇这个证人是谁。
卿酒和明兰也同时向着证人看了过去,因为她们要看关河想耍什么花招。
而,卿酒的视线才刚一转过去。
那老者对上了卿酒的视线,就气愤地指着卿酒道:“九皇……卿酒,你怎可如此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