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道:“绮丽坊现在很安静,那些人下午之后就没有开店了,我们的人一直在盯着,他们没有任何动静。”
田贝点了点头,听着茶楼下的议论之声,若有所思,道:“继续盯着,随时向我汇报。”
“是!”
夜渐渐地变深了,但是有两名男子依旧在街上闲逛。
他们喝了酒,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而这两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今日下午去绮丽坊闹事、说自己用了绮丽坊的美容产品后,烂了脸的两个男人。
说起来,他们还算是这一带比较有名的泼男,一个叫做张乌,一个叫做丁合。
年纪也有些大了,但是不找女子成亲,成日里除了赖在家中靠父母养着,很会的一件事,就是耍无赖了。
而他们的无赖撒泼程度,在今日他们在绮丽坊闹事的时候,就已经可见一斑。
毕竟,绮丽坊其实并没有招惹他们,也并没有给他们带去任何的损失,但是他们的行为,却是很轻易的,就让绮丽坊的名声被跌了大半。
而且明日一去了官府,他们再一去撒泼,加上官府还有他们上面的人调停,他们就凭一张耍泼的嘴,还不知道要把绮丽坊害成什么样。
但是对于此,他们并没有任何的愧疚,甚至还在夜间买了酒庆祝他们的“功绩”。
在喝了好一会的酒后,他们现在已经有些醉了。
街上也没有什么人,他们说的一些话也不怎么经脑子。
只听张乌对丁合道:“这钱赚得真是太容易了!没想到不过是去绮丽坊的门口随便撒撒泼,就能到手那么多的银子!”
丁合笑嘻嘻地道:“银子可不止那么一点呢!没听他们说,等明天去官府表现好了,酬金加倍?没想到不过是烂烂脸,就有这么好的好处!等拿到了那些银子,这几年的花销都不用愁了!没准用这些钱做嫁妆,还能嫁个好女人呢!我们不是名声不好、他们一个个地嘲笑我们嫁不出去么?”
张乌也笑道:“没错!到时候,看谁还敢来嘲笑我们!而且我们现在就算是烂了脸,这脸用了解药,完全就会好的!我们只等着明天把戏演完了,就大把大把地拿钱就是了!”
“……”
张乌和丁合两人太过高兴,说着说着,两人走路就已经有些不知南北了。
渐渐的,两人就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而所谓乐极生悲,许是两人太过高兴,走路也不怎么看路了,一个不小心,两人就被同一块石头给绊倒了,摔倒在了地上。
“哎呦。”
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痛呼。
因为张乌还摔在了丁合的身上,所以丁合说话间就要咒骂张乌:“好你个张乌……”
但是话还没说完。
张乌忽然伸手,捂住了丁合的嘴巴:“嘘……”
丁合却不依不饶,还想要说些什么:“张乌……”
张乌却将丁合给捂得更重了,然后示意丁合往前面看。
丁合一脸不悦地顺着张乌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在前方看到了什么之后,忽然间,他的瞳孔就放大了。
也不等张乌捂住他的嘴,他自己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响来。
此时他和张乌,看向前方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惊恐。
而此刻他们在前方看到的东西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一片血淋淋的杀人现场——
只见三个身穿黑衣,一只眼睛都缠上了黑布,只有另一只眼睛漏在了外面的人。
在月光下,他们手举着长剑,手起剑落之下,毫不犹豫的,有三个正在鬼狐狼嚎的人,就在他们的手下,被斩杀了脑袋。
鲜血在月光下飞溅上了一旁的墙壁。
圆圆的脑袋好像一个球一样滚落在了一侧,人的身体和脑袋分离,垂倒在了地上。
小巷子十分僻静,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血腥和可怕。
而那刚下了杀手的三人,在手下的三人一命呜呼之后,他们凌厉地出声道:“连夜影都敢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死了也活该!”
另有一名黑衣人附和道:“可不是么?又多了三个脑袋,拿回去,做标本吧!”
说着,就将那三个滚落的脑袋捡了起来,装进了袋子里。
那动作,利落而又血腥。
而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幕的张乌和丁合,简直要吓尿了。
虽然他们刚刚喝了酒,但是现在也已经酒醒了。
但是也被吓懵了。
有那么一瞬,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而原本,看到杀人的一幕,并且是血腥砍头的一幕,就已经让他们足够害怕了。
在听到那些人狂妄地提及了“夜影”这个组织之后,他们是更加的害怕了。
夜影啊!
他们是倒了什么霉,半夜三更出来,碰到了这么一件事!碰到了这么一个组织里的人!
在沧国,对夜影这个组织,其实是有很浓重的害怕情绪在里面的。
毕竟就是这么一个在沧国已经存在了百余年的组织。
一直以来,自这个组织存在起,这个阻止就不知道在沧国杀害了多少的人。
他们以凶残和心狠手辣闻名,是早年沧国在动荡不安的一个时期兴起的一个组织。
那时候的夜影,单凭一个组织,就足以跟整个的国家机构做斗争。
尽管受到了各方势力的各种打压,但还是足以给沧国的不少百姓带去灾难。
在夜影最猖獗的那几年,有多少百姓没有受到过夜影的毒害?就算是没有,听说了夜影曾经做过的那些万恶的事,也就对夜影感到害怕不已了。
可以说,因为早些年夜影在众人心目中留下来的阴影太深了,沧国的百姓,甚至仅仅听到了夜影这么个名头,也是感到害怕的。
更不用说,再亲眼看到夜影的人直接砍人了。
简直是要吓到屁滚尿流了。
就像不幸的张乌和丁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