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蛆虫看什么都是蛆虫,也不知这话是什么道理?”田贝冷冷的,回了这么一句。
永儿过了一会,才反应了过来田贝说了些什么。
他横眉,指着田贝怒道:“你、你一个在外抛头露面的小妾,你敢骂我是蛆虫?我……”
“行了!一天天的不消停!永儿,才教你的规矩又忘了?”
一道严厉的男声发了出来,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莫霄旁边的男子关宁,他也正是莫霄的大夫郎。
“大夫郎,是田贝辱骂我……”永儿是住了嘴,但是对关宁的言语里似乎藏着莫大的委屈。
“你们两个,也不过是半斤八两!”关宁又厉声道了句。
“行了。”这话是莫霄发出来的。
她的言语一出,就让整个房间的氛围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不过永儿又是在莫霄的身边撒娇献媚。
田贝恭敬地对莫霄和关宁抬手服了一礼,道:“妻主,大夫郎,若无事,我便退下了,还有一些美仪坊的债务资料,需要去处理。”
莫霄摆了摆手:“去吧!日后行事还需更小心些。”
田贝顿了顿,道:“是。”
说完,拱手后便离开了。
身后,还传来了永儿娇嗔的声音:“妻主,大夫郎,你们看看田贝是什么态度!我也不过是实话实话么……”
还有莫霄的调笑:“以后放尊重些,田贝可跟小美人你不一样,田贝去主管美仪坊,是他的确有这个本事。”
“装清高!”永儿接着嗤之以鼻,事实上,永儿其实很是嫉妒田贝,因为田贝不仅姿容要比他更上乘一些,而且那田贝瞧着,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可是,都是小妾,凭什么田贝要比他更高一层?并且因为田贝会做生意,莫霄也比寻常男子更看重他一些。但,还不是一个小妾么?
田贝听着身后的声音,没有说话,向前走的步子也没有任何停顿。
屋外下起了蒙蒙小雨。
田贝抬手,接了些从黑天上倾倒下来的雨滴,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淡笑。但很快,又化开了,消失在夜色的雨中。
接下来的日子似是过得寻常。
在盗窃配方这件事上,美仪坊和绮丽坊都没有出事。
而接下来的几天,同样因为美仪坊的“新产品”在价格上有优势,美仪坊的生意,比从前好了两倍不止。
绮丽坊相对而言生意就惨淡了很多。
但看起来,绮丽坊也没有为此做些什么,在维持着现状。
而这几日,于卿酒他们而言,倒也是发生了一些变动。
那就是卿酒准备从汤家宅院搬出来,并重新在离绮丽坊不远的地方寻了一处宅子。
尽管汤英在不住地挽留卿酒:“卿娘子,在汤宅可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若是有,我可以改的。汤宅的宅子还算大,卿娘子若是想住,可以一直住下去。”
但是卿酒还是表示:“不必了,你尚有家人在,我们总在叨扰你们,也不方便。而且,我还有自己的家呢。”
见卿酒去意已绝,汤英终究没再多挽留,道:“好在你的新宅子和汤宅相去不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卿娘子你直接来找我,我在这一带算还算熟悉。”
卿酒点头:“嗯,多谢汤掌柜了。”
汤英道:“卿娘子,你若是喜欢那间宅子,不如买下来,从张湘小姐那里借了些银两,倒还有剩余……”
卿酒打断了汤英:“不必了。绮丽坊刚有起色就出了些不好的事,现在绮丽坊要重新翻盘,所有的钱都需用在刀刃上,这宅子,等日后盈利了,再买下来也不迟。”
“卿娘子,是我拖累了你……”
“汤掌柜,我们是同伴。”
“……”
终究是在天气甚好的一日,卿酒和葛风,还有古容、应应、明芝和明兰,一同住进了新宅子。
这间宅子甚大,虽是租住,但里面的布局陈设卿酒都甚是喜欢,是古雅大气又不失风范的装潢,但也不奢侈,一切都恰到好处。
搬了新居,葛风似甚是活跃。
他走到了正房的院子所在处,然后指着正房的两边的东西厢房,目色微微地泛着光泽道:“妻主,你主房的两边正有四间屋子,东边这两间该是大哥和子玉哥的,西边这两间该是我和子青的。”
葛风说着,已经将离卿酒最近的四间屋子都分配了,正是按照大小夫郎的顺序规矩,他给排的房间配置。
而看着这院落大方整洁,还有花树种植着,一派的生机盎然,葛风也甚是高兴和满足。
虽然这院子是远远不及从前他所居住的葛家的,但相比这两年来他的居住环境,简直是好太多了!
而且很关键的,这是他和卿酒的家!
古容听此倒是有些不悦:“我还想着住得离酒姐近一点呢!”
应应在古容的一旁,眸子有些发亮,那模样似乎在表达着对古容话语的认同。
但是古容的话音刚落,他就被明兰给拉扯住了。
明兰教育古容道:“古容,你是酒姐的下属,能住这些屋子吗?”
古容耸了耸肩:“又不是从前在宫里了,还这么守规矩!”
不过,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又是跟应应他们一道,去看他们自己的房间去了。
葛风倒是真怕古容他们跟他抢房间,原本都有些紧张,想着要反驳古容了。
见古容他们走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又似想起什么,他对卿酒道:“妻主,子玉哥和子青还挤在原来的小屋子里,不如将他们也接过来吧!我前两日回去看了他们,子青的身子还不大好,我正说着,要与你说说,再帮子青好好看看呢!若是他们来了,也对子青的身子有好处。”
卿酒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今日天有些晚了,明日你找古容他们,让他们跟你一起去把白子玉和白子青接过来吧,也搭把手。”
到底还是她的夫郎,既然决定没有抛下他们,自也不能亏待了白子玉和白子青。
还有白子青的身子,也的确有些麻烦。
葛风开心地点头。
在卿酒进了自己的主屋的时候,他在卿酒的身后鞍前马后地给卿酒倒茶收拾。
现在卿酒应对此已经熟练了很多,也不拒绝,只是对正在小心地擦拭着桌子的葛风道:“屋子里雇了几个下人,你不必这么辛苦,待会他们会来打扫。”
葛风笑盈盈地看向卿酒:“妻主,没事,你近身的东西,我来收拾就好了。”
葛风说着,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但他这般一心二用,却是一个不注意,就踢到了脚下的凳子。
接着他一个没站稳:“啊!”
就向着卿酒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