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精道:“你是谁啊,我家主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郑欣月瞪着阿精,如果依着性子,她恨不得此刻就将这个人活剐了,她烦躁的道:“你若再不去,我就大声嚷嚷,说你主子给我下毒,不仅要坏了你们的名声,还要把你们告到官府去!”
阿精闻言,“呵呵”一笑,道:“那你就喊吧,爱去哪去哪,不送!”
说罢,他一脚就把拦着门的何芸淑给踢出去,正要关门。
“啊!”郑欣月烦躁的喊了声,跪道:“我求你,我求求你,快喊常医师起来,帮我解毒吧!”
阿精见状,这才没好声的道:“等着!”
说罢,“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何芸淑爬起来,扶着快到崩溃边缘的郑欣月起来,不停的在外祈祷。
终于,阿精从旁边的药堂开门出来,喊道:“到这边来!”
惠雨点燃堂内的油灯,穗穗正襟危坐着,她可不愿在家接待她们。
郑欣月迫不及待的快步进来,看到穗穗,她急忙上前道:“快给我解药!”
穗穗冷眼看着她,道:“给你解药?”
郑欣月不耐的道:“说吧,你要怎样才能给我解药!”
穗穗微笑道:“忘了告诉你,你想杀我那会,情急之下给你喂的那黑药丸,是没有解药的,除非以毒攻毒。”
郑欣月心头一沉,追问道:“什么意思?”
穗穗道:“这还用问吗,就是用另一种毒药,给你解毒,但这种毒药,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发作,若不及时服下回魂丹,立时便会浑身痉挛,五脏剧痛,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郑欣月瞪大双眼,盯着穗穗,破口骂道:“贱民,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这般谋害与我!”
她话音刚落,便听一声硬朗的声音道:“我给的!”
酆凌霄从暗处走来。
郑欣月看到他,如同看到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一边抓着身上的痒痒,一边哭着爬向他,求道:“凌霄哥哥,求你救救我,我不能吃她那毒药的,不能!”
酆凌霄一脚踢开她,冷声道:“你竟敢设计杀人,自寻死路!”
郑欣月哭道:“凌霄哥哥,求你看在爷爷的面上,给我解药吧,或者,她不肯给,你带我去裘老医仙那里,他医术高明,肯定有办法的!”
酆凌霄并不理她,只对穗穗道:“我在外面守着,有事叫我。”
穗穗点头,“谢谢。”
眼看酆凌霄出去,郑欣月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怨气冲天的瞪着穗穗,喊道:“亏你还是医师,不仅给别人下毒,又见死不救,你是哪门子的狗屁医师!”
穗穗笑盈盈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不好意思,对于想杀我的人,姑奶奶我从不心慈手软!”
“你敢!”郑欣月吼道,但她越生气,浑身就越是痒得难受,她使劲撕自己的皮肤。
何芸淑见状,赶紧过去束缚住她的双手,死死的抱着,喊道:“夫人啊,您再抓下去,皮肤破了可就是要留疤的啊。”
说罢,她看向穗穗,求道:“医师,您快救救我家夫人吧,这药是您炼的,肯定有解药啊!”
穗穗深知郑欣月恨透了自己,一旦让她服下解药,若无牵制她的东西,肯定后患无穷,毕竟她爷爷是郑老侯爷,这样一位功勋之臣,现在虽然是新皇当政,应该也没几个人敢撼动他。
“我说了,没有解药。”穗穗沉声道:“夜深了,你们自己选吧,要么以毒攻毒,要么,就请回去吧。”
郑欣月吼道:“常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什么狗屁以毒攻毒,你不就是想以此来方便日后要挟我吗,我才不上你的当!”
她再次动怒,身上痒得更难忍受。
郑欣月挣脱开何芸淑的控制,满地打滚,痛苦不已。
何芸淑见状,抹泪道:“老天爷呐,这可如何是好啊!”
说罢,她看向穗穗,径直跪下道:“常医师,我求求你发发慈悲吧,发发慈悲吧,啊?”
穗穗见郑欣月发疯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和烦躁。
何芸淑见她似乎动了恻隐之心,眼前灵光一闪,接着道:“常医师,你和陆医师,都是翁老的徒弟,翁老活着的时候,不仅是一介名医,而且还是最乐善好施的,你是他的关门弟子,怎么能漠视我夫人满地打滚,痛苦哀求,这,岂不是有悖师恩,全无医德!”
提起师父,穗穗心中更是犹豫,只是面上不显,依旧冷冷的看着她们。
站在一旁的惠雨,见穗穗全然不语,她与主子一起待了这几年,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她啐道:“呸,你这妇人,明明是你们要害我们在先,妄想杀了我家主子,如今自己难受了,倒说起什么仁义道德来,休要废话!”
穗穗被惠雨这番话点醒,沉声道:“我已经说了,二选一,这位郑夫人既然不肯,那就请去别处就医吧。”
“阿精,惠雨,送客!”说罢,她果断站起来,往里间走去。
“常乐!”郑欣月匍匐在地上大喊,她恨极地锤着地面,怨声道:“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踏平你这破药堂,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喂畜……”
她话未说完,枫影已经进来,将她一脚踢晕了过去。
何芸淑尖叫了声,指着枫影道:“你,你怎么敢!”
这时,酆凌霄踏入堂内,风轻云淡的对阿精、惠雨道:“把他们扔出去,别弄脏了地。”
“是!”阿精、惠雨把郑氏抬出去。
惠雨道:“阿精哥,把她扔回马车里吧,公子说别弄脏了地。”
阿精点头:“我看也是。”
何芸淑无可奈何,她原想再骂几句的,可看阿精和惠雨都撸着袖子,气势汹汹的,就不声不吭的回了马车,吩咐车夫回去。
穗穗在里间坐着,她知道,郑欣月,还会来的。
酆凌霄走进来,见她神思疲倦的望着那盏油灯出神,轻声道:“还好吗?”
穗穗看向他,没有回答他,只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