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观渔听着白狼王絮絮叨叨的发泄着对它老爹的不满,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直到它发完了牢骚,才强忍着好笑,疑惑的问道:「可据我所知,梦皇大人姓姜,可我是姓江啊。」
「哼!还不是你家祖宗惹的祸,修行武道就好了,非得野心勃勃的想当皇帝,弄了个狗屁大黎王朝,结果呢,害的姜家满门被人血洗一空,若不是大黎御前侍卫首领江北冥感念你太爷爷姜堰的知遇之恩,将尚在襁褓当中的你爷爷偷出皇宫,并亲手溺死了刚出生的二儿子,李代桃僵,才得以保存你爷爷这唯一的姜家血脉,否则,恐怕梦皇大人的血脉,就真的要彻底断绝了。」
白狼王似乎对姜家的后人极为看不上眼,语气里饱含着讥诮之色。
可江观渔却瞠目结舌,脑瓜子嗡嗡的。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不但是梦皇血脉,还是大黎王朝的皇族血脉。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大黎末代皇帝,确实是叫做姜堰。
而被供奉在江家祖祠里的太爷爷也的确是叫做江北冥,曾经是大黎朝的一个高官。
这让他内心五味杂陈,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不是江家之人。
而是被誉为夏族历史上最昏庸无能的亡国皇帝姜堰的后裔。
可随即他又觉得有些不对,连忙问道:「那我大伯岂不也是梦皇后裔,为何他们一家没有来测试血脉?」
「梦皇大人的血脉传承了数千年,血脉早就稀薄无比了,你大伯天赋不行,血脉自然更加稀薄,自然是要择优来进行血脉检测的。」
白狼王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道:「当然,本王只负责帮姜家子孙检测血脉浓度,至于是谁来接受检测,都是由你们姜家之人决定,既然十八年前是你爹来接受了血脉检测,应该是你爷爷决定的。」
江观渔恍然,他对素未蒙面的爷爷一点都不了解。
本以为对自己老爹算是比较了解的,可现在看来,老爹身上似乎也隐藏着大秘密啊。
不管是他突然觉醒天赋的原因,还是悄悄来进行血脉检测,都把老妈给瞒在了鼓里。
「好了,你也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赶紧来检测血脉吧,检测完赶紧滚蛋,等十八年后,你有了孩子,再来让他检测。」
白狼王不耐烦的催促道。
江观渔就很气,他还有满肚皮的问题要问呢。
这家伙明明就是条看门狗,却觉得姜家无人,根本不把主家放在眼里啊。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再生气,也只能强咽下这口气,赔着笑脸道:「前辈,我该如何检测血脉浓度啊?」
「把双手放在幻月上就行了。」
白狼王懒洋洋的道。
「噢!」
江观渔心中一动,原来这光球叫做幻月啊。
当即伸出双手,按在了幻月之上。
在接触到幻月的刹那,一缕白光骤然闪亮,沿着他的双手迅速进入他的体内。
沫沫和黑狼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瞬间被白色的光华笼罩。
整个人骤然绽放出朦朦光晕,仿佛一个光人似的。
可她之前根本就听不到白狼王和江观渔的对话,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力量,把声音给隔绝了似的。
江观渔只觉一股清凉的气息迅速涌入体内,在身体里快速巡梭游走。
所过之处,就如大夏天喝了杯冷饮似的,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悄然运转万物呼吸法,拼命的吸收着幻月的能量。
「咦!」
白狼王本还有些漫不经心,可发现幻月的光泽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的黯淡起来,不由的惊咦一声。
要知道,这幻月可是梦皇大人当初赐给它祖上的宝物。
虽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但却能够吸纳和储存月之精华,被它们啸月银狼一族视为镇族之宝。
若不是它被老爹忽悠着接下了这个苦差,幻月还落不到它手里呢。
可没想到,它辛辛苦苦攒了三千多年的月之精华,平时自己都不舍得用,现在却被这小子短短时间就吸收了千分之一二,让它肉疼的想要吐血。
可幻月本就是梦皇赐予的,也是检测姜家子孙血脉的工具。
哪怕它再心疼,也不敢违背祖宗的规定,擅自打断血脉检测。
随着幻月的能量不断涌入江观渔体内,他周身的光芒也越来越亮。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整整十分钟过去了,月之精华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入他的体内。
仿佛他的身体就是个无底洞似的,不把幻月的能量吸收殆尽,绝不肯善罢甘休。
白狼王再也坐不住了,哭丧着脸直接从幻月空间当中蹿出。
把沫沫吓了一大跳,都没敢多看,连忙低下头去,微微一福行了个礼:「晚辈沫沫,见过白狼王前辈。」
白狼王现在哪里顾得上搭理她啊,随意的点了点头,就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如同光人般的江观渔。
沫沫这才壮起胆子,悄悄打量了一下传说中的白狼王。
白狼王强健有力,浑身上下都是银白色的毛发。
在夜色下,散发着淡淡的银辉,看上去神骏异常。
沫沫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看来,民间传说有误啊。
称它为白狼王并不妥当,应该称其为银狼王才对。
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从未有人近距离的接触过白狼王。
只能远远看见它在月狼峰上吐纳月之精华。
哪里会知道它是银狼,而不是白狼啊。
黑狼见老爹现身,兴奋的一溜小跑来到它的身边,讨好的用脑袋蹭了蹭它粗壮的大腿。
可结果……
却被白狼王嫌弃的抬腿一脚踹飞了出去。
黑狼也不生气,舔着脸屁颠屁颠的再次凑了上去,摇着尾巴一副讨好的模样。
白狼王人性化的翻了个白眼,也懒得搭理这没皮没脸的货。
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也不知道说了些啥。
汪汪。
黑狼似乎在回答他的问话。
白狼王眼睛一亮,又嗷呜嗷呜的嚎了两嗓子。
汪汪!
嗷呜嗷呜!
汪汪!
嗷呜嗷呜!
沫沫:「……」
这爷俩就不能说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