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好了是送给老二一家的,这咋还说话不算话了?”
司伯礼看着那成堆成堆的咸肉眼红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时间头脑发热,就跳了出来。
“这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听说,送给人的东西还能往回要的,可真是个笑话。”
司伯礼不敢看彪悍的苏妈妈,就把目光落在人群里的苏漪安身上。
“漪安啊,不是我说你哈,你也是我们老司家的媳妇,这嫁过来的女人,就应该为了婆家着想,咋地,你们娘家就是这么办事儿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人群里瞬间阵阵惊呼。
那边司伯礼都被抽懵逼了。
苏妈妈轮起巴掌,不解气的又扇了一巴掌。
就她那力气,很快司伯礼的两个脸蛋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的肿了起来。
苏妈妈也不等人说话,就怒骂道:“不会说人话的东西,我闺女才多大,也是你能败坏名声的?老东西我警告你,再敢提一句我闺女的事儿,我弄不死你,我也能让你儿子好好感受感受痛苦。”
最后一句话,苏妈妈压低了声音,只有司伯礼能够听到。
“你敢!”
司伯礼捂着脸,颤颤巍巍的指着苏妈妈。
“泼妇、泼妇、你敢动我儿子,我,我就”
“不敢动也动了。”
苏以安悄咪咪的上前,也学着苏妈妈的样子压低了声音。
“回去问问金锁哥哥啊,在炕上躺了十天半个月的,有没有让他学的乖一点儿啊。”
“是你们!”
司伯礼之前就觉得儿子身上的伤蹊跷,可是无论他怎么问儿子都不说,问急了还骂人。他们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儿子,向来宠溺着,也不敢逼迫。
断然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听到这样一个结果。
司伯礼眼前一黑,当即晕死了过去。
砰!
没有人扶着他。
苏妈妈还煞有介事的后退了两步。
“这人不是要碰瓷吧?”
苏妈妈眯着眼睛,“大家伙可都看着呢,是他先出言不逊欺负我闺女的,不然我也不能打他。”
那边司大娘嗷的一嗓子,“孩子他爹啊,你这要是没了,让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我的老头子啊”
“不是,大娘啊,你男人还没死呢,你这就说自己是孤儿寡母,你是想改嫁咋地?”
苏以安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盯着司大娘。
“这咋还唱上了呢?”
艾玛那抑扬顿挫的,知道的是她准备讹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开始唱大戏呢。
“你这个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的,你个小骚”
司大娘的脏话还没骂出来。
啪!
苏妈妈的巴掌狠狠地抽上去,冷冷的道:“学会说话了吗?”
司大娘简直要发疯了,继续骂:“你个老骚!”
啪!
这下世界安静了。
捂着两边的脸,司大娘埋着头瑟瑟发抖。
人群里,终于有人站出来了。
“把司伯礼两口子送回去,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却是司家村的里正过来了。
苏以安看人的年纪似乎不大,不过众人好像都挺畏惧这人的,就知道这应该是挺有手段的。
“老哥有礼了。”
苏爸爸主动开口,“我们不过是过来看看司家二哥,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儿,给你们添麻烦了。”
司家村的里正一肚子的埋怨,都在苏爸爸这诚恳的态度里消散了大半,再看看那满地的腌肉,最后的一点儿怨气也没有了。
“苏兄弟说笑了,你们远来是客,是我们招呼不周了。”
这人,竟然知道他们。
“都别在这院子里说话了,大家伙赶紧进屋,我娘已经烧好了饭菜。”
司延卿赶紧走出来,之前闹得那么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苏以安冲他竖起大拇指,这小子挺有心眼的,不是个迂腐的,她是愈发满意了。眼瞅着自家大姐喜欢这个人,她也能够放心不少。
不过吗,自家大姐还小呢,也是不着急就对了。
很快,苏爸爸和司家村这边的里正也不知道谈好了什么,很快那些腌好的咸肉就都被里正叫来人给搬走了,至于置换的东西,苏爸爸是一点儿都没有看到。
靠山屯众人也不着急,倒是袁家村的几个女人有些坐不住了。
“放心吧,三哥心里有数,你们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刁老三作为袁家村的女婿,这时候说话起了很大的作用。
果然,没多久,苏爸爸就跟袁大梅这个袁家村领头的人说了事情。
“本就说好了到时候给你们村子弄一批粮食,这边离你们村子近,背着粮食也就四天左右的路程,回头我跟这村子里的人说好,咱们送粮食的时候路过这边取上这里的东西一起送到袁家村。”
反而能省下不少的力气。
而且咸肉这个法子,也省去了以后的麻烦,就算是将来有人找后账,这也有个说法。
苏爸爸这是双重保险,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只是司仲礼家的人看着那一大堆的咸肉一点儿没剩,多少有些心急了。
“娘,你就放心吧,我岳父、岳母早就留够了咱们家的份,是怕我爹难做,故意把东西都搬走的,回头咱们也去里正那里换一些,这样我大伯母就不能说啥了。”
司李氏也是个聪明的,这么多年没少吃大房的亏,当即一拍大腿。
“哎呦,我咋没想到呢。”
老人向来喜欢这个小儿子,如今儿子的病好了,司李氏更是欣慰。
“延卿啊,漪安可是跟你拜了堂的,咱们家不兴做那忘恩负义的事儿,要是没有漪安那孩子,你可能就。”
司李氏抹了抹眼角。
“我知道你岳家如今有本事,可咱们司家也不差,娘这攒了几十两的银子,回头都给你当聘礼,咋地都不能让你岳家挑理,你跟着你岳父,好好学本事,到时候再把漪安给娘接回来。”
司李氏是真的喜欢苏漪安的,来的时候豆芽菜的小姑娘,几年的时间被她养的白白净净的,谁都挑不出理来。
司延卿听了这话自然是最欢喜的,当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可是司李氏却转而想到了二儿子的亲事。
“唉,就是你二哥的亲事,怕是要黄了。”
她话音未落,院子里就响起了一个略带谄媚的声音。
“亲家在吗,我是滕家的,来跟你们商量商量俩孩子的亲事。”
房间里,刚捧起粥碗的苏以安腾地一下跳起来。
“大姐、大哥,景黎哥哥快走,有热闹看了!”
司延卿:“”你有考虑过我们司家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