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呵呵的笑了一下,道:“没事就好,不过你和战王都成婚那么久了,哀家怎么也不见你肚子里有什么动静?你一介商户家族出身,能够嫁进皇室,这已经是你的福气了,你要懂得惜福才是!”
温如歌垂眸,果然这才太后是奔着她和殿下的事情来的。
不过也是,前世就一直执念于让赵风阮嫁给战南霆,这一世又怎么可能避免的了呢。
“是,太后娘娘教诲的是,只是这开枝散叶一事,实在是我和殿下决定不得的,不过如歌会努力的,还请太后放心便是。”
太后眼底隐晦,眼中闪过一丝让人不易琢磨的深色。
“哀家听说府里一直给你调理身子的赵女医这几日告假了,你也耽搁好几天了吧?你这身子弱,耽误一天都不行,正好今日给哀家诊脉的女医在,不如就给你诊脉看看,看看身体如今适不适应怀身孕。”
温如歌眸子一怔,微微紧缩。
她抬眸,就猝不及防的和太后那一双虽然浑浊,但是不失锐利的眸子对上了。
温如歌衣袖下的手蜷缩了一下,太后似笑非笑的神情,着实让她觉得心慌。
莫不是府中在她汤药里下含腥草的事情是太后暗中指使的么?
可是让她不能怀孕的药草,对于太后来说又有什么利益可言?
殿下虽说是太后的继子,可到底是她手中的利刃,起初温如歌怀疑的人是华贵妃,因为华贵妃一直想要破坏她和战南霆,只有让她怀不上孩子,华贵妃的计划才有可能得逞。
温如歌心里有些忐忑,开口道:“太后娘娘,王府里一直都有女医替臣妾诊脉,所以还请太后娘娘放心,臣妾身体无碍。”
赵风阮在一旁莞尔,道:“战王妃,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太后娘娘身边的女医是赵女医的母亲,可是妇科圣手,今日太后娘娘好意,你却这样就拒绝了,可不是拂了太后的好意了?”
温如歌看了眼赵风阮,赵风阮朝她笑了笑。
“臣妾并不是那个意思。”
太后冷然,道:“罢了,是哀家多管闲事了,战王府的太医,自然是比哀家宫里的强。”
赵风阮在一旁开口道:“战王妃,快些跟太后娘娘赔不是啊,秋姑姑,去把赵女医找过来给王妃诊脉,别真的惹得太后娘娘不开心了。”
太后拍了拍赵风阮的手,道:“还是风阮最懂事,最得哀家的心。”
温如歌心中凌然,这个赵风阮,这是和太后一唱一和的,非要让她诊脉啊。
若真的是太后是幕后黑手,那想来这段时间她不让赵女医给她诊脉的消息应该传到太后的耳朵里了,所以太后这才把她叫进宫里。
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打草惊蛇,若是让太后发觉,怕是会换着法子继续下毒了。
正在这个时候,就看到一个年迈的女医走了进来。
温如歌知道她,这个赵女医就是太后身边的女官,也是府内赵女医的母亲。
怪不得,这下事情就通顺多了。
“臣见过太后娘娘,战王妃,清河郡主。”
太后看向赵女官,道:“赵女官,王妃这身体一直不见好,战王又是皇上这些皇兄皇弟里成婚最晚的,你帮着王妃诊诊脉,看看这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也好调理调理。”
太后嘴角冷然的弯了弯,看了一眼赵女官,赵女官暗中点头,心领神会。
“是太后娘娘,臣一定竭尽全力替王妃诊治。”
说罢,就转头看向了温如歌,道:“王妃娘娘请落座,臣给您诊脉。”
温如歌突然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给珣竹吓了一跳,道:“王妃,王妃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好端端的咳嗽起来了,是不是刚才在外面着了风寒了?”
太后的眉头蹙了起来,看着温如歌,道:“战王妃这是怎么了?”
温如歌眼底闪过一丝深意,道:“咳咳,咳,臣妾没事,就是刚才受了风寒,一时没忍住咳嗽了一下,珣竹,今天早上魏女医给你的药呢,不是治风寒的吗,你拿出来我先吃了。”
珣竹眸子睁大,眼里都是错愕,但是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温如歌看向珣竹,用眼神示意她拿出来。
珣竹这才犹豫着将小瓷瓶从袖子里取了出来,递给了温如歌。
温如歌心里其实很忐忑,她也不知道这些药都吃下去会不会有效果,但是总是对身体没有危害。
现在只能先赌一次了,否则凭借着太后的手腕,她会防不胜防的。
“王妃,这...”
珣竹担心的咬住嘴唇,她是聪明的,太后和王妃的对话她也能听懂,所以她明白王妃为何会这样做。
只是这个药魏染交代了,只能一天服用一粒,若是服用多了,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温如歌还在用咳嗽掩盖,秋姑姑端了茶水过来。
温如歌心里一横,直接就将五粒药给吃了进去。
“怎么吃这么多药?”
太后微微眯眼,看向温如歌。
温如歌故意缓了好一会,这才道:“回太后娘娘,这是府中的女医给臣妾开的治疗风寒的,昨日臣妾不小心淋了雨,所以吃的药多一些。”
太后收敛目光,看向赵女官,道:“赵女官,时间不早了,赶紧替王妃把脉吧。”
赵女官抬手,恭敬道:“是!王妃娘娘请落座。”
温如歌没有退路了,只能坐了下来,伸出手让赵女医替她把脉。
时间就像是凝固了一样,赵风阮的眼里都是激动,看向一旁的太后,太后娘娘的允诺,马上就是兑现了。
她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心里已经在期颐了。
温如歌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盯着赵女官,她能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快,指尖忍不住的蜷缩了一下。
她不知道这个药一起吃会不会有效,只能等着赵女官诊断完再说了。
蓦然,赵女官收回了手,这才起身,恭敬道:“太后娘娘,王妃,臣已经诊断完了。”
太后浑浊的眼里不失精明,道:“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