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凌寒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急匆匆的,但是看到了战南霆还在昏迷,就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温如歌了。
温如歌明白了凌寒的意思,对珣竹,道:“先看好殿下,我出去一趟。”
珣竹连忙应声。
温如歌和凌寒走了出来,外面已经天亮了,天色翻开了鱼肚皮,凉风阵阵,还下着细微的小雨。
温如歌站在了屋檐下面,面色凝重,道:“怎么了?是解药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她心里揪着,现在战南霆尚且昏迷,如果解药再出现问题,怕是廖城真的要大乱了…
皇上若是再借机发难,她真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凌寒摇了摇头,道:“不是解药的问题,王妃,皇上那边得到消息,说殿下受了重伤,已经派了一个大臣张藤过来,说是要询问殿下的情况。”
温如歌微眯眸子,之前秦寒因为皇上的原因,来廖城帮战南霆处理事情的消息没敢透露,如今这个大臣是皇上派来的,很明显,是要过来打探虚实了。
这个人她记得,为人阴险狡诈,而且和战南霆在朝堂上水火不容。
如今他被派过来,定然是要想尽办法为难和破坏了…
另外,战南霆受伤的具体情况,绝对不能泄露,否则势必危险。
“那位大臣什么时候到?”温如歌心里倒是在这时候平静了下来,眸子清冷,看向凌寒。
凌寒叹了一口气,道:“回禀王妃,已经快到廖城了。”
“吩咐下去,让霍老和高钰也知道这个消息,殿下用的药材,补药,以及这段时间包扎的血布,都务必要小心处理。再用一些治疗轻伤的药物摆在明面上。”
温如歌微眯月眸,一边吩咐,一边看向屋檐下正在往下流着的雨水。
滴滴答答,却格外的让人平静。
“是,属下明白了。王妃,还有两人,属下觉得不太好应付。”凌寒心思沉重,拧眉说话。
温如歌收敛眸子,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何人。不过放心,徐寿涛和徐簪月二人虽然知道殿下受伤了,却不知殿下伤的严不严重,即便张藤的人暗中打探,也打探不出什么来。”
听到温如歌的话,凌寒就点了点头,稍微放心了一些。
“那属下先去准备了。”
“去吧。”温如歌点头。
凌寒走了以后,她一个人站在屋檐下面,冷风扑面,让她却清醒了一些。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皇上那个老贼抓到战南霆的把柄,更不会,让他知道战南霆的伤势而趁机做手脚!
正在这时,就看到徐簪月走了过来,没想到刚走到院子外面,就被侍卫伸手拦住了。
“徐小姐,王妃有令,任何人没有吩咐,不得擅闯!还请徐小姐回去吧!”
徐簪月看了眼侍卫,伸手,将自己手里的银子塞了过去,美眸闪动,笑意盎然,道:“侍卫大哥,我就是担心殿下的安危…而且,也只是给殿下送一些药材,这些都很珍贵的,霍军医一定可以用得上的,你就行行好,让我进去吧?好么?”
徐簪月还以为这和她府上的衙役一般,只要给钱财,就可以直接收买。
所以,看到侍卫手里接过银子以后,徐簪月心口的气总算是舒展开了,就准备带着灵儿进去了。
没想到,侍卫长臂一伸,冷漠道:“徐小姐,若是我把银子交给王妃,你以为王妃会如何处置?”
徐簪月听罢,美眸不可置信的睁大,她张了张嘴,又转头看了眼灵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我给你银子,你若是不收就罢了,还要拿着这些银子去告发我?”
侍卫冷漠的看向徐簪月,道:“我乃战王府侍卫,自然效忠殿下和王妃,徐小姐,莫要再动任何心思了,请回吧!”
说完,直接将银子递给了徐簪月,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这人,怎么这样?就你这样当差,即便是当一辈子,也不会出人头地!到手的银子都不要,亏的你也就是个侍卫!”身后的灵儿愤愤不平的开口。
侍卫漠然,压根就是左耳进,右耳出,没把灵儿嘲讽的话放在眼里。
徐簪月碰壁,也不想在这里再继续丢人,直接就转身,道:“行了,灵儿,别跟他废话了,我们走。”
说完,主仆二人就直接离开了。
温如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唇角弯了弯,倒是欣赏。
不愧是跟着战南霆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侍卫,这样的侍卫,自有忠心和骨气在,压根也不用她再过去交代什么。
看到如此,她心里也就稍稍放心了。
大臣张藤是在第二天到的,不过因为身份特殊,也就知府府衙知道了消息。
等温如歌出去的时候,徐寿涛早已经弓腰赔笑,让人奉上茶水了。
因为这个张藤是师出丞相,乃是丞相一路提拔上去的。
丞相是辅佐先帝和皇上二十余年的忠臣,也是皇上的心腹。
这才形成了和战南霆在朝堂上针锋相对,分庭抗礼的局面。
他是个瘦高的老者,花白的胡子,一身宽大的袍子,虽然年老,却也难以掩盖眼里的精明,一看便是常年算计别人之人。
她听战南霆说过,这个张藤,手下买卖官职,玩弄权势,已经暗中处理或者排挤了许多忠臣。
若不是战南霆在,张藤早就是联合着丞相,将丞相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了。
所以,他对战南霆,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张大人,您远道而来,是不是累坏了?下官早就让人准备好了上好的厢房,您即刻就可以休息了…”
徐寿涛整个人都是笑呵呵的,一张粗糙脸上的肉堆积在了一起。
张藤坐在主位上,手里浮着茶盏中的茶叶,花白的长眉不动声色。
“怎么,战王受伤了,这战王妃也迟迟不过来?是瞧不上本大人么?”
徐寿涛一愣,堆积的笑僵硬了一些,这,这让他怎么去回答?
战王妃不过来,他哪里敢派人去请,这次张大人又这样来询问他,他简直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面受气!
“这,这下官实在是不清楚,会不会是战王妃在照顾战王殿下,这才无法抽开身…”说完,徐寿涛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