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快马呼啸而来,停在马车前,此地距离张府还有一段距离。
“高义,老李,你们这是作甚?”
陇子晋站在马车前,等了半天,不知道这几人要整什么幺蛾子。
“张岚张曙不知好歹,竟敢找我的麻烦,自然不可轻饶,这不是请你来看戏的吗?”
柳高义嘿嘿一笑。
“这两人,我见都不想见,还看戏呢?”陇子晋气得不轻,这是故意给他找不痛快来着?
李霄一笑,拉着陇子晋上了马车,笑道:
“放心,子晋,我陪你一起看,想必高义会演绎的淋漓尽致,让你痛快。”
“老李,高义冲动,你可不是这等性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陇子晋疑惑。
“说到底,是高义想替你出气,被我阻拦,但那公事公办,现在,则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时候。”
李霄轻笑。
陇子晋叹息一声,也没多说。
他的表情,李霄都明白,虽然心中有这一段往事,但如今已经不影响他的生活了,如今朋友,有李霄他们,知己亦有胡白甫,至于红颜,那也很简单能遇到。
其实,他早已不在意了,即便忘不了,也能付之一笑,叹息那早已尘封的,不过是往事罢了。
所以柳高义所做,在他看来没有多大的必要,人伦险恶,我自独身世外,也算是一种境界了。
但是柳高义不同,为了兄弟必然要那张家二子好看!
“来了,盏茶功夫便到。”
袁昊罡环抱古剑,闭眸盘膝坐于马背,倒也惊奇,马儿似是听话,不吭响鼻,不动如山。
“哼,终于来了。”
柳高义携同麾下那人,隐与暗处,独留袁昊罡立于街道中央。
此次张岚回府,是因为要看其弟如何了,事态紧急,并未告知家中,所以也没人出来迎接。
终于过去了盏茶功夫,柳高义这两个练家子,才堪堪听到马蹄声疾。
“前方何人,还不滚开!”
马车疾驰,旁边共有六骑,见到袁昊罡在大道中央,也不减速,丝毫没有缓慢的意思。
“果真是横贯市井,霸道非常。”袁昊罡轻语。
“找死,直接撞过去!”
柳高义等人看的心惊,本想着,是袁昊罡抢入马车,劫持张岚出来,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这几人太过莽撞,竟然要碾过袁昊罡。
“真个是不畏死。”
柳高义藏于阴影处,心中冷笑。
且看六骑直冲近前,速度不减,并且刀剑出鞘声已然响起。
“横贯八方!”
古剑未出鞘,袁昊罡单臂挥动,顿时四周狂风大作,一道气劲波纹掀翻马蹄,带着惊呼与马儿惨叫,六人六骑当即栽倒。
“哇草你大爷,牛逼!”
这一手,柳高义看的紧实,心里那是五体投地。
一旁李霄与陇子晋,更是咂舌,这特码真的是人能做到的?
可柳高义一抬头,自家马儿的背上,却不见了袁昊罡的身影。
“怎么回事?”后方马车中,响起了张岚的质问声,可下一句话没说出来,他就愣在当场。
之间一模糊身影,通过月光能够隐约看见白发白衣的天才剑仙,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
张岚差点吓掉魂魄,却发现肩头一紧,四周风声呼啸,已经是出了马车。
啪的一声,张岚被丢到了柳高义身前。
柳高义赶紧下马,在一旁的台阶上,用袖子擦了擦,然后扶着袁昊罡过去,那叫一个殷勤。
“大哥,厉害啊,快坐,剩下的交给我了。”
袁昊罡也不客气,自顾盘坐而憩,闭上了眸子。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我的身份!来人!”
张岚还在呼喊,可那六人栽倒在地,早已昏厥,只有袁昊罡知晓,他们如今气血翻涌,直冲头颅,半响怕是醒不过来了。
“来了来了!”柳高义应着,走到前面。
张岚狐疑,怎么听着声音这么熟悉?原本只以为是哪地山匪,却不想是个熟人?
“阁下到底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
“谁谁谁,你爹,还谁!喊爹!”
柳高义一记大必兜就扇了过去,直接给张岚后槽牙干掉一颗,这一巴掌劲道十足。
张岚怒气横生,但是也算有数,此时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认怂了,只能打碎了牙咽进肚子里。
“不知阁下想要什么?”
吞下血水,张岚并未丧心病狂,反而冷静下来。
“要你五条腿。”
“兄台说笑了,不论是钱还是权,我都能给,我有急事要回家,兄台可跟我入府中一叙。”
张岚倒是聪明,奈何不论是这深渊天阙,袁昊罡都不惧走他一遭。
但是柳高义却不给面子,冷笑道:
“还记得我与你爹的仇怨吗,不说点好听的,你岂能安稳回去?”
张岚皱眉,难不成是他爹的仇人?怪不得声音有些熟悉。
“这位叔伯,但有事,你尽可找我,我父所做,我必然还的上,但有吩咐张岚自然尽力而为。”
张岚沉声出言,只想着等自己回到府中,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好大侄,那就行,我也不说其他,只想和你爹揭开仇怨。这样吧,你认我我干爹,我直接放了你,回去后我登门拜访,如此一来也算是结成世家,我还是有些势力的,你也清楚,咱们两家若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好。”
柳高义一副大义凛然,不断叹息后悔的语气,差点给李霄与陇子晋笑死。
张岚一愣,但现在要紧事是回家去,犹豫片刻只得先答应下来,等将来再论此事。
“干爹,这事还不简单?我马上回家与我父亲一言。”张岚口中干爹喊着,柳高义当即张狂大笑。
这笑声,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好儿子,那就行。”
这时,柳高义终于走出阴影,他那的森然面孔,被张岚看了个真切。
当即,一口血气上涌,张岚直接喷出,差点就是昏了过去,口中大骂!
“你他妈的柳高义,你玩我!”
说罢,张岚欲起身,直接干倒柳高义,这个小臂崽子!
“玩你又如何?好大儿,还不快叫爹?”
谁知,张岚满头青筋,却再一次冷静下来。
“你不敢动我,说你的目的吧,难不成是为了替谁出气?难不成是陇子晋?”
柳高义露出獠牙,冷然道:
“你也知道?如今子晋卧病不起,考场之中,竟然被你弟张曙挤下,再次落榜失利,张曙个狗东西藏在府中不出,我只能设计唤你出现了!”
谁知,张岚一愣道:
“是你派出的消息?难不成小曙没事?”
柳高义冷哼道:
“他没事,但你有事了!”
这一听,张岚放下心来,原来张曙没事!这样,他就有时间和柳高义掰扯了。
“说罢,你待如何?”张岚整理衣衫,他断定柳高义不敢拿他如何!
“要你同样卧床不起!和子晋一般,你下半生就好好陪他吧。”
柳高义挥手,身边打手直接走过来,满脸戾气。
谁知张岚却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柳高义冷哼。
“陇子晋那无能废物,没想到这件事对他打击这么大,我曾动用关系,将他挤下榜单,却不想,小曙也如此做了,不愧是我弟弟。”
“你还敢说!”柳高义目眦欲裂!
“我如何不敢说?想起来,我便盛怒,李月那个贱货,竟然不顾我的面子,和陇子晋要好,我白白费了那么多的功夫,没想到我没享受成,却被陇子晋给占了先机,夺了我的果子!”
“他活该卧床不起!”
张岚冷笑,马车中陇子晋握紧双拳,李霄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后者才渐渐放松,长出一口气。
外面,柳高义却是疑惑,冷声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与李月偷那情,怎么怪罪到了子晋身上?”
张岚哼道:
“去年,我为了官场得意,用尽法子傍上李家,可李晴那贱货却看不上我,我尽心思,都用在了李月身上。”
“可陇子晋那废物,却捷足先登,就在他们大婚前,我前往李月那里理论,却不成想,李月这贱货却说,我们俩个是逢场作戏,陇子晋才是她的真心,不过只要我办成事,成为府衙之人,她会在李家给我一席之地!”
“可我怎甘心?不论是人,还是权利,我都要!”
这时候,柳高义心中一喜,原来结果真的不是他们听说那般,就连陇子晋也说错了!
“你是说,李月和你,并没有什么违背伦理之事?”
张岚听到询问,不由的哈哈大笑。
“不错,的确是没有,可叹陇子晋那废物,却是什么都信了,落魄了一年,可我不甘心,在应试之后,动用关系将他挤下。哈哈哈,他真是活该!这一次,他卧病在床,我将真实说与你听,你自然也会跟他说。”
“想必陇子晋听后,会气的吐血而亡,而你若不说,就让这件事一直埋藏吧,哈哈哈哈!”
马车里,李霄已经是按不住陇子晋了,温热水珠滴在了李霄手中。
柳高义心里乐开了花,却是冷哼道:
“这件事李月为何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