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奉大司徒刘縯之命,前去联络蔡阳县兵及舂陵刘氏。
蔡阳是刘縯兄弟发迹之地,也是刘氏宗亲根基所在。
留守蔡阳是刘赐、刘敞,刘祉等人,与刘縯兄弟团聚,自然要叙叙亲情。
第二日清晨,刘縯作为三军统帅,带领湖阳、蔡阳及朱龙骑三支兵马,径往新野方向而去。
在刘縯大军出发的同时,新野县城正在经历腥风血雨。
新野县衙,鲜血染红了地面,汇成潺潺溪水,场面尤其血腥。
县宰(长)甄封,乃当朝大司马、承新公甄邯的亲侄子,其一家三十余口惨遭杀害。
其他属官及其亲眷1000余人,被流放至新都。
至此,整个新野县城完全被刘縯心腹,阴识及邓晨所掌控。
而阴识、邓晨代表了当地豪绅阴家和邓家。
为刘縯接管新野扫清了障碍。
从湖阳到新野,差不多20多公里、小半天的路程。
新野城近在咫尺,刘縯骑着高头大马向前眺望,远远看到阴识、邓晨等率领一城官绅前来迎接。
“见过大司徒!”众人赶紧施礼。
刘縯只是抱拳致意,并未下马,直入新野城内。
“大司徒,我等奉命控制住了新野城。”刘嘉、邓晨禀报道。
“干得不错!”刘縯满意地点了点头。
刘嘉、邓晨算自家人,自家人肯定要可靠。
整顿、收编了新野兵马,刘縯大军进一步发展壮大。
按原定计划,刘縯率领麾下所有兵马,出新野,经淯阳、小长安,最后到达宛城。
为了掩人耳目,刘縯听取刘秀建议,一路上多添营、灶,使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又让骑兵马尾拴着树枝,于路途中来回奔跑,制造滚滚烟尘。
宛城,又称宛县,乃是南阳郡治所,户4万余,人口十几万、二十万不等,属人口大县。
此次严尤进兵,可谓倾巢而出,只留下三四千人马守宛城。
当宛城被刘縯大军围困的消息传来,严尤已经包围棘阳长达半个多月,眼看城内水枯粮尽,破城之日不远。
不想传来军情急报,也不敢耽搁,立即带领麾下兵马回援宛城。
严尤亲率大军为前队,甄阜军为后队,有序向宛城方向退去。
棘阳西北,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其浩浩汤汤,巨浪翻腾,犹如煮沸之水,这便是黄(潢)淳水,为赭水的支流。
“船只、浮桥,准备渡河!”严尤下令道。
军士们开始忙碌起来,驾驶着船只从河东一直排到对岸,为大军搭上浮桥。
虽说严尤安排上二百余艘船只,但在十万大军眼里依然不够看。
十万大军急切间,是不可能短时间内全部通过,只能有序地通过相对狭窄的浮桥。
这为潜伏在水下的刘縯军创造了机会,只等寻到最合适的时机
浮桥两边,沸腾黄沙水中,从水下伸出很多空心的苇管。仔细看时,这些苇管居然随激流涌动,而悄然靠近。
这便是刘秀发明的简易版水下呼吸装置,给刘稷等人一人配了一副。
严尤的先头部队已经成功到达彼岸,中军开始渡河,等中军渡过大半之时,刘稷做出抹杀手势,表明可以动手!
只见沸腾黄淳水中,一个个穿着特制潜水服的更始军浮出水面,将手中油罐点燃,用力抛向正欲渡河的严尤军。
“不好,敌袭啊!”敌兵立时乱作一团,自相践踏者,落水者无数,掉进水里掀不起一朵浪花来。
任谁都想不到,刘縯军会在水下埋伏。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风助火势,火借燃油,烧得更加凶猛。眨眼间浮桥中断,更多兵马坠入黄淳水中。
河对岸的人无比庆幸,多亏自己跑得快,要不然只能喂鱼了。
还在水中争渡的小船,船上舵手拼命地往对岸划去。
刘稷只烧了一部分,不可能也没必要,去毁掉所有小船,更何况剩下船只还有妙用。
甄阜后军想要渡河已经不可能,只能看着黄淳水干着急。
而严尤率领的先头部队,还没来得及庆幸躲过一劫,一股红潮急速涌来,把严尤唬得差点跌落马来。
“那是?”众将士看得目瞪口呆。
“是一支骑兵!”
“这怎么可能?”
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这支骑兵人数不多,充其量只有千余人,但清一色着红甲,配的是通体如赤火的宝马,显然是一支世上少有的精骑。
正是冉闵统率的朱龙骑!
冉闵作为先锋大将,座下朱龙马,手握双刃矛,犹如一把利刃,即将从数万敌军中撕开一道口子。
朱龙骑后面紧跟刘縯的中军主力。
“杀啊!”刘縯军气势高涨,朱龙骑速度极快,很快冲进了严尤军中,如狼入羊群,进行一边倒的屠杀!
这才一接触,严尤军已有溃败的趋势。
“随我保护大将军!”庞德一马当先,将严尤护在了身后。
“誓死追随将军!”庞德的亲兵数量不多,但无一不是百里挑一,可以一当十。
“小子凭你也敢挡我,找死!”冉闵眼神锁定了庞德一人一骑。
“你是何人?如此狂妄!”庞德眼眸显露出杀机!
“我乃大将冉闵,速来受死!”冉闵长矛挥舞,势大力沉,犹如泰山压顶,一股巨力让庞德大惊失色。
“此人如此勇猛,真无双战将也!”庞德硬着头皮接下第一招,只感觉手臂和身子承受不住巨力,一起往下沉。
仅仅一招,庞德处于绝对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