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是葆春堂的人?”
杨羽有些吃惊,以前家族还没有出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说过葆春堂了,而且当时就连爸爸妈妈都很推崇他们。
在那个西医崛起,中医逐渐落寞的年代,葆春堂作为国内第一大药堂,始终坚持宣传中医之道.
尽管受到了不少质疑和嘲讽,他们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可以说,中医能有现在这个局面,葆春堂功不可没。
杨羽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到葆春堂的人,对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由得肃然起敬,便主动伸出手去:“你好,我叫杨羽,很荣幸能够见到你。”
只是那个年轻人见状却没有理会他,目光盯着大门,看都不看杨羽一眼。
过了好半晌,眼见杨羽不肯收回手去,才冷淡回了一声。
“郑银。”
肖玉见状,不禁有些不爽的瞪了这个郑银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像郑银这样的医药世家的二代,她见的多了,多半都是仗着家族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实际上一点本事都没有。
进了别墅,管家立即把他们带到了一间会客室。
这会客室虽大,但一看就不是正经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而且此时,会客室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而且每个人都拎着一个药箱,打扮的都很古朴,基本都是大褂长袍。
只有杨羽,两手空空不说,身上穿的还是最简单的T恤和长裤,显得格格不入。
“大家都到齐了。”
很快,管家走进来开始发话。
“现在,请大家安静一下,我们老爷子马上就过来了,他老人家不喜欢吵闹,待会有问题,你们可以小声问我,不要在老爷子面前吵嚷,都听明白了吗?”
这房间里坐着的,不少都是上了年纪的有名有姓的中医,寻常人哪里敢在他们面前说这种话?
但此时听到管家的话,却都纷纷配合的点头,一副乖乖小学生的模样。
没过多久,一个老爷子便在孙局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他随意的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即开口问道:“我听说,葆春堂也送了医生过来,不知道是哪位啊?”
这老爷子便是孙局的父亲,孙树海。
在一众人期待又羡慕的目光中,郑银缓缓站起了身,和刚才在杨羽面前那副冷淡嚣张的模样不同,在孙树海的面前,郑银明显谦虚多了。
“老爷子,在下便是葆春堂派来的医生,郑银,来之前,我爷爷特别交代,葆春堂跟孙家有过几代的交情,只要老爷子有需要,我们葆春堂必定会鼎力相助。”
“所以,今天我一定会拿出百分之百的认真和努力,帮老爷子攻克顽疾。”
“好,好啊!”
孙老爷子听到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老郑调教出来的人,果然不错,你放心,一码归一码,只要你能帮我把病治好,这好处,是一定不会少的。”
这个时候,孙局忍不住道:“爸,我也请了一位神医过来给您治病,他叫杨羽,现在也在这呢。”
“哦,是吗?你有心了。”
孙树海欣慰的拍了拍孙局的手。
其实孙局这么争宠,这么努力也是有原因的。
孙树海一共八个孩子,其中只有三个是正牌夫人生的,而包括孙局在内的其他五个孩子都是孙树海的私生子。
这眼看着孙树海就要不行了,遗产怎么分配的问题,是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大问题。
孙局自然也不例外。
他眼瞅着就要退休了,如果能在退休的时候,继承来自父亲的一大笔财产,那他可就能好好的颐养天年了。
只是,孙老爷子只是安慰的拍了拍孙局的手,却并没有要见他带来的神医的意思。
很明显,他现在就认准了葆春堂的神医,对别人没什么兴趣。
郑银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他微笑着朝孙老爷子道:“老爷子,请问现在可以开始给您看诊了吗?”
孙老爷子点点头:“也好,你就先来给我看看吧。”
郑银闻言立即上前,打开药箱,很专业的拿出一根丝线缠绕在孙老爷子的手腕上,然后,竟然表演起了弹线把脉的绝技。
房间里的众位中医都是啧啧称奇,这一手可不是寻常人能练出来的!
只有肖玉和杨羽不以为意,淡淡的看着,尤其是肖玉,越看越不爽,竟冷哼一声,小声嘀咕。
“花里胡哨,净整些没用的花架子。”
杨羽笑了笑:“他能整出来,就说明他有两下子,这可不是谁想整都能整的。”
“整出来又能怎么样?跟直接把脉有什么区别。”
杨羽摇摇头,没有再搭腔。
他算是看出来了,跟那天在考场的时候一样,这个女人就是看谁都不顺眼。
几分钟过后,郑银皱起眉头,缓缓收回丝线,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了孙老爷子:“恕我直言,老爷子的身体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孙局闻言当即急了眼:“什么,怎么会没什么异常呢!我父亲明明病的很厉害!你是不是医生啊,该不会葆春堂随便派了个庸医过来糊弄我们吧?”
这葆春堂的人,是孙树海的大儿子介绍来的,万一真能治好了老爷子的病,那可是在老爷子面前大大的露脸,所以孙局对葆春堂充满了敌意。
听到这话,郑银不由得脸色一变:“我是庸医?那好啊,你大可以让你带来的神医给老爷子诊断看看!我倒是要看看,你所谓的神医能诊治出来什么结果!”
“呵呵,你以为你看不出来,别人也看不出来?小兄弟,你快过来!”
听到孙局的话,杨羽无奈一笑。
他走到孙老爷子的面前,连把脉都没有把脉,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道:“以老爷子现在的状态,确实是不管什么人过来给他看病,都会觉得他没有任何问题。”
“没问题?这、这怎么可能!”
郑银闻言,却是冷笑一声:“你有什么看法,只管说你的,拾别人的牙慧干什么!我看出来没什么异常,你也跟着说,怎么,你学医的时候,是跟我学的吗?”
刚才在大门口,这人惜字如金,现在却是滔滔不绝,杨羽看着他这变脸的模样,不禁好笑。
“别人看不出来,但我没说,我也看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