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工业化

“超人类，本来只应该是人类进化史上一个小插曲，就像其他神话传说一样，只留在故事里。”沃尔夫冈舔了舔嘴唇，又看了一眼隔壁桌上的食物：“但那些玩家来到了这个世界，开始对我们的世界加以干预。”

“别问我他们从何而来，为什么能来，要我说可能他们自己也没搞懂。”沃尔夫冈最终忍不住，打了个响指，一个服务生开始把食物和酒往这张桌子上搬：“重要的是他们来了，而且来的越来越频繁。”

“他们都干了什么？”唐吉喘了口气，心头沉甸甸的，如果洛萨斯只是一个马甲，那他们之前潜伏在这个世界，都在准备什么？洛萨斯的高调现世，是不是代表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操纵经济，影响世界格局，如果你像我一样活了那么久，就会发现最近几十年的世界格局变化太快了。”沃尔夫冈贪婪的把食物塞进嘴里：“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在刻意增加超人类的数量。”

“增加超人类的数量？为什么？”唐吉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为了有趣？反正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还在他们手底下干过几年，提供了不少研究素材，当然那时候我以为他们是一家大型制药公司。”沃尔夫冈吐出了一个名字：“拜伦斯制药，以前欧洲最大的制药企业，现在已经破产了。”

“总之那家公司用了三十年时间通过自己的供应链散布基因诱导物，让超人类的数量不断增加。”说到这里沃尔夫冈再次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回忆什么：“五年前，他们把注意打到我头上。”

“你能剥夺其他超人类的能力，他们现在也可以了是么？”如果不是知道子弹杀不死他，唐吉现在就想把子弹打进沃尔夫冈的脑袋。

“啊，我闻到了危险，你想杀死我？”沃尔夫冈饶有兴致的打量唐吉：“别着急，等我说完你会更有理由杀死我。”

唐吉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像对待伊森一样，他不能因为自己的道德观而拒绝潜在的盟友。

“我的能力很特殊，最开始的时候，我甚至没意识到我是个超人类。”沃尔夫冈的眼神飘忽，似乎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再一次偶然的旅行中，我遇到了一个长生者，出于好奇，我品尝了他，味道难以形容，口感很柴”

唐吉攥紧了拳头，他知道对面坐着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在这一秒之前，为了对付玩家，他都还想着和对方合作。

“我知道，我是个变态，在我遇到那个长生者之前我就已经有了品尝同类的习惯，但那个长生者依然是我漫长一生中最值得铭记食材，是他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不是出在精神上，而是出在灵魂上。”沃尔夫冈微笑着说：“我能通过吞噬超人类的血肉，获得对方的能力，这就是我的能力。”

“在遇到那个长生者之前，它一直驱使着我吞噬同类，但再多的牺牲者也满足不了我的胃口。”沃尔夫冈指了指自己的胃，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唯有超人类能让这欲望得以满足，在吃掉那个长生者后，我就知道了这一点，我永远也不能停下来。”

“他们用什么方法夺走了你的能力？”唐吉看着沃尔夫冈吃剩的生肉，感觉一阵反胃。

“很复杂的技术，但原材料是我的血肉，可能这就是我的命运，他们靠吞噬我的血肉获得了我的能力，很适合食人魔的结局不是么？”沃尔夫冈平静的诉说着自己的死亡：“幸运的是我之前吃过一个能神游物外的吉普赛女巫，我就像个幽灵，躲在生与死中间，看着自己的血肉被分食，被扩散。”

“被扩散？”唐吉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

“你的理解那些玩家的思路，他们只是开发人员，是在进行背景塑造的，他们的身份是玩家，但并不是最终消费者，他们得把这里彻底改造成他们想要的样子，才会让更多的玩家进来。”沃尔夫冈说着让唐吉莫骨悚然的话。

“再拉里.杰克曼觉醒之前，他们已经掌握了一个拥有类似能力的超人类。”沃尔夫冈有些赞叹的说道：“虽然那个能力有很大的缺陷，但那群玩家确实很厉害，他们把我的能力和那个能力结合在一起，把获取超人类能力这种行为工业化了。”

唐吉还没来得及把这些联想到一起，沃尔夫冈就先一步说了出来：“工业化养殖，那些有被他们看中能力的超人类，会被玩家的意识降临，注入我的能力，然后就是吃，与被吃不断循环的过程了，和他们相比，我那几个世纪活的就像在要饭一样”

唐吉终于没忍住，吐了出来。

“你真恶心，我彻底没食欲了。”沃尔夫冈皱着眉头看着唐吉：“别把那个过程想的多可怕，其实更类似于静脉注射和输血的场面，相信我人类历史上有的是比这更残忍的事。”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拉里.杰克曼？”唐吉收拾了一下情绪，再次问道。

“我知道我是个变态，但我毕竟还是这个世界的变态，我不喜欢被人支配的感觉。”沃尔夫冈组织了一下语言：“拉里.杰克曼的能力，比那个浑身癌细胞的怪胎更完美，他能补全那些玩家工业链的不完美，所以我找了机会，把这个白痴从素体存放中心偷了出来。”

【癌变复原】，唐吉记起了这个能力，他现在明白那些玩家身上为什么回有这么多超能力了。

但是自己呢？他为什么可以凭空获得那些玩家身上的超能力？还有那套系统，肯定也和玩家的不一样，唐吉确定玩家那里可没有猎杀名单这种东西。

“你打算怎么处理拉里.杰克曼？”唐吉强忍着杀心询问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毫无意义，拉里.杰克曼并非不可替代，彻底销毁他也只能让那些玩家保持现在的效率。”沃尔夫冈微笑着摇了摇头：“而对我来说，这绝对是最好的栖身之所，谁也别想拿走。”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约我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