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的肌肤起了颤栗,她完全没有刚才同老嬷嬷犟嘴的气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没有听错是吗,皇上说要宠幸她?
可她如此丑陋,皇上甚至不会看她的脸。
南颂想跑。
被谢君宥挡住后退的路,他毫无温度看她,宛如在看一只蝼蚁,他道:「还在装什么,你刚才不是说要让那些人后悔?」
「被朕宠幸,是你唯一翻身的机会。」
「不」
南颂摇头不想这样,她的双手被谢君宥一瞬箍在一起,根本不费一点力气。男人也仅仅是盯着她,凉凉的启唇:「自己脱。」
「不,皇上,请您饶了奴婢请您——」
她的话未说完,便听衣裙被撕开的声音,谢君宥蹙了眉头,对她的吵闹感到厌烦。
刚才还以为她与南渔有几分相似,但没想到她被自己弄入寝殿的表现完全打消他的想法。
不过女人。
他如今身为大渊的掌权者,再无什么会阻拦他。
他想要的,都会得到。
谢君宥扛起南颂,往床寝放,年轻的宫女躲藏无门,只好向床的内里爬去,弄皱了床单。
一切都昭示着皇帝象征的床寝里,谢君宥借着微弱的光看她,蓦然让他想起南渔被他和谢君赫当时掳走时,也曾这样在床里害怕过,挣扎过。
他的指尖碰到身上龙袍的衣扣,一颗颗解开,谢君宥扯掉腰间束带,拿在手中。
此刻他可不像个神佛,反而像堕入魔道的罪人。
男子又低低说了句:「把你的脸蒙好,别让朕看见你那丑陋的脸。」
这句话极其有羞辱性,南颂开始哭了起来,边哭边用纱巾把脸蒙好。
谢君宥贴过来时,她带着生涩与颤。栗,在他怀中发抖。
开关被弄,她咬紧牙齿不看他,男人低哑的声音在她身前朦胧:「哭什么,朕也是清白身,你便忍一下。」.br>
可她从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如此难忍。
「皇上皇上我」
好疼。
她真的很疼,如被车辇过,被撕裂开,她一直再躲,一次又一次被谢君宥摁住肩臂
寝殿里,如滚烫的沸水,不停在向外冒着热泡,巨大织锦屏风后一对身躯,如诉如泣。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谢君宥传外面的宫侍进来伺候,才彻底结束。
南颂浑身青红,她连头都不敢抬,囧迫的只想将自己藏在衾被下。
可她是个宫女。
最低贱身份的宫女,即使爬了床,谢君宥不说什么,她便不权在龙床上多待一秒。
皇帝身边的太监驱赶她,阴阳怪气的说:「还舍不得走呢?皇上刚说了,虽让敬事房给你记上,但你也别太得意,下来吧。」
南颂拖着残弱的身穿好衣服,从龙床上下来。
皇帝已看不见人了。
而她,站在空荡的寝宫里,她不知所措,她看到宫女端着一盆水过来,「先去那边自己擦擦,皇上不喜欢其他味道留在这里,擦干净,等会还有避子汤要喝。」
她好像,成为了皇帝的女人,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根本没人服侍南颂,她自己端了盆去到寝宫角落,纵然身体很难受,但她还是要如宫女说的那样,不要将自己的味道留在这个寝宫。
一点都不行。
寝殿内燃了熏香。
谢君宥已沐浴完,浑身清爽换了新的衣服入内,他看殿内宫
女太监忙碌,凉薄的眼一抬,问:「她走了?」
「回皇上话,走了!该交代的,奴才也都交代好了。」
谢君宥的目光看向已经收拾干净整洁的龙帐,想到不久前在这上面发生的一切,他神思淡离,「给她换个住处,不用住宫女所了。」
太监琢磨皇帝心思,「皇上,那是否要给她封个位份?」
「不用,」
皇帝一句话,封死了太监想倒戈的心,刚才还想着,若是皇帝重视她,他往后便多去奉承奉承。
太监在心底想,不过一个丑陋的宫女,皇上能宠她,许是一时兴趣来潮。
在过不久等选秀的各位主子入宫,皇帝想是很快便会忘掉。
南颂被几名宫女领着来到一处单独院落,这里是大渊皇宫一间最普通不过的宫所,正好在宫中最偏远的地方,离着哪里都不近。
而离着皇帝住的地方,更是遥远。几个宫女将她带到这儿便走了,走时还在嘲笑她脸上的疤。
其实,这疤并没有很大很恐怖,仅仅是在左脸的脸颊与眼角处,有一道不长不短的划痕。
这是南颂儿时不小心落下的,那时家里没钱,阿父阿母也不会想着给她治,拖到最后,疤痕便消不去了。
她还有一个弟弟,那时阿父阿母的爱都给了他,南颂怎样,是没人会管。
后来好景不长,弟弟在十三岁那年患病死了,她阿母受不了打击也追随去了,只剩下南颂与父亲,父亲早看她不顺眼,天天骂她赔钱货。
南颂被父亲卖入宫中当宫女那天,父亲领着几两碎银满脸高兴,直言这下他南家又要后继有人了,父亲找了个比她还小的小娘,百般疼爱已经又怀了身孕。
南颂自己将房中的床铺铺好,又去烧了些水,自从皇帝寝宫回来,她还没洗个澡。
她浑身的难受与疼痛,希望能在泡澡中得到舒缓。
然而,她刚脱了衣服准备下水时,外面有太监的声音,挺急的。
「南颂姑娘,快跟我走吧,皇上要你陪她用晚膳。」
她不太理解,这位新上位的大渊皇帝,到底怎么想的。
他不是刚放过她,竟是连休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南颂无奈,只好穿戴好衣服,跟随那公公去了。
刚入寝殿,屋里已灯火明亮。谢君宥坐在上位手搭在桌边,手掌的佛珠仍在缠着。
南颂忽然感觉肌肤一凛,好似被他用带着佛珠抚过这般,她垂下眼睫,在第一时间,戴上了遮脸的面纱。
她知道,皇帝看不得她这张丑脸,而她,也不想再被羞辱一次。
她与他俯身跪下,声音极小的说:「皇上,奴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