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猜测不停从脑子里往外蹦,沈夕夕心烦意乱。
而裴玄平时公事出差最少半月起,仅三天的出差怎么想都不正常。
“嘶——”
手上一道口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血来,沈夕夕这才回神。
“夕姐没事吧?”
“天呐,流了好多血!我去给你拿创可贴!”
客厅那边,司凛川和董珠珠同时看过来。
司凛川停顿几秒,便大步流星地朝她走。
沈夕夕这口子着实不小,割得深,但看着手上瞬间晕染开的红色血花,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何苗苗和郝瑶给她包扎,也都不熟练,纤纤玉指被缠了厚厚一层。
“伤口好深,一定很疼吧?”
“你休息着,后面的我们来做!”
沈夕夕摇头,感觉不到手上的疼,她急切的视线落向司凛川,越来越近,直到司凛川走到她跟前。
不等对方开口,她先问他,“你妈妈回国了吗?”
司凛川原本注意力在她受伤的手上,却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搞的有点懵,田糖也因为听到跟裴岚有关的话题而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半晌,司凛川才道,“还没……好像是今天下午要去停机坪。”
沈夕夕略停顿片刻,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手绕到后面摘了围裙,刚包扎好的纱布又渗出血来。
董珠珠,“小心伤口……”
“不好意思,那几道菜再炖半小时就可以吃了,”沈夕夕抱歉地跟嘉宾们解释,“我突然有点急事!”
说完又问司凛川,“告诉我你妈妈酒店的地址!”
司凛川见她是要找自己老妈,哪儿放心她一个人去,就拿了车钥匙,“我送你。”
吴卿卿从监视屏上看到沈夕夕手上割那么大一个口子,感觉自己的表现机会来了,赶紧就去找他珍藏的急救大药箱。
可等他拎着沉甸甸的急救箱从小隔间出来,窗外,司凛川载着沈夕夕,颜色骚包的跑车消失在视野里。
“凛神是送夕夕去医院吗?”吴卿卿挠了挠头。
嘉宾们也是一头雾水,只知道刚刚沈夕夕确实挺着急的。
高子信不屑地凛起眉,“还说要给我们做饭,才做一半就溜了,她可挺会蹭镜头。”
吴卿卿看他一眼,微笑说道,“子信啊,咱们屋里都是摄像头,你这样后期很难剪的,所以以后尽量……”后面几个字,他表情略冷,“说话注意点。”
高子信,“…………”
什么态度啊?
忘了当初敲他来节目的时候??
八小时后,国还是白天。
大使馆在国是十分庄严肃穆的地方,正规媒体想进出采访也需要长达半年的审批流程。
而更少人知道的是,在错落有致的大使馆内环岛中,还有几栋私密性极好、且每日都有武装兵巡逻把守的别墅。
只有身份极其尊贵的驻访者,才能拥有自己独立的官邸。
其中一栋,从庭院的修剪便能看出极具辨识度的古o宫廷风格,浅色头发的佣人们安静地做着日常打扫。
优美动听的钢琴音隐隐约约地从二楼窗户传出,枝头停着几只鸟儿,风吹着树叶簌簌的响。
国也入秋了,但这边仿佛四季如春。
“夫人,少爷的行李准备好了。”
“公爵给少爷定了包厢,说开会结束会准时出席,让您收拾好就带安娜小姐先过去。”
“咱们少爷真是优秀,如此年轻就能赴o洲封爵……”
佣人们恭敬鞠躬,而她们身前、脚步停在第二阶华丽台阶上的女人,便是四年前带着一子嫁进她们公爵府的——现公爵夫人。
女人身上穿着黑白相间、款式大方的职业套装,回头看向佣人们,那张脸美得……近乎妖孽。
但因气质太过出众,不会有任何轻浮感,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和那种高等教育所带来的高冷感。
眼角的细纹,以及红唇勾起的媚人弧度,都能隐约看出年纪,就这种卓越的气质,绝对是那些身居高位的男人无法拒绝的……
女人的气场跟裴岚在某些地方是类似的,但细品却有着明显不同,而她那张让人臣服的美人脸,却是跟裴玄有几乎八成相似……
佣人已经伺候她有四年光景,但刚刚一个回眸,仍然被这个华国女人惊艳到。
公爵夫人在嫁给他们公爵的时候就叫伊芙琳了,从前华国名字叫什么不晓得,但好像姓连。
“o洲那边天气冷,多给他带两件厚一些的外套,”女人在提起自己儿子时,身上的高冷感轻缓许多。
“是,夫人。”
伊芙琳手里捏着一副皮手套,是要出门的样子。
楼上的钢琴声停下,随后,是开门关门声,紧接着,皮肤白皙身形瘦弱的少女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一身欧式风格的裙子,浅金色的长卷发及腰,阳光下仿佛会自然发光。
是很正统的o洲人的面孔,但五官比一般欧洲人更精致考究,眼睛是清澈的天蓝色的,像个洋娃娃。
伊芙琳红唇微勾起弧度,语气和蔼,“安娜,你父亲已经定好包厢,你哥哥去o洲前咱们全家一起吃顿饭,收拾一下,阿姨在楼下等你。”
安娜是伊芙琳现任老公与前妻的女儿,今年刚满十八,妙龄少女,美貌与教养并存,就是性格过于内向,一紧张说话还会口吃。
伊芙琳对安娜很好,从不嫌弃她性格,还会经常带她出席各种场合,反正在佣人们看来,继母女二人相敬如宾,十分和谐。
此时安娜捏着裙身的手指微微施了力道,语气怯懦,“我……我身体不太舒服……今晚能不能不……”
“安娜,”伊芙琳只是叫了她一声,甚至连语气都并未加重,但莫名就有种很强的压迫感,使得安娜瞬间噤声。
伊芙琳依然面带微笑,“这是你父亲的意思,我想,他希望你能参加。”
安娜抿住唇线,“我……知道了……”
伊芙琳满意地点点头。
一切似乎都很完美,然而就在这时,老管家神色慌张地从门外进来,“夫人!不好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