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饷和粮草全毁了?你们是做什么吃的?竟让歹人混了进去?还让他逃了?”
“大人息怒,此人身手不凡,又用暗器伤了我们多名将士,且他还拿着将军的令牌,所以……”
“蠢货!”
上方的‘蔡昆’拍案而起,
“你们长了脑子是用来干嘛的?难道不认识本将军身边的人?”
“小的……”他哑口无言,也无可辩驳。
谁也没想到,将军的令牌会被偷啊!
‘蔡昆’自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而下方的人,还在互相推卸责任。
“够了!全都拖出去,重打五十军棍!”
“将军饶命啊!”
很快,这些人被拖了出去。
‘蔡昆’气的直喘粗气,下方心腹小心劝道,“将军,军饷和粮食被毁,此事,一旦主家那边知晓……”
“绝不能让他们知道!”
‘蔡昆’脸色难看,“眼下非常时刻,大战在即,若粮草被毁之事一旦传扬出去,军心不稳人心大乱,本将军还如何统军御下?”
“将军说的是,可主家那边派来的人就在外面候着,属下虽已糊弄过去,但恐是瞒不了太久。”
‘蔡昆’眼神阴鸷,“那就一绝后患。”他做了个杀的手势,心腹一惊,“是,属下明白。那追击贼人之事……”
“继续,但绝不能走漏消息。外面那些人,也不必留了。”
心腹一激灵,明白知道此事的人越少,就越安全。
“对了,马场那边如何?”
“掌事的还在昏迷。战马损失惨重,粗略计算……超过四千。”
嘭!
‘蔡昆’直接掀翻桌子!
“一群酒囊饭袋!本将军要你们何用?”
心腹们齐齐跪下,听着上方雷霆震怒,胆战心惊。
‘蔡昆’发了一通大火,将他们统统赶了出去。心腹们出来后,连连抹汗。
“赶紧找人,绝不能让这群贼人逃出去!”
屋内。
‘蔡昆’等人离去后,原本的愠怒很快消失。
这时,有人从堂后走出来。
正是闵青。
“主子命令,不必再找了。”
“为何?”
只听那‘蔡昆’竟口吐女声,声音带着女子特有的成熟韵味。
随着一阵剥离和骨骼清脆声响起,等再望去,上面的蔡昆,已变成一个貌美妖艳的女子。
正是红缨。
“这是命令。”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等说完,闵青头也不回离去。
“哎等等!”她忙叫住他,“今天这什么情况?公子怎会忽然决定对蔡昆出手?还不让我们调查军中骚乱和马场失火之事?”
可不等她问完,闵青已经消失。
红缨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这冰块脸,多说一个字会死啊?
不是她八卦,实在是今天太多事搞的她措手不及。
原本他们费了那么大功夫才找到人,结果那小子很泥鳅似的溜了,还伤了她好几名手下,她正欲追,就被那冰块二话不说拎到了拍卖会场。
然后就接到主子的命令,扮作蔡昆,稳定乱局。
忽然,她灵光一闪,主子撤销了追击令,难道是主子那边有了新的进展?
……
少年幽幽转醒。
感觉浑身发热,喉咙更是好像火烧般。
他艰难起身,突然,发现屋内多了一人。
“谁?!”
他一惊,下意识摸向腰侧的刀,可却摸了个空。
“在找这个?”低沉喑哑的声音传来,少年看到窗边站着的高大身影缓缓转过身,修长如冰雕般的手指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西洲狼刀,果然是绝世好刀。”
淡淡一句话,让少年脸色微变。
“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有人花三千金,要你项上人头。”
空气一凝。
少年眼神微冷,“你是阎罗殿的人?”
来人不语。
少年冷冷道,“说出你的条件。你既方才未趁我昏迷之时杀我,想必是另有所求。”
“不愧是西洲三王子殿下。”来人嗓音喑哑,站在阴影中,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下一秒,一道寒芒射来,少年伸手接过,是他的刀。
他眼看着对方走近,很快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映入眼帘。
“你是白无魇?”少年脸色突变!心突突狂跳。
“三殿下知道我?”男人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少年拳头紧攥,“如雷贯耳。”
那些人,竟不惜请来白无魇,就是为了要他的命?
真是看得起他!
阎罗殿,高手谱。
这白无魇,排第二。
传闻,白无魇出,魑魅魍魉皆退散。
无人能从白无魇手中,活过第二天。
一手‘鬼缠丝’,出神入化,杀人无形。七年前,白无魇一夜灭了冀州鲁肃公三百七十多口,恶名远扬。
世人无不闻风丧胆。
可后来,白无魇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可他的实力,一直稳居阎罗殿前三。
历经七年,他再次出山,没想到竟会是为了他这么个西洲落魄的三王子?
他不由冷嘲,该说自己面子太大?还是对方太过看得起他?
随着对方的靠近,燕尧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他紧紧盯着他,握刀的掌心,已沁出细密的汗。
“西洲可汗于二十日前暴毙身亡,死之前,将西洲九郡布防图交给了三殿下,不知这布防图在何处?”
燕尧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怎会……?”
西洲布防图,那父汗死前交给他的,可当时,父汗特地屏退左右,没有留下一人在场。他是如何知道的?
是父汗身边出了内奸?还是阎罗殿的势力,已到手眼通天的地步?
“用布防图,换你一命,这笔买卖如何?”
他嗓音幽凉,仿若执掌生杀大权的皇。
轻描淡写中,便决定了他的命运。
若换做旁人,燕尧铁定给他个大嘴巴子!可面前的人,是白无魇。
燕尧虽狂,却并不蠢。
他明白与他之间的差距。
这么多天,他颠沛流离,更名改姓,甚至不惜把自己折腾进汉人麾下充当他们的奴隶,不到最后一刻,他怎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