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凌琪萱于心里当然是不想的。杨云见她的模样真是又急又气又心疼。
“算了,你这傻孩子什么都别说了,妈都明白。不管怎么样,有我们这把老骨头在的一天我们就会为你遮风挡雨,但是感情的事一定要靠自己。“
凌琪萱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哗哗往下掉。杨云看了都心疼,可这事她完全无能为力,只能钻进车里跟她挥手再见。
“有事就跟妈打电话,有空也来老宅玩。我估计你爷爷也快回家了,心里要是不痛快就多来家里知道没有?”
杨云句句关心,凌琪萱直到目送杨云的车到消失不见才回家。
回来的时候宫铭耀正站在落地窗前,他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看上去有些阴郁。
“你满意了?”
他的话另她心中一沉,她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要出去深造的事。凌琪萱不想跟他讨论这件事,他想控制她,但是她偏不想受他的控制,她不是他的玩物。
“凌琪萱,你的手段到底什么时候能停止?”
宫铭耀额头青筋暴跳,他摔了手里的烟,狠狠踏灭了。
凌琪萱愣了,她又耍什么心机了?怎么在他心里,她就是个手段用尽而且还卑鄙无耻的女人呢?凌琪萱的心已经被骂到麻木了。
她没理他,冷然的从他身边经过回房间。然而宫铭耀却一把抓住了她。
女佣出来收拾碗筷,见宫总发火了,立马退了回去,大气也不敢出。
“凌琪萱,你以为你这样我就对你没办法了是不是?”
面对宫铭耀的怒意,凌琪萱更多的是心酸和好笑。
“宫铭耀,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我并不欠你的,你懂吗?”
她将他扼住她的手指一根根掰下,用了些力气,可她心里很痛快。现在的她只要看到宫铭耀那对她无可耐何的眼神,她就说不出的解气。
他没理由的发火,在心里描绘着她的卑鄙,事实上除了爱他,体谅他,退让他与孙佳怡,她未曾做过任何事。若要说她唯一隐瞒了他的,就是那双儿女。
他们俩没有感情,他对她也没有爱。即是这样,她不告诉她自己生了他的孩子,又有什么错?
“你是不欠我的,但你欠我一个解释。”
他不肯放她走,那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或者你带着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威胁宫家吗?
这话到了嘴边,宫铭耀最终还是吞回去了。
凌琪萱不是这样的人,他知道。
无论她做过什么,于心里他都知道他所认识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个机关算尽的人。正因为这样,他才更恼怒。
如果她来得直接点,要钱或者是要别的什么,她直接告诉他,那么他会拼尽全力也会去满足她的。
可她什么都不说,只知默默承受。
这样一来宫铭耀的愧疚感就更深了。他不想欠任何人的,可是他欠面前这个女人的太多太多,他根本还不了。
他欠孙佳怡一条命,他可以给她一场婚礼一个终身的承诺,可他欠她的呢?
她究竟想要什么?
“宫铭耀,请你放开我。”
凌琪萱恨恨的甩开他的手,恨不能唾弃他。
“你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带着强烈的目的性。跟你在一起是我自愿的,现在为了爷爷跟你继续演戏也是自愿的。包括和你上床,我不是在履行义务,是我真的喜欢你。”
她深吸了口气,这种话她从高中的时候就表达给他听了。不知道宫铭耀听多了麻木了,还是她自己说到麻木了。
不等宫铭耀说话,她再次抢过话尾。
“但是宫铭耀,我对你的爱到此为止了。你不用有任何负担,我更不想在你这得到什么。能得到的我都得到了,宫爸爸,宫妈妈还有爷爷和奶奶喜爱。铭惠也承认了我。这么多年除了没得到你的心,我什么都有了。”
她笑了,却笑得撕心裂肺。
“真的,你不用给我什么。你给了我三百万,还有房子。我跟我的孩子有遮风档雨的地方,还有钱,我们能过好下半生。你不用操心。我答应你,等爷爷好了之后就从这里搬出去,永远不再见你。”
她的泪已经流干了,有人说极悲之后便是极乐,是不是过完这悲剧的前半生,她就会迎来幸福美满的后半生呢?
她期待着,从未失望。
宫铭耀的手渐渐放开,他不会比凌琪萱心里好过多少。他想说点什么来安慰她,到了嘴边却化成简单的五个字。
“你知道就好。”
你知道就好,凌琪萱彻底死心了,她回房间拿了车钥匙去找花绮罗。
杨云走了,她要把两个孩子接回来。
从房间出来,宫铭耀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去哪?”
他的面色很阴沉,即使刚刚凌琪萱说了那么多煽情又伤心的话也没能撼动他的内心分毫,他没有感动,只有不动声色。
“去接铭宝和耀宝。”
她面无表情。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
凌琪萱跟他杠上了,宫铭耀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一个人去接孩子把他们俩放后座上拉回来?”
宫铭耀说得凌琪萱哑口无言。
“我可以叫花绮罗。”
“行了,你别跟我提这个女人。”
后来宫铭耀从耀宝嘴里听到上次她把耀宝弄丢的事,一口就否决了她的提议。这次是秦川跟着一起看两个孩子他才同意将他们扔在花绮罗家的。
凌琪萱还想争辩,想了想又没那个必要。
他心里一直是为两个孩子着想的,反而是自己神经有些大条,许多事都没照顾到。
凌琪萱决定为了两个孩子暂时忍了。
“好。”
她跟着宫铭耀下楼,他们一起开车离开。
地下停车场的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紧紧跟在他们后头。
孙佳怡坐在里面,当她看到宫铭耀与凌琪萱一同钻进车里就一肚子气。
“孙小姐,还要继续跟吗?”
宫铭耀派来保护她的保镖带着迟疑。他是宫铭耀的人,很最近的宫铭耀的脾气。
“那当然,不然要你们干什么?放心,有事不会怪到你们头上,我会跟铭耀说是我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