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文星在心里斟酌。
他还真的不知道景姐到底知道多少,又查出了多少,心里也没底,怕说的不对坏了他们宴哥的计划,又怕说的太少,忽悠不过景姐。
为什么大佬之间的事情,要来为难他这么一个跑腿的!
“还是不肯说,以为我在诈你?”宋景拿过手机,点开收到了邮件,截图了一张递到向文星的面前,“现在还以为我在诈你?”
向文星看到资产转让的协议书,彻底相信景姐是什么都知道了。
景姐的能耐远就比他们预想中的还大,他们一开始本来想的也就是能瞒一时是一时,等时间久了,一切自然就淡了。
这些从宴哥名下转让给景姐的资产和股权,也都是秘密转让,除非某一天景姐用的上,他们会自动送上门之外,其他时候都是隐形的存在。
向文星没想到景姐连这些都已经查出来了,明明他跟老戚做的很隐秘,一般的手段根本查不到。
“景姐。”向文星组织了一下语言,“宴哥安排的这一切都是在为你考虑。”
宋景勾起嘴角,端过酒杯捏在手指之间,身体往后一靠,冷冷的看着向文星,晃了一下手里的杯子,示意他继续说。
向文星不确定宋景是不是连换血的事情都知道了,只能捡着其他的事情说。
“宴哥身份特殊,遇到的危险不少,他这算是为你的将来考虑,给你留个保障。”
宋景挑眉,“我是那种只能站在时宴身后,依附他的女人?”
当然不是!谁不知道你要是真动怒了,连宴哥都敢砍!
向文星在心里腹诽一句,呵呵的赔笑,“宴哥总想多为你考虑一点嘛。”
向文星没有否认游菱身份作假的话,就说明游菱确实不是什么白月光。
多为她考虑一点,需要闹出一个游菱当幌子,来让她死心分手?
宋景半点不信向文星说的话,只冷冷的看他。
向文星被她这种如钉子一般的目光盯的全身发毛,说实话,景姐身上的气势展开,真的一点都不比他们宴哥弱。
为什么要来遭这种罪的是他,而不是老戚!
向文星苦哈哈,只能坦白的求饶,“景姐,你就别为难我了。宴哥吩咐了不能说的话,我真的一个字都不能说。”
不管是向文星还是戚商,对于时宴的忠心这一点,宋景是不怀疑的。
宋景放下酒杯,伸出手,“有烟吗?”
向文星拿出一支递过去,还十分狗腿的陪着笑替宋景点上。
宋景抽了一口,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我不为难你,捡着你能说的说。”
“景姐,我知道的也就那些,你不是都查到了嘛。宴哥说,以后我们都听你的。”向文星道:“景姐,其他我不敢说,但宴哥对你的感情,真的天地可鉴!”
宋景不明意味的冷笑一声,笑的向文星心里发毛,背脊发寒,如坐针毡。
时宴没变心,但时宴有事情瞒着她,而且是大事,不然时宴不至于把名下的资产都转给她。
宋景在心里琢磨,时宴能有什么大事需要做这些安排?而且这些安排怎么看着都像是在交代后事,跟托孤没有两样。
有什么危险的任务吗?时宴觉得出这次任务九死一生?
宋景皱眉,目光沉沉的盯着向文星。
向文星和戚商都在帝都,时宴出任务一个都不带?
“时宴在哪里?”宋景之前没有刻意去记过时宴的电话号码,存号码的时候都还是时宴拿她的手机自己存的。
删除电话号码和其他的联系方式之后,宋景就联系不上时宴了。
向文星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景姐果然还不知道换血的事情。
“宴哥最近不在帝都,出任务去了。”
“什么任务?”宋景追问。
“景姐,国家机密,需要保密,我不能说。”向文星摇头。
宋景又皱了皱眉头,倒也没再追问。
果真只是去出危险的任务了吗?
宋景跟向文星算不上熟,向文星在她面前也做不到侃侃而谈。
两人一人坐一边,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宋景拿起手机,解锁递到向文星面前,“时宴的电话号码。”
向文星一怔,“景姐,宴哥的电话你……”
“删了。”宋景之前是想要跟时宴断干净的,所有的联系方式删的非常干脆。
向文星低头沉默不语的输入了一个电话号码,“景姐,你之前就从来没想过挽回宴哥吗?”
明明宴哥付出了那么多,明明宴哥连命都豁出去了。
但景姐什么都不知道,还转头走的干脆,这样对宴哥而言是不是太绝情,也太不公平了?
“你们搞出一场白月光的替身戏码,还带着游菱去整成了跟我有六七分相似的模样,让我怎么挽回?”宋景收回手机站起身。
向文星追问,“那现在呢?你知道宴哥都是在为你好,为你安排一切,你打算怎么做?”
宋景垂眸冷冷一笑,沉默了许久才道:“我让他这样为我安排,这样为我好了吗?”
“时宴安排这些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所以他这样安排是想怎么样?”
“是想等我知道真相之后感激涕零,后悔跟他分手,然后转头毫无芥蒂的跟他和好,皆大欢喜happyendg?”
“他往我心口扎了刀子,不管理由是什么,刀口都在那里,现在还在流血。”
宋景深呼吸口气,缓缓压下胸口涌上来的怒火,“我现在问你要时宴的联系方式,也不是要跟时宴复合,而是要把他转给我的这些资产和股权还给他。”
“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不相干。”
“谁也不相干?”向文星心里本来就憋着劲儿,以他的情感,他是不能理解宴哥用命去救宋景的,现在听到宋景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向文星瞬间就绷不住了。
“景姐,难道宴哥用命救你还救错了?”
宋景一怔,猛的回身,一把揪住向文星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话出口,向文星就在心里懊恼,但话已经开了头,加上他自己心里也郁闷,索性不收着了,“景姐,你身上的病治好了吧?”
宋景的瞳仁瞬间放大。
向文星昂起头,“宴哥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换的义无反顾。景姐,这就是你说的谁也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