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以前陪刘瞎子做白事的时候见过。
在棺材前奉香,烟尘气会顺着棺材飘向尸体。这红衣女鬼无人超度,又没人祭拜,已经那么久了,在凶也有饿的时候。
我依次看香,一边说:“如果尸体还在这层酒店的房间,那门口的香就不会往上冒烟,而是向下穿过门缝...”
“兄弟,你可别吓我!”徐富贵搭着我的手臂,能感觉他浑身都在发抖...
随着依次排查,所有的房间门口,香火都是正常的,我心里不禁忐忑,难道自己想错了。
突然...
一个惊悚的声音:“时辰到了!”
吓得我和徐富贵一个激灵,看着那渐渐打开的电梯门...
“马思雨?”徐富贵破口:“你他妈吓死我了!”
我却不禁诧异:“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呗!”马思雨补充说:“你要出事,谁交房租?”
徐富贵不得不佩服:“你居然还敢坐电梯上来?”
马思雨俏脸微白:“楼道没灯我哪敢走?只能狠下心,鼓着勇气坐的电梯。”
那我不免关心:“在电梯内,没出怪事吗?”
还好,马思雨庆幸:“你是不知道,我害怕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来都来了,总不能赶她走...
我重新倒回去思考,难道我真的想错了吗?尸体并不在酒店十层?
我顺着打开每个房间门,注意看房间内的痕迹,我相信红衣女人死前一定在某个房间,遭受过凌辱,她那衣冠不整的模样,衣服有被人为撕扯过的痕迹。
“在1018房间!”胡九娘魅声入耳,提醒:“那个房间有血腥的味道。”
我赶忙去1018房,可翻遍房间也不见尸体...
不管了,我让徐富贵和马思雨帮忙。尤其是电工这块我不懂,只能麻烦徐富贵,这是我今晚带他来的原因之一。
安排他们布置好了房间,我在门背上贴好门神像,将魑虎灵摆摆放正对大门的窗前...
接下来,就是如何把红衣女人,引进来。
我让他们都待在房间里,无论外面发生任何动静,都不能出去。
他们应声后,我才拿着东西出去。在电梯口,摆放火盆,点燃香烛,烧起了纸钱...
梳子,发饰,鞋子衣服,我一边烧一边念叨:“你也是个苦命人,喜欢就带上吧。总不要穿的衣不遮体的上路。”
背后一阵凉风刺骨,霎时间周边几处的房门口,残香烟火气全都朝我身后飘。
我的心在肋骨下狂跳如雷...
蓦然一抖,只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没敢回头,能感觉她按着我的肩膀俯身下来。
我冷汗都出来了,突然...
她从我侧边探头,猝不及防的伸出脑袋看我,一阵凉风骤起,她长发飘散,露出那双荔枝柔白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是谁?”我颤声问她:“你这样,是谁害的?”
霎时间,惹她目光突变,搭在我肩膀上的突然变幻,直接掐向我的脖子...
我早有防备,侧身就逃,只感觉身后凉风急吹。
直奔1018房,刚进房间,就感觉疾风吹至跟前。脖子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令我近乎窒息。
“快关门...”我吐字不清的喊着。躲在门口的马思雨,这才反应,赶忙关上1018的房门。
霎时间,门背上显露出神荼和郁垒的神像.
..
我脖子上的窒息感瞬间消失,我知道她想逃。掐诀念咒,请堂上魅虎拦路,咒落瞬间,窗户前的灵牌发出宛如狮吼狼啸之声。
这样一来...
凉风骤反,直吹浴室,我赶忙疾呼:“快开灯!”
紧接着啪的一声,浴室灯亮,改装上去的七盏浴霸灯明晃晃的照耀。
我赶忙进入浴室,徐富贵缩着一角,浴室分别摆放八面试衣镜,直对中央。东西南北镜子背后,画的是四大天王,四个对角镜面背后,刻的是四值功曹。
徐富贵起身诧异:“没看见什么异常啊,是不是逃了?”
“不!”我看到:“她被困住了,就在镜子中央,灯光的正下方...”
一个红衣女人,高抬着手臂,遮挡头上的聚光,眼神想躲闪,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忍直视。
一个死前遭受巨大刺激的人,死后都不忍直视自己的样子。不愿意去回忆起死前的那一幕。正如十八层地域,那里没有任何刑具,里面的恶鬼,每天都要回忆数百遍生前最痛苦的记忆,来折磨心灵。
“红衣女鬼含冤索命,地府阴差都不会插手。但是复仇后,就会下十八层地域。你真的能熬得住吗?”
我缓步向前,真诚道:“其实我没有恶意,谁把你害成这样,告诉我。兴许我能帮你!”
她猛然侧目,愤怒的冲我嘶吼。
她衣不遮体,脸上还有刀痕,裸露出的皮肤上全是伤痕。我实在不敢想,她死前,受过多么惨烈的凌辱...
胡九娘魅声入耳:“你打算怎么办?生杀结仇,不索命是不会罢休的。这事解不了,你要放魅虎吃了她吗?”
我不忍,那样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轮回。我宁愿残忍一些,去拿来柳条长鞭,把心一狠抽打在她身上:“说不说!”
啪的一声骤响,甩在红衣女人身上,打的衣开皮绽,任凭她闭眼哀嚎。
我疯了一样胡乱挥鞭,像极了古时候严刑拷打的衙役。她呜啊惨叫,含糊不清的痛嚎,就是不肯吐露半个字。
直挥舞到自己精疲力尽,也不见她开口,难道她是哑巴吗?我的心咯噔一下!
可刘叔说,人瞎眼,或者残疾都是生前因果报应,死后孽障皆除,不在受罪。
那她为什么不说话?我心里不禁去想,难道是死前,或者至今尸体上,还被人封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