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动手了吗?”纳兰太爷忙声问起。
“动手了,”眼镜老头激动的睁大了眼睛,他的心情激动却又忐忑...他不难发现,其实我们手中拿的,根本不是裹尸布,更像是避光厚实的宽布,而且这五条宽布,足有十米多长...
可是奇了,眼镜老头一眼看出端倪,五条宽布横纵纠缠,宛如裹粽一般,将山魈包裹的严严实实。
“只不过是裹尸布长了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纳兰弘安看来:“这和我们昨天以裹尸布,布阵,根本没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眼镜老头惊呼:“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山魈没有挣扎...昨天我们布阵,引得山魈狂躁,我们差点就没能拉住裹尸布!”
“是啊,”纳兰雪的爷爷也很诧异:“怎么会这样?”
有柳絮帮忙布阵,纳兰雪也有时间和他们解释了。当即一笑:“那是裹尸布里,内有乾坤!”
“哦,”眼镜老头着急的问:“什么乾坤?”
纳兰雪一语道破:“因为裹尸布上,沾着蛇皮和蛇腹,当然,还涂抹了蛇分泌的胃液。”
“这有什么用?”众人都不明其意...
纳兰雪讥讽:“你们啊,早上江辰说的时候...你们个个都不细听,人家早上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纳兰雪的爷爷都有些哄着她:“爷爷那不是耳背吗?你在跟爷爷说说。”
纳兰雪重复起来...山魈的由来,是猩猩或巨型的猴类,被蟒蛇误食。而蛇是没有切齿的,它是将猎物,整个吞进腹内...可大型的猴子,却很难消化。不得已之下,蟒蛇才会吐出猴子的的尸体。
风干聚阴,机缘巧合之下,才会形成山魈...所以你想啊,这山魈最怕什么?
“怕什么?”老头还是不解!
“怕黑暗,”纳兰雪说:“每个山魈,死前,都是困于蟒蛇腹部,直到耗尽最后一口气。他们对蛇腹,有极大的恐惧...江辰说,当一个人面对,心里阴影引发的恐惧时,他们会呆若木鸡,脑海一片空白!不敢挣扎,还会失去求生的本能!”
“原来如此,”眼镜老头推了推眼镜评价:“理论上,倒是合情...只是不知道,这是取自哪一本书上的记载?”
眼镜老头,自称是纳兰家最博学的人,年轻的时候,还意图和姜老爷子争智者头衔...可他,俨然就是个书呆子。
纳兰雪尴尬了,她也无从说起...目光索性注视眼前,山魈已经被宽布束缚,我们场上五人各拽宽布的一头...
纳兰欣在场间掐诀,唤动五色旗显化...我们将宽布一头拴在五色旗杆后,纳兰欣才掐诀落咒,随着咒落一喝:“五行禁制,六合为牢!”
五色旗应咒旋转,犹如手线一般,拉紧了宽布...将缠布山魈,悬于半空!
事情到这,就在众人怀揣期待,以为我们会联手诛邪的时候...
我们却不约而同的收手...这让纳兰家的人很不理解:“这就完了?”
“对啊,”纳兰雪点头强调:“江辰早就说了...从一开始面对山魈,就应该从镇邪困魈的方向去想。”
纳兰太爷也想不通:“那就一直把山魈,这样困着?”
纳兰雪莞尔笑说:“裹尸布会越缩越紧,山魈也会自然而然的卷缩甚至...刚才,江辰他们投入山魈口中的腐肉,加了药...”
话没说完,眼镜老头就开始胡猜:“毒药?这毒药,对山魈有什么用?”
“不是毒药,”纳兰雪恶心道:“那个药
,江辰他们叫的是益虫菌,就是衍生蛆虫的催化剂...僵尸或者说山魈,身体不腐不烂。是因为它们以血为生,形若干尸...所以,它们不会长虫,身体自然就不会腐烂。只要反其道而行...在把山魈的身体,放入镇魂棺后,随着时间侵蚀,慢慢就会腐化。”
老头摘下了眼镜难以置信:“你说说,这些...他都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
“你还不明白吗?”纳兰雪忍不住说:“别人通的是理...哪跟您似的,事事都去翻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纳兰太爷侧脸沉思,七十多年前的往事浮现在脑海里。
那个时候,他还是初见姜承,当时的少年放荡不羁,在纳兰家大放厥词,侃侃而谈:“正因为后世出马,事事都依书照抄,只研其法,不问其理...出马传承,才会一代不如一代。其实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平事方法,就是逆向思维...他怕什么就用什么。哪有那么多道理?”
想起这些,纳兰太爷不禁长气惋叹:“姜承...看来这一次,我们纳兰家输了!”
“没关系老太爷,”旁人不明其意,还在安慰说:“眼下山魈平了,纳兰雪的阴司成绩,稳居第一,纳兰欣并列在第二,他们很有可能进入本届前五,替我们纳兰家争脸!”
老太爷摇头说起:“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已经输了!”
“那什么,”眼镜老头脸上挂不住了,沉眉一皱:“哎呀,输了就输了...大不了,我吃点亏,我的孙女赔给她!”
“嗨,这种事哪轮得到你?”纳兰雪的爷爷冷笑:“我家纳兰雪,几次帮过江辰...上次还因为他被关了禁闭...我看啊,还是纳兰雪比较合适!”
听着他们的议论声,纳兰弘安,气的狠狠捏拳...对此子又爱又恨,无奈的惋声长叹:“如此麒麟天骄,谁能不爱...要是没有迷村的事,就好了!”
这些话落在纳兰七爷的耳朵里,他气的捏紧了拳头:“不如我们借机,给二哥报仇...”
“你想干嘛?”纳兰弘安瞪大了眼睛:“你可别在这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