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了江辰,”纳兰欣轻呕了一声:“太臭了!”
她声落之后,我就只听到了车窗电动滑响...我立马警惕的侧目:“别开窗!”
可明显来不及了,窗边呼啸的疾风,呼呼作响.....那股浓烈的味道,顿时扑鼻。
令我浑身一软,整个人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
车窗前,不再是黑雾一片,而是一片腥红.......随着我的意志苦撑,眼前的视野瞬红瞬黑,不断的交替变幻。
我虽然无力,但心里很清楚......这是快尸变的前兆。
就在我即将昏沉松懈的那一瞬,车子穿过了雾区。
车身再度猛然一抖,闯到了一块四四方方的木块,飞出十多米外。
我没有细看,极力把控着方向盘......随着缓慢的一脚刹车。
驱车在滑行的过程中,我的意识才开始逐渐清醒。
车子刚一停稳,纳兰欣就拉开车门下去,一阵的干呕。额间细汗如雨......
“江少爷,怎么样了?”黄董急忙迎了过来:“那么那股臭味,究竟是怎么来的?”
纳兰欣紧捂着胸口搭话:“是尸气凝聚的恶臭!”
“尸...”黄董脸色骤变,惊骇到了极致。
“没错,”在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个味道:“的确是尸气附带的恶臭!”
纳兰欣缓了缓,才起身过来...她诧异的看着我:“江辰,你怎么没事?”
“我?”我心里一慌,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能没事吗?我开着车,要是都跟你一样,我们还出的来吗.......到时候,只怕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就要加两张病床!”
她尴尬一笑:“这味道,是真的上头.......”
顿了顿,纳兰欣分析:“这里积怨煞之气,还有沉淀的尸气弥漫。积怨已久,恐怕不好归置!”
我也引咎自责:“不该贸然进去,还是应该听陈西南的建议...先破风水,散了这股怨煞尸气,在平里面的邪祟。如果任这股黑雾弥漫...在恶臭中,我们就算发现了端倪,也根本无法平事。”
我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陈西南昏迷,还在不断提醒我,一定要破这风水......如果我刚才不是开车,而是和纳兰欣走进雾区的话。那我肯定就已经,在雾区尸变。根本不可能逃出来...
没了地魂,其实我一样是心无邪念...可人身三魂,地魂就像是一个器皿,用来装纳人性邪念。
我现在没有地魂容纳这些邪念阴暗,那整个人,就会被其直接侵蚀...想想,我心里一阵后怕。
“江辰,”纳兰欣试着轻声喊我。
“怎么了?”我回神问道。
“你在想什么?”她只是在意:“你有没有想到什么,破风水的办法?”
我尴尬了:“我最不擅长的就是风水和卜卦......而且这里,浓雾弥漫,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就算我们魂出体外,以魂体进入雾中,也会被煞气侵蚀。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摸不清,里面原本镇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一个保镖拿着一根小臂长短的四方木走了过来:“江少爷,刚才从你们车上弹出来的,你看...这是不是你们的东西?”
那是一块陈旧到褪色的四方棱木,应该有很长的年份。已经破旧不堪,但是奇了。居然没有半点腐烂的痕迹。
上面依稀写着符文...可那么残破的东西,黄董摆手:“怎么可能是江少爷他们车上的,赶紧拿去丢掉!
”
“等等,”纳兰欣忙声开口,接过小臂长短的四方木打量了一番,递给我说:“江辰,这好像是道家的一条令尺!”
我接过令尺一看,上面还用古文书写着“九天应元雷神显化天尊”的字样...和道家书籍里记载的一模一样!
“居然还是一方雷尺!”我记得书里提过......在古代,这种东西非常神圣。而且最早的时候,这样的雷尺,应该是放在大梁上,受香火供奉的。
后来,还演变成了民间习俗...相传,家里有顽疾,久治不愈的。就会以法器,从雷尺下,削下一点木屑,用来做药引。
虽然这种方法,被现代人以科学的角度无法解释......甚至还一度,被视为迷信思维。但是现在的专家学者,却不得不承认,在古时候,这个办法的确治好了不少人。
我细细打量着这个雷尺...在手里把玩间,黄董突然一怔:“江少爷,很像啊!”
听得我一头雾水:“什么很像?”
黄董拿着雷尺细看:“当时出土的九根铜柱,跟这个很像...就连这上面的字,也很相似!”
这话听得我和纳兰欣滌然一惊!
这可是一种道教的法器,又称法尺,或文公尺,叫法很多......外观是一根四面刻有符咒的四棱方形木棍。
道家的人佩戴,相当于带着五雷令...一方雷尺就足以号令五雷。可镇压在这的,居然九方?
“还是铜的?”纳兰欣都无法理解,细说:“这种文公尺,现代通用的长度为,一尺四寸六分约44.3公分,共分八格,每格一寸八分,约1.825公分。”
她随看黄董:“挖掘出来的铜铸雷尺,有多长?”
黄董急招保镖,问他具体长度。
保镖很尽责,确信:“每根铜柱是18.25公分,当时出土的时候,是我亲手量的。”
“那就显而易见,”纳兰欣呢喃:“加长了整整十倍?九根铜柱中...有八段为雷尺的一格。那第九根应该为阵眼,是完整的雷令,正面刻有“五雷号令敕”、背面为五雷文。侧面写着“一声雷令响”、“万里鬼神惊”。顶部刻一个生字、底部镇一字为煞。”
我听不懂,但能感觉,这绝对是道家大能,才有的手笔...如果不是这
“会是什么?”我呢喃间,想起了陈西南的提示...他当时极力画出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