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在食堂我们吃饭的时候,蔬菜尚且新鲜,但肉食却有腐味......山神常年牺身在佛像内,应该多多少少还是沾染了佛性。”
纳兰雪白了我一眼:“好牵强!”
“的确很牵强,”但纳兰家的眼镜老头说:“不过这无头山神,的确信佛的仁善之辈。只可惜,他没有佛心!”
这句话,我笑了:“佛像金身渡也罢,世人拜金也好......但佛,真正让人敬畏的,就是他那颗佛心!希望山神往后自己去悟吧!”
“是,往后就看他的造化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纳兰柔弱,时刻注意这里的。”纳兰家的眼镜老头转身,看向我感谢道:“江辰,这事五爷爷承情了!”
“说哪的话,”我尴尬一笑:“顺手的事,您不必挂在心上!”
眼镜老头一笑感恩,说是这事,还是源于纳兰柔弱。
因为纳兰柔弱至今,还是个五通神,也就是说,她窍穴难开,至今都只通了五窍。从小就最文静,也是纳兰家,最不被看好的一个。
她自卑,十岁了都没能开窍。纳兰家那些碎嘴子,都说纳兰柔弱即便是生在纳兰家,也没有仙缘。
而且纳兰家数千年传承下来,家里多少保家仙?即便是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就冲纳兰家世代出马这一点,数千年来,没有哪一个是没有仙缘的。
所以柔弱直到十岁都很自卑,感觉比家里的人矮了一截,受人嘲笑。直到后来一次偶然,才在这开了窍。
对于出马弟子而言,第一个打窍的仙家,就无异于启蒙恩师!所以纳兰家的眼镜老头,难免会对山神存有偏心。
“无妨,”我都能理解:“况且,死亡和魂飞魄散,似乎并不是一种惩罚,对于一个有良心的人而言,让他意思到过错,心怀歉意的去补偿,更能恕罪。如果他没有意识到过错,那死亡和魂飞魄散,都仅仅是给了他一个痛快。所以这个世界上,死刑并不残忍,坐牢才是。而坐牢的人,他们在反思清楚自己的过错后,世界依然会给他们一个重新生活的机会。这不是偏私,我们走阴阳的,生死的观念。应该看的更为透彻。”
我对此,并不认为是偏私,不过在聊天中,我发现纳兰柔弱一直低着头,似有难过的样子。
我不禁问起:“纳兰柔弱,现在七窍全开了吗?”
“没呢,”纳兰家的眼镜老头一叹:“至今,也只是开了五窍,勉强算是个五通神......比起纳兰家这一辈的人,她开窍迟钝。小时候也时常被取笑,所以养成了她现在孤僻的性格,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书......就连上届阴职考试,她都没有参与!”
这么一说,纳兰柔弱不漏痕迹的擦了擦眼镜框下,她似乎悄悄流泪了!
纳兰雪还暗暗拐了拐我,暗示我,不该提这个话题。
可我却笑了:“有什么关系?五窍就五窍,也许开窍迟钝了一点,但这有什么关系?”
说着我还试图伸手上前,拉住了纳兰柔弱的手......
“你,你干嘛?”她吓了一跳。
但纳兰家的眼镜老头,并未在车上阻止。因为他不难看出,我只是查手看事,验证五窍的实情。
果然,七窍也对应七魄,名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
以及臭肺。
而她是伏矢和除秽两窍未开!
我笑了:“因祸得福,也许你不是纳兰家七窍皆通的出马,但你一定是纳兰家,最善良的出马!因为七情中,伏矢对怒,除秽对恶.......你没有恶念,也没有怒火。所以你的性格,应该是纳兰家
年轻一辈中最单纯的。我想你很适合做一个出马弟子。因为你心无恶念,本性纯善。”
纳兰柔弱脸红的抽回了手,羞涩道:“谢谢!”
这句谢谢,纯属是一句客套!她不信我的话,就连纳兰家的眼镜老头也尴尬的只当我这是一句安慰的话。
纳兰雪暗暗掐了我一下:“好了,别说了......说的容易,五窍出马,是不能请仙家上身的,还怎么平事?”
“呵,”我笑了:“我也没有七窍皆通,不也出马济世了吗?”
“对啊!”纳兰雪似乎都忘了:“江辰,你好像也才开了六窍!”
“没错,”纳兰家的眼镜老头也记得:“入围赛的时候,当时都不看好你是六窍出马,甚至都没想过你会入围。”
想了想,纳兰家的眼镜老头惊呼:“你直到现在,也没开七窍?”
“没开!”我大胆伸手,让眼镜老头查证。
眼镜老头只一搭手就确信:“还真是六窍,和柔弱一样,除秽一窍未开,恶念未生!”
纳兰家的眼镜老头,看着纳兰柔弱,似有鼓励的意思。还将我的手,推开了她,鼓励她查手应证。
她害羞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江辰是五魁之首,爷爷你也常说,他是当世年轻一辈出马的翘楚,怎么可能七窍不通,你们就别安慰我了。”
“不是啊,我想起来了,”纳兰雪说:“好像是腾蛇的事情中,为了收复腾蛇,江辰留下了七窍难开的后遗症!”
其实,我是被五仙鬼相封印,不过纳兰雪说的那个也是事实.......只怕姜老爷子,当时早有计量,怕我七窍全开,尸变为祸,才让我借腾蛇的事,让腾蛇吸附了我的恶念。从此七窍难开。
“那,”纳兰柔弱问:“那你以后也不会开第七窍吗?”
我笑了:“为什么一定要开第七窍,这并不影响我出马济世.......而且,我第一次看事的时候,还是个半窍出马。看的第一件事,居然还是五怨成煞,寻女的母亲。”
“半窍你就敢看事?”纳兰柔弱简直难以置信,她起初还很害羞,但爱看书的人,对未知事情的探索欲,其实是很强的。她一咽唾沫:“你能和我说说吗?”
“当然,”我一笑也就明白了,或许她才是我这次出马,真正要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