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注视着圣女的吴钥,是乎也觉察到了圣女的不对劲。
虽然离的远,但还是看到了她那不安的飘向台下看的举动。
吴钥顺着她的方向望去,只见台下站着一名身穿奇怪服饰的妇女。
此人正是先前说祭词的那个人,此刻她也觉察出了异象,刚好抬头与慕灵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二人这么一对眼,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不要慌。
这个是妇女抬头看向慕灵的时候,第一时间传达给她的信息。
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圣女的身上,她要是乱了,那可就遭了。
眼见头顶上的乌云就要有散开的意思,那妇人当机立断便站了出来。
“乡亲们!圣女已经为大家求来祥云,此刻大家一定务必虔心祈祷,不可有杂念,否则要是祥云散去,我们将前功尽弃,之后再想求雨可就难了。”
嚯!
这老婆子倒撇的干净,这样一来,就算求雨不成,这脏水也泼不到他们身上。
可看这天空乌漆麻黑的样子,应该会下一场特大暴雨才是,她又何必多此一举,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好!祥云开始散去了!大家赶紧祈祷啊!”
“求上天保佑!求上天保佑……”
“求上天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百姓吧……”
“……”
听众人这么一喊,吴钥突然明白了那老婆子为什么会那么说了。
看来今天是不会下雨了。
突然开始散去的乌云,使得现场人心惶惶,众人赶紧磕头叩拜,不停的祈祷。
哀求声此起彼伏,犹如声浪一层接着一层。
吴钥看着现场陷入绝望的人们,不免有些唏嘘。
眼看着好不容易盼来的希望就要降临,如今又眼睁睁的看着它消失,恐怕没有什么会比这更绝望了吧。
可天气这种东西,本就是自然规律,虽然人可以通过改变环境来改善,但也是需要时间的,不是随便什么圣女,念一两句漂亮词儿就能控制的。
“是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不够诚心,从刚才祈福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此人没有一点诚心求雨之心,刚刚长老让大伙儿要虔心祈祷的时候,她就没有照做,而是在觉得,一定是她偷摸着做了什么惹恼上天事情,所以这天才没有降下雨来,一定是她害的!”
突然响起的指责声,让高台上的慕灵身躯一阵,但听着听着又不像是对着自己说的,这才放下心来。
她好奇的回过头,只见人群中有一位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女,此刻正跪在人群的中央,直挺着后背望向那个指责她的人。
而当事人吴钥,则是一脸懵逼的指着自己。
“我?”
什么情况!?
自己倒成了那个倒霉蛋?
“对,就是你!就是你破坏了这场仪式。”
吴钥这边还替这些百姓感到可怜,不曾想这转眼间,自己就被人扣了这么大一定帽子,真是祸从天上来,跪着也中枪。
她今天准是不宜出门,这不是被人偷窥,就是被人诬陷,真是祸不单行,诸事不顺。
“这位大哥,饭可以乱吃,你说话可要有证据啊,这降不下雨怎么就成是我害的了,我又不是老天爷,这下不下雨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你非要说是我影响了下雨的话,那我觉得这里面必须也得有你的一份功劳。”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我可是很认真很虔诚的祈祷着,他们都可以作证,你可不要含血喷人。”
那人一听这话,瞬间气急败坏,话都说不利索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还想到了让周围的人为他做证明。
但吴钥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敢污蔑她,她会让他知道乱嚼舌根的下场。
“哦!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你一定是非常认真又虔诚的祈祷,根本无暇关心周遭的事物咯。”
“那是自然!祈福求雨这么神圣的事情,怎么能三心二意。”..
那人自信满满,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吴钥的话,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正踏入吴钥设下的陷阱里。
果然是个棒槌!这么快就上当了。
吴钥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就上当了,也就不拖泥带水,直接了当的就开始反击。
“大家都听到了,这位大哥说他一直都在认真祈祷,根本没空管周围的事情。既如此,那么请问您是怎么看到我的?又如何断定我就是在做什么对这场仪式不利的事情?以您现在的位置,就算转个头过来,也不一定看的到我吧。何况中间还隔了这么多个人,而且当时大家都低着头,您又是如何做到不用抬头看,就能知道我在做什么,而且还这么笃定就是我,难不成这位大哥先天异于常人,后背比大家多长了双眼睛不成?”
“你!”
“依我看,您才是那个贼喊捉贼的人吧。”
吴钥指着那人,眼中锋芒毕露,说的振振有词,句句在理,丝毫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站在高台上的圣女,不安的双眸望着
暗自庆幸他们没将这事儿推到自己身上,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的好。
只是可怜了这位姑娘,平白无故被人误会。
事已至此,那这场仪式也就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自己还是赶紧结束这场仪式吧。
不久后,乌云散的差不多了,消失了好一会儿的阳光也重新洒满了这片土地。
慕灵缓缓走下祭台,对着众人说到。
“各位,发生此等异象,想必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或许这是天意,并不是随便谁都能掌控。大家还是静心等待下次机缘。”
吴钥没想到这个圣女会这么说,虽然没说的很直接,但确实是帮她解了围。
她在心里默默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赞!
“圣女,这,这怎么是天意呢!这就是她破坏的,不然刚刚明明就要下雨的景象,怎么能突然就不下了呢。难不成您是为了帮她解围所以才这么说的?”
这圣女都出来解释了,没想到那人还是不依不饶。
这一下,他终于如愿的把全场的怨气都引到了吴钥的身上。
“是啊圣女,如果不是她的话,那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如果真是天意,那它又为何如此?难道真是我们做了什么惹怒上天的事情,所以它才会如此惩罚我们?”
“圣女,我们都是本本份份的普通老百姓,平常就是种些庄稼和蔬菜谋生,可现在已经两年没有下雨,我们这些靠天吃饭的人,如今的日子真的是苦不堪言呐。”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跪在人群中,虽是花甲之年,但看起来却像是古稀。
“是啊,您是不知道这两年我们是怎么活过来的,亲眼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离去,那种无能为力的感受我们真的不想再经历了。”
“我的孩子还这么小,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们大家都等这场雨救命呀,您可不能为了她,不管我们这么多人啊。”
”是啊是啊……“
闻此,吴钥只能说,这个跳梁小丑还算是个角色。
除了刚开始是为了将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到吴钥身上以外,后面的一切,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开了个头。
“你们说话可要拿出证据啊,空口白牙就想将这罪扣到我头上,这锅我可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