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尺道长被吴玥这么一问,心里一咯噔!
糟了,忘了还有这回事儿!
可话已说出口,此刻再出言辩解怕是会惹人起疑。
吴玥看他眼珠一直转悠,料想这无尺道人一定是忘记了这事儿。
此刻让自己这么一提醒,现在一定在想这怎么把方才说的话圆回来。
“皇上,既然道长已经说出他的预测,现在是不是该看看他写的那张纸条的内容?”
哼!她可不会给他机会再想什么歪主意。
“来人!传钦天监上来。”
南庆帝配合着吴玥,不给那道人思考的机会就把东西拿了上来。
“微臣参加皇上!”
“陈钦天,方才的事情,可与你所预测的一致?”
南庆帝没有直接打开那道子的字条,而是先问了最让众朝臣相信的钦天监的答案。
“回皇上,请恕微臣失职,微臣没能预测到今日所发生的天象。”
此话一出,众朝臣又是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他可是钦天监阿,怎么会没有预测到?”
“是啊,原以为他们两个只是侥幸,现在看来怕是真有些本事。”
“我倒觉的这吴家丫头才是最让人意外的。这无尺道人是常年修行之人,他有这本事,那也是情有可原。可你们看看她,年纪轻轻就有此等本事在身,再看方才她所幻化出来的景象,那可一点都不比那道人差。我觉得这吴姑娘一定就是那高人。”
周围的人被他这么一分析,都开始暗自斟酌起来。
魏相见局势不对,脸上开始不悦。
很懂的察言观色的李户,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
所以这个时候不用魏相示意什么,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照你这么说,那岂不是认为此去钦天监说的所有天象都是巧合不错?”
“你!”那人被李户气的正要开口反驳,却被同他站在一起的同僚给拦住了。
“不要冲动,现在不是与他为敌的时候。”
见那人被他说的有气无处撒的样子,李户就更加嚣张,高挺着头从魏相身后站了出来继续道:“再说了,这最后结果都还没出来,现在说她就是那个高人,恐怕还为时尚早。大人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才是。”
李户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自以为有魏相撑腰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乱咬人,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南庆帝看在眼里。
这一切在他眼里,就如同一场好戏,只是现在都是配角在演,主角还未登场,所以他在没出声制止。
而吴玥可就没那个心情看戏,难得有人眼睛没瞎选择站在自己这边,她怎么着也得给人家一点回应吧。
“好!既如此,那接下来的时间就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别说我没提醒你,一会儿记得把嘴巴闭紧点,不然…哼!”
吴玥看了李户一眼,冷哼一声,之后便回到南庆帝的跟前,说道:“皇上,此前丞相要我预测出今日风何时起,何时落,又从何处来。现在我就把我的结果告诉大家。今日午时一刻,自宫墙南面起风,自北面而落,于午时三刻风止。现在距离已午时三刻还有一刻钟,一刻钟后,如果结果与我说的分毫不差,还请丞相大人兑现许我的承诺。”
说完,吴玥转身又向南庆帝鞠了躬,然后就自己找了个台阶坐了起来。
一旁的公公正要上前提醒,却被南庆帝给拦住了,
他摇了摇,示意随她去,公公这才退回到他的身侧。
即便如此,南庆帝还是不得不暗自思索起来。
甚至开始怀疑她到底是不是那个淡漠且孤僻的吴家二小姐。
如此大胆又怪异的言行,实在很难与传闻中的人联想起来。
吴玥背对他们坐在台阶上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后面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她。
虽然很不舒服,但她现在真的是懒的跟他们废话。
要不是证据还没找到,今天她就想把魏相他们这一伙人给一锅端了。
可如此一来,就没办法帮他爹洗脱罪名了。
所以,她还是赶紧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再找机会。
吴玥一边暗自计划着,一边掐算着时间。
一刻钟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可干在那里等着,就觉得这时间真的过的有点忒慢了。
为打发了时间,吴玥直接当着全场人的面闭目养神起来,但衣袖的手可没有闲着,她敲着手指头,正一秒一秒计算着时间。
此时场上依旧和风习习,吹的人好不惬意,但也有人站里难安。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场上的风也正如吴玥所说的那样发展着,无尺道人的心里就越是慌张。
眼轱辘转悠了几圈,就想趁没人注意时偷偷离开现场。
却不料刚一转身,就被不知何时就已经站在身后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站住!皇上有旨,结果尚未分晓前,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也就刚好够在场所有人听到而已。
众人闻此,都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了他这边。
而且很快就有人当面直接就说破了他的意图:“无尺道长,你这不会是怕了所以想偷偷离开吧?”
“这结果都还未分晓,道长此举难道不是不打自招?”
“依我看,恐怕他才是那个江湖骗子,说什么师出高门,岂是用来迷惑大家的。”
“你可是丞相大人请来的人,这么做是想将丞相大人置于何地。”
还不等那道士开口,全场的官员就开始质疑起他的能力。
“这,这!皇上!丞相,贫道绝无此意!”
眼见局势越来越不利,魏相果断的决定舍弃这颗废棋。
“皇上,老臣也是糊涂,恳请皇上责罚。”
这老狐狸还真是懂得顺势而为,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没办法找他的茬儿。
“丞相快起来,朕相信你是无心。只是人是你带来的,究竟他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还犹未可知,不妨等一会儿结果出来后再行定夺,各位爱卿意下如何?”
南庆帝首先稳住在场人和魏相的情绪,目的是为了先留住那道人的性命以做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