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璟神情严肃,“来人。”
没有半点王妃的样子,纵然要处置下人,也没必要自己动手,她把人砸得血糊淋剌也不嫌恶心。
初九带人闯进来,齐齐听令。
“贺府医涉嫌谋害王妃,利用药食相克杀害庞将军,将他押给京兆尹衙门。”
说的是贺启轩,他却望向林婉月。
他给了无数次机会,可她依然执迷不悟。
贺启轩气血翻滚,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林婉月趔趄两下,重重摔在地上,亲眼看着他被拖下去。
她没想到,王爷会做得这么绝。
萧惟璟走到她面前的,“林婉月,当年那个真是你吗?”
问她,又似乎在问自己,决然转身离开。
林婉月面色灰败,心底冰凉。
沈宁若有所思,随即冷笑离开。
……
五月天,翻脸比翻书还快。
前一刻骄阳似火,下一刻乌云密布。
豆大雨滴噼里啪啦,很快形成密织的网,天地间灰蒙蒙的。
竹青打着伞回来,浑身淋得湿透,小脸蛋却笑出花来。
她将沈宁拉进房间,雀跃道:“小姐,林婉月走了。”
一路跟着,亲眼目睹她离开王府。
这个祸害终于走了,再也没有人挑拨王爷王妃。
沈宁望着窗外的暴雨,心却渐渐深沉起来。
连林婉月都走了,她何时才能自由离开?
且说林婉月那头,倾盆大雨打在身上冰冷刺骨,却不及千疮百孔的心。
她真的好爱王爷,一路陪着他守着她,可是他却病发暴毙,亲手将她活活掐死。
即使这样,她重活一世仍然选择他。
可是,他最终还是绝情抛弃她,比前世更早,也更狠绝。
为什么?两世都因为沈宁。
前世的沈宁貌丑无貌,甘愿做他人棋子背叛他。
今世的沈宁爱答不理,一言不合跟他对着干。
偏偏这样的沈宁,他却守着护着,甚至不惜对她跟贺启轩赶尽杀绝。
原来,男人不爱你的时候,真的能做到如此绝情。
萧惟璟,负了她两世深情,将她的爱践踏在脚下。
他冷漠无情,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她得不到,宁可毁掉,也不会让给沈宁。
从今天起,她林婉月跟萧惟璟恩断义绝,不死不灭!
林婉月拖着灌铅的身体,滂沱大雨中行如尸走肉般。
身体终于支持不住,重重摔在泥水里,冰冷污水不断灌进口鼻。
一辆马车冒车前行,在她不远处徐徐停下。
油纸伞撑开,一道高大的男子踏步走来,在她身边蹲下来。
林婉月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暴雨过后,彩虹绽放。
除了萧惟璟,阖府上下心照不宣,终于把林婉月跟贺启轩这两根搅屎棍送走,感觉空气都清晰很多。
日久见人心,别看王妃脾气暴不好惹,实则并不爱摆架子,将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一日三餐为王爷洗手做羹汤,连陶然院的下人们都跟着享口福,真是羡慕极了。
初九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满怀期待。
庞德松过来蹭饭,偷偷跟沈宁提了嘴。
林婉月失踪了,并没有住到王爷准备的别院。
贺启轩被贺家从京兆尹衙门接走,多半是宜妃娘娘打过招呼。
这是沈宁跟萧庞德松共同的仇人,涉及的关系错综复杂,只能徐徐图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过了这个节骨眼再说。
为了治萧惟璟的病,沈宁这段时间呕心沥血,从早到晚围着他打转。
皇天不负苦心人,颅脑积血彻底被吸收。
“确定好了?”萧惟璟揉着太阳穴,绝美的面容满是怀疑,“本王怎么觉得头晕晃眼,你该不会忽悠我吧?”
沈宁无语,“王爷要不相信,尽可以请御医复诊。”没见过发病上瘾的。
萧惟璟晕的厉害,“扶本王到床上躺着。”
沈宁向前,谁知大反派重得要死,压根拉不起来。
呦呵,耍她是吧?这段时间将他养得膘肥体壮,闲得蛋疼想继续装病,让她当牛做马伺候。
眼睛闪过锋芒,沈宁使出吃奶的劲拉他起来。
拉到一半,她突然松手。
日子舒坦,萧惟璟想继续摆烂,她还能低眉顺眼照顾,不像以前顶心顶肺。
他卸掉浑身力气,烂泥般任由沈宁将自己拉起来,谁知她突然松手,整个人往地上摔。
沈宁想整他,谁知他本能拽住她不撒手,连带着她朝地上摔,而且是脑壳朝下。
糟糕,要凉。
问候他宗祖十八代,碰上这王八蛋就没好事。
萧惟璟想施力站稳,谁知脚被趔趄的她拌了下。
本能伸手护住她后脑勺,另外一只手紧紧揽住她纤细腰,半空中猛地翻身,身体重重砸到地板上。
沈宁跟着摔倒,脸磕在他坚硬的胸口,砸得两眼冒星星。
预期的脑壳开花没来,她忙不迭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坐在萧惟璟身上,将他当成人肉垫子。
哼,算他良心没被狗吃完,还知道要保护她!
堂堂大反派,幼稚到玩这种把戏?
沈宁恼怒,刚想揍他几拳打死算了,却发现他双目紧闭神情痛苦。
糟糕,他的颅脑淤血刚消,再受伤的话就真狗带了。
沈宁下意识探向他的鼻间,没有呼吸!
完蛋了,又要被殉葬。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沈宁双腿跨在他腰两侧,双手交叠按在他胸口心脏摁压,希望只是休克而已。
按了十几下没反应,她捏着他的鼻子掐开嘴巴,深吸气覆在他唇上渡进去……
两唇相交,格外柔软,萧惟璟“咻”地睁大眼睛。
沈宁瞳孔震动,“……”
半晌后,一巴掌打在他脑壳上,气急败坏道:“萧惟璟,很好玩吗?”
她狼狈爬起气冲冲往门外走,没几步又转身回来,重重踹他一脚。
挨踹的萧惟璟,“……”
他捂着后脑勺起身,两眼不停冒金星。
脑子短暂空白,半晌才缓过神来,想着给沈宁解释两句,谁知早就没了踪影。
他确实想逗弄她,但是没想到会摔倒,刚才真是短暂昏迷。
算了,这事越描越黑。
胸闷心悸,萧惟璟揉着剧痛的脑袋,想到她柔软湿润的樱唇,整个身体僵住。
她刚才干什么?
趁他昏迷行兽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