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毒冰块来了,我怕忍不住会打死他。”
萧惟璟举目望去,只见萧君郡牵着两位侧妃的手下马车,同时还跟不远处的沈柔宠溺打招呼,“柔妹妹。”
护草团有没有恶心到,沈宁不得而知,但她是真被恶心到了,低声腹诽道:“渣男!”
有几个女人的就是渣男?萧惟璟隐约懂了。
两人踏进宫门,往慈宁宫走去。
油纸伞不大,没法完全遮住两人,萧惟璟的手悄然往她身边移,俊脸依旧臭得难看。
沈宁抱着盒子,“王爷,你给太后准备了什么贺礼?”
除了行军打仗,他在生活方面几近白痴,到时可别丢了她的脸。
“苏杭双面刺绣。”
嗯,感觉他最近眼光有所提高,难不成被她调教的?
寿宴是皇帝坚持办的,受长期抑郁的困扰,其实太后并不愿意大操大办,简单的家宴就好,但拗不过皇帝的心意。
心情抑郁,精神匮乏,她并不愿意多见外人。
京官们勿需来慈宁宫拜寿,但按规矩皇族宗亲必须要来的。
怕叨扰太后清静,玉嬷嬷全安排到偏殿候着,等时间差不多走个过场就行。
两人刚到慈宁宫院门,宫女连忙迎出来,“晋王,晋王妃,太后盼着你们的,早早让奴婢来候着。”
宫女带着两人,往寝院而去。
两人在花厅等,玉嬷嬷命人奉上瓜果茶点,神情喜悦道:“太后天天念叨着晋王跟晋王妃。”
太后很快出来,笑容洋溢着笑容,眼眶乌黑没什么精神,神情有些萎靡。
玉嬷嬷解释,“太后这几天梦魇没休息好。”
“年纪大了,睡不安稳。”男俊女靓,如花般的活泼年纪,正是灼灼其华的年纪,太后欣慰握着沈宁的手,“你这丫头可俊俏了,比鲜花还要娇艳几分,晋王是个有福气的。”
想当初她刚进宫,也是娇花的年纪,恍惚间几十年就过去了。
“太后还年轻着呢。”沈宁见她没什么神情,嘴上奉承道,“等把病治好了,起码还能年轻二三十岁。”
见时间还早,沈宁给她按摩,“我给太后您摁摁,休憩片刻精神就好了。”
太后享受过她的按摩,那是别人学不来的,手法很是特别。
随着轻柔的按摩,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睡意逐渐袭来。
萧惟璟眸光轻敛,他也失眠。
等再睁眼,已经是半个时辰,补了眠精神好不少。
想到皇室宗亲还在偏殿候着,而太后还没换衣服,老人家有点着急起来。
沈宁微笑,“太后不急,有我在呢。”
太后喜欢跟她亲近,便召进了寝室。
玉嬷嬷收拾寿宴的衣饰,沈宁则帮着太后化妆,“太后可瞧好我的手艺,保准让您重拾豆蔻年华。”
太后被她逗笑,“我都一把年纪了,哪来的豆蔻年华。”
沈宁蹲下身来,“太后觉得我这妆容如何?”
还真别说,太后曾是后宫一枝花,也曾有对镜贴花黄的岁月,沈宁不但人漂亮还爱打扮,这招眼妆容哪个男人会不爱,怪不得会把惟璟迷住。
小嘴叭叭的,可会哄人开心。
太后看着眼馋,阴郁的心情烟消云散,“行,今天哀家也老来俏一把。”
别看太后上了年纪,但骨相底子好,沈宁颇费了些心思,跟换了张脸似的。
玉嬷嬷眼睛都亮了,“晋王妃可真是好手艺,太后真年轻了二三十岁。”
其实没那么夸张,只是太后精神被摧残,隐在悲伤中拔不出来,显得沧桑萎靡不爱打扮,看起来像七八十岁的老妪。
沈宁选了提亮肤色的妆粉,遮盖不少皱纹,顺带修眉描唇,整个人顿时鲜活立体起来,看着像五十出头的妇人。
女人至死爱美,看着镜子中年轻的自己,太后阴郁的心情愈发敞亮起来,顿时感觉过寿的衣服显老气了。.
沈宁跟玉嬷嬷相视而笑,帮着她穿戴起来。
人变年轻了,连胸膛都挺拔起来,不再佝偻着身体。
太后赏了她一套面饰,“你这丫头就会讨人欢心。”
看着换头般的太后,萧惟璟嘴上没有说什么,却对沈宁刮目相看。
同时心里吃味,她如此会讨人欢心,怎么不见来讨好他?
沈宁无视他的棺材脸,陪着太后到前院花厅见皇室宗亲。
乌泱泱一帮人,个个拖家带口的,怪不得太后觉得无趣,连沈宁都犯了密集恐惧症。
拜见,磕头,献贺礼,说着千篇一律的贺词。
不过,太后的容光焕发,众宗亲看在眼里。
尤其坐旁边的晋王跟晋王妃,他们除了惊讶还有揣测,尤其前不久晋王妃让太后起死回生,加之滴血验亲洗清嫌疑,皇上对晋王的态度有所缓解。
这段时间众官员私下暗议,随着皇上的改观,太后独特的偏爱,晋王的地位保不齐会提升。
皇帝年富力强,宗亲们不敢过早明显站队,心思各异的他们谁都不得罪,对萧惟璟的态度跟着友善起来。
察觉到他们盘算时,沈宁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晚了,他们早就上了萧惟景的黑名单。
宗亲进宫,太后不爱拘着年轻人,可以到处走走逛逛。
前脚打发宗亲,忙得连口水都没喝,皇帝带着后宫嫔妃及皇子公主们进来。
看到坐在尊位的太后,众人心生恍惚,这真的是太后?
前不久病膏肓,如今时光重返,真是……骇人!
这些年,嫔妃们早已习惯太后的老态龙钟,暗自腹诽她年轻时作孽太多,才落得晚景凄凉,殊不知一朝重返时光,真是惊呆众人。
不过,她们很快注意到光亮照人的晋王妃。
美,实在太美了。
粉妆玉琢,浮翠流丹,仿若误入凡间的天仙。
要不是紧挨晋王,就连皇帝都差点没认出来,不禁多看了两眼。
妆容光彩夺目,压的年轻嫔妃及娇嫩灼华的公主们黯然失色。
宜妃眼神复杂,锦袖之下素手微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