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来使,还是蒙国小世子,沈宁没有下死手,“脑子里要再装些龌龊的东西,我就把它拧下来。”
“姐姐,我真的没有。”
蹲哒揉着快要被她拧掉的耳朵,委屈道:“我想亲近姐姐,因为你长得像我娘。”
沈宁嗤笑,“你娘有我这么美?”
“那倒没有,不过姐姐给我的感觉,跟我娘是一样的,很温暖很亲近。”
沈宁拿奶酪堵在他的嘴巴,“呵,你的感觉可真廉价,一会神仙姐姐,一会又是我,下次又不知是谁。”
蹲哒嚼着奶酪,“姐姐你真好,连凶我的样子都像极了我娘。”
沈宁不想跟恶魔说话,“所以,你也打算捅死我?”
蹲哒被奶酪呛住,窒息的他拼命咳嗽,眼泪都被咳出来,眼尾通红不止。
嗓子被咳伤,他痛苦地坐着,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姐姐,我恨自己当时那么弱小无力反抗,这次不会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到底还是孩子,沈宁没再继续刺激他,“闵人并不好战,你真要有愧于你的母亲,就想办法阻止边境战争,而不是发起或挑动战争,这样才能挽救更多像你娘这样的可怜百姓,以及你这样的孩子。”
“姐姐觉得我可以?”
尽管不抱希望,但沈宁还是不想他真的变成恶魔,“只要心术正,我相信凭你的聪明才智可以做到。
你或许不知道,晋王像你这年纪心都是黑的,可你现在看他多么根正苗红,难不成你会输给他?”
心肝黑的萧惟璟,“……”
这女人又欠揍了,今晚有她受的!
蹲哒挑衅的目光望向萧惟璟,“当然,我将来可是要比晋王更强的男人。”
“你可以滚了。”萧惟璟烦他,拎起直接扔出帐篷。
然后,气场全开的他走到沈宁面前,眼对眼鼻子对鼻子,“本王黑心肝?”
“嗯。”沈宁拿捏男人的手段越来越娴熟,忍不住亲了他一口,“我就喜欢你的黑心肝。”
萧惟璟倒吸口凉气,想狠狠揍她都找不到理由。
蹲哒离开第二天,按照停战约定,对峙在边境的双方军队各自后退一百里。
萧惟璟派麾下将军镇守,带着沈宁回建安城。
出来一个多月,该传授的医术也传得七七八八,军医营的规章制度落到实处,沈宁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坐在回城马车上,她开始跟萧惟璟算账,“王爷,我替你培养这么多军医,又帮你设计弩射,你该怎么感激我?”
萧惟璟将她搂在怀里,“你希望本王如何感激你?”
修长的手,轻轻拨着她的衣领,“本王的心跟身体都独属于你,你还想要什么?”.
想了想,逗弄她的耳垂,“要不,本王给你孩子?”
沈宁拨开他的手,“谢谢,暂时不需要。”
“阿宁,你还不信本王的心?”
“不是,等以后时局好了再说。”
“可你这样,总是让本王很不安。”逼迫她坐在自己腿上,轻轻嗅着她脖颈的香气,“每次午夜醒来,发现枕边都是空空的,就好像人间蒸发没有任何下落。”
后来才发现是梦,却总是心悸难安。
这死女人,折磨人的手段太厉害,还不如给他一顿酷刑。
“王爷,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呵,男人,这才多久就受不了?可知那些在深宫后院的女人,一辈子都是这样过的,打扮再美只是想让男人看一眼,天天盼着男人来自己的院子,谁知却夜夜独守空房。
萧惟璟有自信不假,但死女人不按常理出牌人。
沈宁不跟他扯,而是静静依偎在他怀里睡去。
战事终于停了,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疲倦的心找到归处。
望着她恬静的睡颜,萧惟璟轻轻搂在怀里,视若珍宝。
他想,这辈子真的栽在这女人手里了,自此被她的喜怒哀乐牵着走。
但萧惟璟并不排斥这种感觉,他能感觉自己的心是跳,血是热的,不再像之前僵硬冰冷,而是对未来有更多期许。
回程走得慢,晃晃悠悠沿途欣赏风景。
雪已经化得差不多,远处的山峦露真容,延绵而雄伟,入眼全是一望无垠的广阔天地。
萧惟璟指着远处,“那是本王的牧场,现在也是你的了。”
等到草长莺飞,他可以带她在辽阔的草原策马奔驰,“阿宁,你喜欢北境吗?”
“喜欢。”地广,天高,任飞鸟。
萧惟璟诱惑她,“留下来,做本王的女人,做北境的女主人。”
“难道现在不是?”
“算,但差场像样的婚事。”
沈宁笑,“行,等到北境丰收的季节。”
丰收的季节?
那得到秋天,牛羊肥美遍地跑,可现在才春天,对萧惟璟来说太远了。
不行,他现在就想要。
沈宁懒得理他,“等和谈的结果再说。”
北境多战事,想要安稳没那么容易。
回到建安城,跳下马车那一刻,脚踩在坚硬的地上,沈宁悬着心才算放下。
没有金戈铁马,没有士兵震天的训练声,没有军医营伤兵的哀嚎,一切显得那么平静,却又难能可贵。
这种战争之后平静跟幸福,是远在京城的百姓无法感受到。
回来走得慢,到王府已经傍晚,马车从后门进院的,显得格外静瑟。
沈宁好奇,“王爷,你痛击蒙军让他们溃败而逃,为何百姓没有夹道欢迎?”
“有,在昨天。”
沈宁这才恍然大悟,差点忘了他还有替身。
“你想全城百姓欢迎你?”萧惟璟搂着她进院,“要是喜欢,我明天带你出去,公告全建安城的百姓,你是我萧惟璟唯一的女人,到时你走到哪百姓都会礼敬。”
“别,我可消受不起。”
过日子,还是清静一点好。
不过,建安城百姓对他的爱戴,还是让沈宁刮目相看的,或许也是狗皇帝对他忌惮颇深的缘故。
休息两天,人很快缓过来。
萧惟璟偶尔在都护府,有时也会在前院处理军务。
沈宁闲不下来,见后院积雪已经化开,地上有冒绿芽的青草,于是拿起锄头开荒。
看到她撸起袖子,脚上踩着泥巴的萧惟璟,“……”
他娶回来的到底是什么玩意?有福不享,非要到地里折腾。
见到脏兮兮的她,瞬间有股想要扔掉的冲动。
“你在这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