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众人纷纷擦冷汗,吓死了。
还以为王爷因为王妃厉害而不高兴,原来是怪他们松懈了。
其实平时再警惕不过,这不是在王府么,到处有护卫跟暗卫,他们才敢放纵尽情喝一回,没想到居然被王爷抓包。
王爷所言在理,这五十军棍打得及时。
在缺钱缺粮的情况下,他们再次守住边境打退敌人,说是滔天军功不假,但同时也是抹了蜜的毒药。
王爷势力越是强大,越是他人的眼中钉。
通敌叛国的栽赃,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王爷防御得无懈可击,那些人指不定会朝他们下手。
众人醒神,不禁吓出身冷汗,告诫自己日后行事说话绝对要谨慎,不能给王爷拖后腿。
边境看似稳了,但实则波谲云诡的争斗才开始,而这些都是他们不擅长的。
训完神兽,萧惟璟回院子陪沈宁散步。
她的肚子很大,不但走得慢还得不时抱着,肚皮被撑得又薄又亮。
他看得心惊胆战,甚至不敢伸手去戳,怕戳一下“砰”的爆掉。
端着肚子看不见脚,担心她磕着碰着,“要不回去躺着?”
她的肚子很大,躺床上要扶才能坐起来,晚上睡觉连翻身都难。
以前活蹦乱跳,现在连走路都小心翼翼,而且经常摸双下巴发呆,稍微站久点脚会发酸麻胀。
想到盈盈可握的腰,如今却要托起这么大的肚子,甚至她还把韩诚叫回来,教他如何剖腹产,以免自己会遇到难产。
原来,生孩子要经历这么多事。
这些都是萧惟璟不知道的,或者说从没关注过。
他不禁想到李珍珠难产,如果没有沈宁及时剖腹产,注定一尸两命的下场。
萧惟璟心底生寒,“阿宁,我执意要你生孩子,是不是太自私了?”
直到此时,他才领悟到女人生孩子是到阎王殿走一遭的真谛。
“你才知道?”怀三胎特别遭罪,吃不好睡不好,关键崽子们还调皮捣蛋,时不时会踢她的肚子。
估计萧惟璟的煞气能镇住他们,每当他抚摸她肚皮时,崽子们就会特别安静。
“王爷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她不好过,自然不能让狗男人好过,“孩子都塞进肚子了。”
“等平安生完这胎,你就不用再受罪了。”
“你确定?”
哪个王爷不三妻四妾,更别提外室或在外沾花染的私生子,香火旺盛的多达二三十个孩子。
“有孩子就好,不需要太多。”
他不需要像其他皇族,儿女多到数不清,本就浅薄的亲情还要以身份地位论,除嫡子女之外,几乎分不到其他子女他们身上,可需要牺牲奉献时,却率先将他们推出去。
萧惟璟想要孩子并非为了传承,而是想要心爱之人的孩子,那是爱他的证据。
用沈宁的话来说,是爱情的结晶。
沈宁也不想生,希望这胎应有尽有,一次性满足她的愿望。
慢吞吞走了一大圈,沈宁抱着脖子回庭院,歇息片刻又开始做奇怪运动。
见萧惟璟紧拧眉头疙瘩,她才解释道:“孩子胎位不正,我天天走路和腹部运动,是为了能顺产。”
胎位不正容易难产?
萧惟璟震惊,“为何不跟本王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沈宁白了他一眼,“我已经把胎位调过来。”
对,都是他的错。
沈宁备产,萧惟璟也没有闲着,吩咐管家找最好的产稳跟奶娘,身家来路要清白。
孩子还没出生,不宜对外声张。
管家哪能不懂,暗中低调行事。
不到十个月,九个半月发动。
睡到半夜,突然肚子疼得厉害。
这几个月恶补不少产科医书,多胞胎很大概率会提前生产。
萧惟璟睡眠浅,看到眼前一幕极为震惊,“阿宁,你尿了。”
沈宁痛得想打死他,咬牙忍痛道:“羊水破了,快、快叫产婆过来。”
预料会提前生产,产婆提前一个月进府,安排到其他院子住着,偶尔会过来请安。
萧惟璟慌神,“来人,请产婆。”
手心全是汗,上战场杀敌都没这么紧张。
两名产婆急匆匆到来,想将沈宁转移到之前准备好的产室,免得污了王爷的寝院。
萧惟璟见沈宁疼得难受,脸色发白汗水不断从额头冒出头,连起身都没办法,哪里还走得动路,“就在这儿生!”
王爷发话了,产婆不敢议异,“还请王爷在外面等候,让老奴为王妃接生。”
“不必,本王陪着王妃。”
产婆面面相觑,“产房秽气,怕冲撞了王爷贵体,还请移步。”
萧惟璟神情冷凛,“你说什么?”
秽气?要不是需要她们接生,直接拖出去砍了。
沈宁十月怀胎吃尽苦头,现在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生孩子,他居然要因为秽气将她独自面对生死关头?
他杀过数不清的人,双手染血鲜血,多少次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竟然会怕秽气?简直就是笑话!
产婆懂得看人脸色,瞬间不敢再说话,着手准备生产事宜。
萧惟璟替沈宁擦汗,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阿宁不怕,本王会一直陪着你。”
刚破羊水,连宫开十指还早着,但已经疼得撕心裂肺。
撕心裂肺的感觉,痛到让你后悔人生,给狗男人生孩子就是蠢。
盯着萧惟璟的眼睛,变得极度危险,拿着他的手当成猪蹄啃,咬死这狗男人!
被当成大猪蹄子咬的大反派,“……”
疼疼疼!
咬吧,反正死不了,比起她的疼痛算不得什么。
他要这点都受不住,又哪配做她的男人。
嘶,真的好痛!
屋内,萧惟璟痛到怀疑人生,她往死里咬就算了,居然还用牙齿咯。
这笔账,等孩子生下来再算。
屋外,韩诚听着凄厉的惨叫,急得浑身冒冷汗。
佛祖保佑,王妃怀的可是北境小战神,千万不能有任何意外。
他不想给王妃境剖腹产,那可是千金玉体,怕王爷会把他碎尸万段。
足足疼了三个时辰,期间灌了几次红糖水,甚至连参片都用上。
沈宁给自己扎针提神,推拿促产穴位,各种操作下终于宫开十指。
满室的血腹味,喊到声嘶力竭,整个人死去又活来。
隐约间,她甚至感觉身体跟灵魂在拉扯,好像要生生剥离……
“啊……萧、萧惟璟,我不要、我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