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素流就不用说了,谁要他的命,他心里有数。虽然两次都侥幸未死,但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信放在屋子里,可见要自己的性命是举手之劳。
他有些心灰意冷,虽然不想死,一时竟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孟篮更奇怪了,但是他找到了简禹,很简单,来人留下的纸条,写的是大周的文字,可见司素流得罪的是大周人。
现在他认识的最有权威的大周人,就是简禹。
简禹看了纸条,一本正经地对孟篮道:“此事蹊跷,但此人能不声不响将纸条放在族长屋里,可见非常厉害,坦白说,想要取族长性命,也是易如反掌,依我之见,并非刺杀司族长之人。”
那人刺杀两次,司素流还活着,技术实在不怎么地。
孟篮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位高人是什么意思?他说林锦记血案,凶手是司素流,我不太明白。”
孟篮是真无辜,他是真的不明白,他昨天想了一夜,也没想到司素流和林锦记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为什么司素流会是林锦记的凶手。
可司素流现在身受重伤,好像多说两句话就要没气一样,他又不敢去问,十分郁闷。
简禹语重心长道:“孟族长,司素流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孟篮皱起眉,那真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简禹道:“孟族长和大周交好,我们就不是外人,我就有话直说了。”
孟浪忙道:“简大人请说。”
简禹道:“这位高人……虽然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但可见是谁也无法抵御的高人。”
“司素流,虽然是十二族族长,但和孟族长一向不和。”
“何况重查林锦记一案,是天意。”
简禹一条一条地说出理由。
“既然如此,为什么孟族长不认认真真地将这案子重查一遍呢?真相是什么,就告诉大家什么,方能让亡灵安息,无愧于天地。”
简禹一番话,说得孟篮陷入沉默。
虽然比较麻烦,但确实有道理。最重要的是,司素流和他一向不和,趁机除掉,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简大人,我明白了,你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的。”孟篮将简禹送到门口。
如果简禹是十二族的人,他还要考虑一下简禹是否想趁乱上位。但他是大周的人,大周只能和十二族的某个族长合作,如果不是想和他合作,不会千里迢迢送来巫女。
简禹给司素流的坟上又盖了一锹土,安安心心地回了驿站。
对于白川和石问天他们去的地方,白越是十分有兴趣的,觉得连石问天都觉得是个大墓的话,那一定是个大墓。可她提出要去,白川却觉得那地方小姑娘去总是不好,让她安心在城里待着等。
白川的决定,旁人也不好说什么,连白越都只好委委屈屈的答应了。
可是简禹回来后,却让大家收拾一下。
众人都很意外。
“为什么?”
简禹道:“孟篮要替穿山甲清理门户,我们在不合适,且避开几日。”
白越立刻道:“那我们去找师伯。”
“那可不行。”简禹抱歉道:“师伯说了,不让你去。”
真听话,白越撇撇嘴。
不去就不去吧,哎。
简禹道:“我们去习家军,既然来了边界,总是要去拜访习将军的,不然不妥。”
平心而论,简禹一点,半点也不想去习家军。去了就必然要见到习初北,见到习初北,习初北就会用那傻不拉几的笑容围着白越,怎么看怎么碍眼。
一口一个小白,喊得简禹心里烦躁。
但毕竟有公职在身,不去不合适。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马车就留在城中驿站,大家都骑马,白越也换了一身劲装,英姿飒爽的,和往日形象大为不同。
秦九大方的对白越吹了一声口哨:“白姐姐真好看。”
“那当然。”白越朝秦九眯了下眼睛,反应过来:“不对,小九你什么时候喜欢对人吹口哨了,以前没见你有这毛病啊。”
对着姑娘吹口哨,这是流氓才干的事情。
秦九天真烂漫道:“这是跟白姐姐学的啊。”
白越惊呆了。
竟然有这种事,怎么可能。
众人都忍着笑,是的,你不承认也不行,难道忘了参加婚礼那次,还在二楼吹口哨调戏新娘吗?
“你以后可注意点,别把孩子带坏了。”简禹叮嘱白越:“特别如果是男孩子,要是出门见着姑娘就吹口哨,会被打的。”
白越第一反应是哪来的男孩子?米子扬吗?然后才反应过来简禹说的是谁,白了他一眼,想得真长远。
习家军在大周和十二族边界有五万人马,虽然多年未战,但是操练不懈,兵强马壮。
习将军常年驻守,少回京城,简禹和他虽然认识,但并无太多来往。
众人快马加鞭两日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周边境。
“再往前十里,就能看见习家军了。”简禹道:“军中和外面不同。在京城中,看着千余人马都叫人觉得热血,但在这里,草原无边无际,将士数以万计,那才叫浩浩荡荡,奔流不息。”
众人都没正儿八经地接触过军队,不由得十分兴奋。
很快,果然到了习家军的第一道岗哨。
不过是几十人的一处岗哨,简禹报上姓名来意,对方一听,便道:“原来是简大人,前些日子,我们小将军说过,不日简大人要来访。”
原来习初北早已经打了招呼,难道他们也不意外,也不怀疑。
守卫士兵道:“小的先去通传,习将军和诸位随行大人都请前往。”
一个士兵飞马奔去,另外两人,领着简禹他们在后面慢一些。
一直走过三重岗哨,军营渐渐出现在面前。
五万大军,就算为了气势夸张了一点,三四万人总是有的。三四万人的营地,也是非常壮观了。
但有一些奇怪,众人直到进了营地,也未见习初北迎出来。
不符合他的性格啊,还是说,到了自己的地盘了,矜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