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聿和裴祤宁的甜蜜联姻成为京市圈子里冬天里的第一场盛事, 两人在港悦年会现场的照片也被网络广泛流传,一时风头无二,成为最具话题度的豪门情侣。
至于两家长辈那边, 到底是先订婚还是直接结婚, 最终也没商量个结果来。
毕竟一切都要看两个年轻人的想法。
但说根到底, 一切还是要听裴祤宁的。
只有大小姐点头, 这场婚事才有意义,否则就算是周时聿每天想把人娶到家里,也是空想。
为此, 周母有事没事就给周时聿打电话催促, “我想喝杯儿媳茶怎么那么难。”
老爷子也旁敲侧击地试探裴祤宁, “你跟时聿的事怎么说啊,别让爷爷空欢喜一场。”
从上次见完家长后,两人虽然每天住在一起,早上一起出门,晚上一起入睡,可周时聿完全没再提过订婚或结婚的事。
好像双方父母长辈不过是寒暄的一场玩笑。
加上君庭年底也一堆的工作, 裴祤宁每天早出晚归, 有时忙到饭都来不及吃, 便也没顾上去问周时聿在想什么。
初雪过后, 京市的冬天越来越冷, 接连下了几天雪,这天早上醒来, 裴祤宁看着窗外厚厚的雪走了会神。
周时聿注意到她的神情, 从身后揽住她, “明天你父母的忌日,我陪你去祭拜?”
裴祤宁没想到周时聿还记得这个日子, 转过来问他,“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再忙,你的事永远是头等大事。”
裴祤宁发现周时聿越来越会说话了,每次都能把自己哄得服服帖帖。
她顿了顿,又转过去看窗外,似乎叹了口气,“今年雪下得好大。”
周时聿比任何人都明白裴祤宁此刻的心情,他故意岔开话题,“我听林蔚说,《卓越》杂志也跟你发出了采访邀请?”
就在不久前,裴祤宁成功收购了南方某地产龙头企业,完成了接管君庭副总裁后的第一起并购案,一时成为商业领域里的新秀人物。众人都说裴祤宁眼光独到,年轻大胆,颇有有裴祖望的风范。
裴祤宁眨眨眼睨他,“干嘛,羡慕啊?”
周时聿笑着嗯了声,“羡慕,宁宁好能干。”
裴祤宁知道周时聿在揶揄自己,他都不知道多早前就上过《卓越》的封面。
自己虽然迟了点,但总算慢慢与他站在了一样的高度。
想到这,裴祤宁便觉得刚刚那瞬间的伤感算不上什么,她整理了下心情,“那明天你陪我去见我爸妈。”
隔天,似乎有意给两人一个美好的回忆,下了两天的雪停下,露出冬日里的暖阳。
一大早周时聿和裴祤宁就准备好了祭拜的物品,开车去了京市郊区的墓园。
应激最严重的那两年,这天她都会躲在家里不出门,后来虽然好了些,但一直没走出这个日子带来的阴影,每年去祭拜父母也都会持续反复地陷入愧疚。
但今年,裴祤宁觉得一切似乎变得不一样。
去墓园的那段路安静冷清,可她只要看到身边那个人的身影,偶尔浮上心头的不安都会被压下去。
她不再被那些情绪支配,也不再会有莫名的彷徨,心沉甸甸的,都是周时聿带来的安全感。
或者说,是她曾经病态希望用6来托起的一种安全感。
周时聿带她从黑暗中挣脱出来,她终于也对未来有了属于自己的希望。
“你刚刚在后备箱放了什么,好像装了很多东西。”裴祤宁突然想起,问周时聿。
周时聿很随意地回她,“没什么。”
裴祤宁看出去,一眼看到“福寿园”这三个字。
看到这三个字,裴祤宁的心还是无可避免地拧了下。
墓园的阶梯有些陡峭,两人安静无声地走了十多分钟才到达。
裴祤宁的父母是双墓合在一起,看着上面熟悉的名字,裴祤宁缓缓蹲下,用手擦了擦父母的照片。
“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
她拉了拉周时聿的手,“他是周时聿,你们还记得他吗。”
周时聿也在她身边蹲下,“问的什么问题,怎么可能不记得我。”
他转身,看着墓碑上的夫妻,轻声道:“叔叔阿姨,我是时聿。”
……
福寿园的清晨,暖阳笼罩山林,两个年轻的身影相互依偎,倒映在一片青松翠柏之间。
像许久没见的朋友,裴祤宁跟父母说了很多话。
说了爷爷,说了公司,说了自己。
说到最后甚至开起了玩笑,“周时聿原来喜欢我那么多年,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也不托个梦告诉我。”
周时聿一直陪在裴祤宁身边,听她说这些话,能感觉到她逐渐敞开的心扉。
打扫了墓碑,奉上鲜花和一些父母爱吃的东西,足足待了一小时,裴祤宁才起身离开墓园。
说实话,她心情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相反,好像把这些年压抑的情绪都释放出来了般,轻松了许多。
下山时两人也牵着手。
“待会你回公司吗?”裴祤宁问。
周时聿摇头,“想带你去个地方。”
裴祤宁祭拜完父母心情不错,上车后系好安全带,“去哪?”
周时聿:“一个你肯定会喜欢的地方。”
谈恋爱以来,周时聿总是会为裴祤宁制造一些惊喜,这次裴祤宁也没有太意外,便由着他安排,上车后就补起了早起的瞌睡。
裴祤宁对周时聿非常的信任,所以这一路也睡得很安心,直到周时聿叫她,“宁宁,到了。”
她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见山头茫茫的雪色,最高处的LED显示屏上闪动着五个字——【云顶滑雪场】
裴祤宁怔了许久没说话。
她知道这是哪里,更知道这里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裴祤宁垂下眸,低声问周时聿,“来这做什么。”
周时聿从后备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滑雪装备,而后领她下车,若无其事地说:“来滑雪场,当然是滑雪。”
暖阳当头照着,裴祤宁鼻尖莫名渗出些汗珠,心也跳得有点快。
周时聿半句不提从前,“今天天气这么好,适合滑雪。”
裴祤宁却犹豫地站在原地,“周时聿,我……”
说话间,裴祤宁甚至莫名回了下头,试图去看那段崎岖的山路,可人到了云顶,已经什么都看不见。
从十年前的那场车祸后,裴祤宁就没再来过这。
现在猝不及防站在那个曾经怀着期待去奔赴的地点,她却有些迟疑不前。
周时聿似乎明白她在害怕什么,告诉她,“到雪场的这段路早就修过了,现在非常安全。”
微顿,又说:“雪场也重新扩大了规模,你看——”
裴祤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的确比起十年前要大了很多,从6条增设到20多条不同的雪道,听说已经是各种滑雪赛事的常用会场之一。
滑雪场下方还有数栋高低不一的复古轻奢联排别墅,甚至连山顶也多了餐厅酒吧之类的建筑。
裴祤宁看着,却没说话。
过去和父母在这里滑雪的画面在眼前呈现,而今却早物是人非。
周时聿牵住她的手,似乎在给她传递力量,“世界每天都在变,我们不能一直停在过去。”
道理裴祤宁都懂,可是——
“就当是滑给你父母看的。”周时聿突然说,“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从十年前的今天走出来。”
裴祤宁内心触动,想起刚刚在墓园对父母说的话。
她说:“我会好好生活下去,会开心的。”
裴祤宁深吸一口气,像是也释怀了什么般,点点头,“好。”
只是她目视空无一人的四周,有点好奇,“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问题刚问出来,裴祤宁冒出一个念头,诧异问周时聿:“你该不会买下这个滑雪场了吧?”
以他的性格,这种事完全干得出来。
周时聿停顿了会,一副遗憾口吻:“倒是想过,但没成功。”
“……”
滑雪场如今和各项国际赛事接轨,一般企业的确很难收购。
裴祤宁被周时聿的表情逗笑,“虽然没成功,但周总包下一个滑雪场的能力还是有的,是吗。”
周时聿摸了摸她的头,也轻笑了下,“所以小裴总不能浪费我一片心意。”
裴祤宁嗯了声,走着走着,突然从地上摸了把雪洒到周时聿身上,丢完就跑,“当然不能浪费。”
周时聿:“……”
一片茫茫雪色里,周时聿看着裴祤宁跑远,也轻轻卸下心中忧虑。
原以为重新接纳这里需要一点时间,但现在看,情况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
更衣室里,裴祤宁换上周时聿给她买的全套滑雪服,带上护目镜,手套,鞋等所有装备,看站在一旁不动的周时聿问,“你没给自己买吗?”
周时聿摇头,“我看你滑。”
裴祤宁小时候初玩滑雪就被老师说有天赋,可后来父母出事,她就再鲜少再碰滑雪板,现在周时聿说要看她滑,她莫名也局促起来:“我很多年没玩,可能已经不会了。”
周时聿:“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开心就好。”
周时聿这么说,裴祤宁便抿唇点了点头。
正如裴祤宁所想,太多年不玩,她的确对滑雪多了些生疏,但骨子里的热爱却丝毫未减,当站在雪板上时,那股向往和渴望油然而生。
从一开始单脚踩雪板试探前行,到慢慢稳定住,双腿控制雪板转向控速,裴祤宁很快就找到了感觉。
她就在初级道玩,和周时聿的距离很近。
每滑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时,她都会冲周时聿开心地挥手,好像又回到初学滑雪时那种兴奋的心情。
周时聿就安静地站在雪道下方看着裴祤宁。
银白色的世界,雪粒在阳光下折射晶莹的光,却不及此刻在长道上跌倒又爬起来的那个身影耀眼。
周时聿唇角偶尔会为她轻轻牵起,有时又会紧张。
比如现在——
裴祤宁从高处滑下来,或许是速度太快,她在雪道上接连摔了几跤后,躺在雪里抱着脚踝。
周时聿心头一紧,马上跑过去蹲下,“怎么了?”
谁知下一秒却被一个雪球砸到身上。
裴祤宁护目镜下笑得很开心,抱着他不松手,“我一个人玩好没意思,你陪我。”
好在不是真的受伤,周时聿松了口气,问她,“陪你玩什么?”
裴祤宁抿抿唇,突然把他推倒躺下,而后说:“你别动。”
说完她蹲在一旁,认真沿着周时聿的身体,在雪地上画出他的身体轮廓。
画完自己又在这个轮廓旁躺下,冲周时聿招手,“你来画我。”
虽然觉得有些幼稚,但周时聿还是耐心地配合她,把她的身体轮廓勾出来。
全部画完,裴祤宁小心翼翼起身看。
苍茫天色间,“他们”手牵手地躺在一起。
裴祤宁看着自己的作品,莫名的感动,连拍了好多张照片做纪念。
后来又滑了很久,越滑越上手,也越开心。
在一次次滑行里,她似乎完全忘记今天曾经是自己最惧怕的日子,也完全忘记内心对4这个数字的执念。
-
深冬天黑得早,云顶的天色更是不到5点就暗下来。
两人在餐厅吃过晚饭后,来到雪道下联排木屋别墅的其中一栋。
“我们今晚住这里?”
裴祤宁刚问完,就看到别墅的门牌号:N0.6
她怔了怔,惊喜地指着门牌号看向周时聿,好像在暗示他——
看,多巧,竟然是6!
这里一共12栋木屋别墅,按顺序命名门牌号,早在半个月之前,周时聿就买下了第6栋。
“想多了。”周时聿收回她那根惊喜的手指,平静道:“我特地买给你住的。”
“以后来滑雪就可以在这里住几天,就当度假。”
裴祤宁:“……”
好吧,人造惊喜也算惊喜。
裴祤宁跟在周时聿后面进门,别墅是纯粹的度假风,装修很大气,客厅有法式壁炉,二楼有个很别致的阁楼。
阁楼空间不大却温馨,开了天窗,地板上放着一块很大的白色羊毛地毯。
裴祤宁玩了一下午有点累,她在地毯上躺下,刚好可以看到天窗外的浩瀚夜空。
她就那样看着天幕悬挂的几颗星,出神地想着一些回忆,周时聿什么时候坐到身边都不知道。
“在想什么?”
裴祤宁回神,把头枕到他腿上,“你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要看星星吗。”
周时聿没开口,等她继续。
裴祤宁视线一直落在天窗外,“因为书上说离开的亲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所以我那时候总想看,想看到我爸妈。”
周时聿轻声问:“那你看到了吗。”
裴祤宁不禁笑,儿时的想法虽然天真,可如今再看,却是当时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看到了吧。”裴祤宁指着天幕,“也许那两颗最亮的就是他们呢。”
沉默了几分钟,周时聿摸了摸她的长发,“宁宁。”
“嗯?”
“要不要听我读小说。”
“……”
裴祤宁收回视线,看向周时聿,本想笑他怎么突然又要做这样幼稚的事,可话到嘴边又觉得——
其实今天她就是在不断地慰藉过去。
跟父母说那么多话,又放下心结来滑雪。
周时聿也许是想让她再感受多一点小时候的温暖,所以才有这样的提议。
裴祤宁便没拂他的心意,点头,“读哪本呢?”
“还是之前那本。”
裴祤宁眨了眨眼,噗地笑出来,“又是那个追霏霏的龙少啊?也好也好,这么久没看,你直接读结局章吧。”
周时聿低头轻笑,“好。”
裴祤宁枕着他的腿,乖顺地往他怀里靠了点。
阁楼很安静,周时聿低淡的声音传来,夹杂楼下真火燃烧的滋滋声,让这个夜晚变得温暖又温柔。
“龙少带霏霏去了浪漫的山顶餐厅,他为她准备了烛光晚餐,就在今天,他想做一件想了很久的事。”
“霏霏并不知道龙少准备的这一切,她很开心地用完晚餐,身边突然走来两个拉小提琴的人,对她拉起了动听的音乐。”
“龙少这时缓缓走到霏霏面前,单腿下跪说——”
读到这里,周时聿微顿,又继续:
“从18岁开始,我曾经幻想过很多种未来,可所有不同的规划里唯一不变的是,你永远都在。”
“很长一段日子里,我曾经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你,明明你说了不可能,明明这份喜欢可能永远都得不到回应。”
裴祤宁听笑,刚想说这个龙少的文采怎么突然变好,耳边倏地听到周时聿的下一句:
“可是宁宁,我还是喜欢你。”
裴祤宁笑容怔住,缓缓上抬视线。
“我喜欢你的倔强,喜欢你的撒娇,喜欢你黏着我,喜欢你的小骄纵,喜欢你肆无忌惮,喜欢你所有鲜明生动的样子。”
“所以你无法得知,当你朝我走近那一步时,我内心的惊喜和感激。”
“在一起后,我每天都觉得不真实,只有睡前和醒后都看到你在身边,我才确定,我真的拥有了你。”
“我想过无数种求婚的方式,是去国外的教堂,还是像小说里一样,营造一个完美的浪漫场合,可我想了很久,我爱的那个女孩要的也许不是这些。”
“她看过这世上所有繁华的风景,这样的一天,我想让她留下一段难忘的回忆。”
裴祤宁这时已经知道周时聿要做什么,她眼角有点酸,却忍住,没有打断他。
“1月的4号曾经是你人生里最不愿意回忆和面对的一天。”
“过去也许在你生命里留下了很多遗憾,但我会努力去让你的未来变得圆满。”
“你说那两颗最亮的星是你的父母。”周时聿抬头,看着裴祤宁,“那今天我也想在他们的见证下,对你说——”
“宁宁,你的未来有我。”
“他们没能来得及陪你滑的雪,未来会有我来陪你滑。”
“他们没来得及陪你走完的人生,未来也会有我陪你走下去。”
“所以宁宁……”周时聿微微吸了口气,“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裴祤宁湿了眼眶,忍了又忍,眼泪还是滑了下来。
她坐起身,想哭又想笑,“哪有人读小说求婚的。”
周时聿帮她擦掉眼泪,“龙少都娶到霏霏了,我还没娶到裴祤宁。”
“读个小说就要娶我。”裴祤宁抽泣着失笑,打了他一下,“我不信人家龙少空手求婚。”
周时聿指着阁楼的小阳台,“有人在阳台等你。”
“……?”
还有别人?
裴祤宁马上站起来,打开小阳台的门。
却赫然看到门外堆了个可爱的雪人。
微笑的雪人带了顶假发,穿着深色的中式套装,手是伸出来的,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绒盒。
裴祤宁知道,盒子里装的应该就是周时聿的求婚戒指。
她抿抿唇,假装不知道地问周时聿,“这人谁啊,我不认识。”
周时聿笑,从雪人手里拿走戒指,“我也不认识。”
同一时间,正在不远处静待好消息的老王子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少爷成没成。”
本说要亲自来帮周时聿求婚,见证这对小情侣的美好一刻,可周时聿说什么也不让他插手,最后勉强让他以送戒指的雪人身份出现。
戒指已经拿到手里,周时聿面朝裴祤宁,在打开盒子前温柔道:
“你曾经说,用这颗钻做戒指,就算想娶迪拜公主都没问题。”
“但我不要迪拜公主。”
“我只想要裴家的公主,也是我周时聿唯一的公主。”
周时聿说完,轻轻打开盒子,单膝跪下。
“嫁给我,宁宁。”
几乎是同时,原本还一片黑暗的滑雪场突然变亮,二十多条雪道都接连亮起了灯,在夜色和白雪下巧妙点缀出一道MARRY ME的浪漫。
裴祤宁视线落到戒指上,不敢相信地捂住嘴——
象牙色的精致绒盒里,她曾经挚爱的那颗橙钻被做成了戒指,静静躺在上面。
原来周时聿曾经说的什么做笔帽之类的鬼话都是假的。
他早就想好了用来做求婚戒指。
“你又骗我。”裴祤宁眼泪止不住往下滑,哭里带笑,为周时聿所有不曾说出口的爱意。
手却默认地伸了出来,接纳他的请求。
周时聿起身,轻轻把戒指戴到她的无名指。
也是这时,裴祤宁才细心发现,戒指的设计非常巧妙特别,橙钻做主钻,周围还镶嵌了5颗大小不一的白钻,加起来就是……6颗?
“有没有搞错。”裴祤宁哽咽着笑出声,“你连求婚戒指都要给我6颗钻。”
周时聿环住她的腰,“你喜欢的,我都会满足。”
四目对视,裴祤宁看着他的眼睛,内心涌入巨大的满足。
她非常明白,周时聿特地挑了今天来求婚,是希望自此在她的回忆里,4号不再是噩梦,它将会是新的开始。
“……周时聿。”细雪飘到肩头,裴祤宁去吻周时聿的唇,又一遍轻声说:“我愿意。”
你喜欢的,我都会满足。
只要是你,我也都愿意。
橙钻在夜色绽放晶莹温柔的光,他们拥抱在一起,在寒冬燃烧最虔诚的爱意。
他们也终究会和过去告别,陪伴彼此,开启一段新的旅程。
一段新的,属于裴祤宁和周时聿的旅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