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黎时装周回来, 忙碌的年底工作堆积如山,裴祤宁和周时聿忙得连轴转,好不容易闲下几天, 两夫妻又迎来了名人馆的开幕仪式。
名人馆名义上是华越和利建控股合作的项目, 但当初周时聿是全权交给了裴祤宁负责, 尽管后来裴祤宁回了君庭, 但名人馆的后续工作,一直都是她在跟进。
孵化了近两年的项目终于圆满完成,裴祤宁作为亲妈, 和周时聿一起参与了开幕仪式。
名人馆, 顾名思义是名人汇聚的地方, 所以华越邀请了商圈文娱圈体育圈等多位大咖来参加开幕仪式。
尽管活动当晚星光璀璨,但再大的咖位,似乎都没周时聿和裴祤宁夫妻俩亮相时引起的轰动大。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国内合体亮相。
一个是华越的总裁,再过不久会同步接管中恒国际的周家少爷。
一个是君庭的副总裁,再过不久会正式接任总裁位置的裴家大小姐。
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堪称是势均力敌的最佳代表, 也是媒体们眼里的流量密码。
周时聿和裴祤宁刚手挽手地出现, 闪光灯便此起彼伏地追着他们落过来。
裴祤宁今晚穿的是之前在巴黎时装周订的一款淡金色礼服, 层级高级, 低调又不失华丽感。
她明艳大方地对着镜头微笑,不经意间拨了拨耳边的卷发, 嗅觉灵敏的记者马上认出她颈间戴的是上个月才在港城被周时聿拍走的天价钻石项链。
传说中周时聿对这个老婆宠得无法无天的说法似乎又进一步得到了证实。
和婚前的骄奢大小姐相比, 婚后的裴祤宁举手投足都多了一种更成熟的女性魅力。
夫妻俩手挽着手, 从容淡定地应酬着现场的宾客。
有媒体采访周时聿:“听说名人馆这个项目是裴总负责的,裴总也有华越的股份, 那么你们在工作中会吵架吗,谁听谁的呢?”
这种可能会引起争议的问题裴祤宁见多了,本以为周时聿肯定也会八面玲珑地规避掉,谁知那人漫不经心道了句:
媒体们一个个露出兴奋的表情,又期待地问裴祤宁,“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下,周总私下在家里都有什么爱好呢?”
裴祤宁顿了几秒,微笑道:“他比较喜欢看书。”
记者离开后,裴祤宁的商业假笑稍稍敛住,看向周时聿,“这次给你点面子,下次再有记者问,我可就实话实说曝光你了。”
“……”裴祤宁哼了声,“你心知肚明。”
巴黎时装周的那场内衣秀看完后,口出虎狼之词的裴祤宁本打算订几个男士款意思意思,谁知周时聿眼不眨地把女士系列订了个全套。
她怎么能输,马上也跟着把当场展出的男士内裤也订了个全套。
半个月前,两人各自收到了在巴黎时装周上订的货。
一人一箱,都是全线系列,公平公正。
保持性吸引力的说法是裴祤宁提出的,所以她没办法打脸推翻自己,在周时聿很“听话”地穿起了她给他买的内衣后,裴祤宁不得不也硬着头皮,在每晚洗完澡后换上他买的各种款式。
如秀场所见,男士的内衣秀翻来覆去就是在内裤的面料,图案,款式上做文章,根本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也因此,每当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羞涩款时,裴祤宁都觉得自己亏了。
更无语的是,她所谓的性吸引力的确达到了效果。
周时聿在某方面的热情空前高涨,每晚她穿上后,都免不了要纠缠到半夜。
所以,这次内衣事件的battle,裴祤宁始终觉得自己被周时聿反将了一军。
当晚名人馆的活动结束回到家里后,周时聿不慌不忙地问裴祤宁,“今天该穿第几套了?”
裴祤宁为当初的莽撞后悔。
男士的全线产品也就12款。
女士的全线产品却多出快一倍,有22款那么多。
她穿了半个月了还没穿完。
前面挑不夸张的款式穿,还没穿的那些款一个比一个让人脸红。
裴祤宁想暂时休战,于是想了想,故意做出关心的模样,摸周时聿的脸,“我怎么觉得你这几天瘦了”
周时聿一边解领带手表,一边回她,“是吗。”
裴祤宁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又打量几眼,确定道:“真的瘦了,肯定是最近睡得太少。”
周时聿不动声色地卷起袖口,“那你有什么建议。”
裴祤宁眨了眨眼,“这几天早点睡,别熬夜了。”
周时聿微不可察地扯了扯唇。
他怎么可能读不出裴祤宁想的什么心思。
连着穿了半个月什么好处也没得到,她心里肯定早就嘀嘀咕咕,忍到现在才开始“安抚”自己,也算是她大小姐给足了面子。
周时聿本也不打算再逗她,便顺着她给的台阶下来,“好,我今晚有些工作要处理,弄完就回来睡。”
裴祤宁忍住心花怒放要翘起来的唇角,“好呢,别太辛苦哦,我会心疼的。”
“……”
为了不继续穿那些衣服,她也是发挥出了精湛的演技。
当天晚上,周时聿在书房工作到凌晨,回卧室的时候,裴祤宁已经睡着。
看着熟睡的那张脸,周时聿莫名笑了笑。
自从有了裴祤宁,每天跟自己玩玩闹闹的,从前下班后沉闷的生活也变得鲜明有趣。
周时聿伸手摸她的头发,又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下,这才躺下来,把她拥在怀里入睡。
双方都暂时默认了“退兵”。
安静的生活过了两天后,裴祤宁的例假准时到来。
一开始裴祤宁没觉得每个月都会出现的亲戚有什么特别,直至她忽然意识到,例假期间周时聿是从不碰她的。
于是裴祤宁觉得——她可能迎来了反击的最好良机。
彼时已经接近农历新年,君庭和华越一年的工作基本进入放假的收尾阶段,两人都不怎么忙。
裴祤宁便跟周时聿提议,“这一周我们都在家办公好不好?”
周时聿:“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裴祤宁撒娇:“我来姨妈了,你知道我每次来姨妈都很虚弱的,最近反正也不忙,你就陪我在家办公好了。”
见周时聿不说话,裴祤宁假装善解人意,“你要是忙就算了,我自己在家也行。”
虽然觉得裴祤宁这要求提得莫名,但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每次例假的前几天她都不太舒服。
周时聿便答应下来,“好。”
于是第二天,夫妻俩就开启了在家办公一周的模式。
周时聿在书房,裴祤宁在卧室,两人互不打扰。
这样的平静只维持到了上午10点。
10点,裴祤宁来书房找周时聿,“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呀?”
周时聿当时在看电脑,随口回了句不用。
可裴祤宁又问他,“真的不来一杯什么吗。”
她声音带着嗲,周时聿似有察觉地抬头——
便看到裴祤宁站在门边。
身上穿着露背开叉大V领的蕾丝睡衣。
不等周时聿做出回应,裴祤宁缓缓离开,“好吧,不喝就算了哦。”
周时聿:“……”
大白天的,周时聿好像突然被闷头打了一棍,半天都没回神。
到了中午,裴祤宁在外面喊吃午饭。
周时聿从书房出来,又看到被蕾丝睡裙包裹的漂亮身段在眼前肆无忌惮地晃。
周时聿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愣是一声不吭地没给任何反应。
于是下午三点,裴祤宁又端着下午茶来了周时聿的书房,“休息一会吗?”
周时聿没看她,“不用。”
裴祤宁无视他的话走到他面前,“休息一下嘛。”
周时聿:“……”
周时聿还是没看她,但这次总算有了回应。
他语气平静,只是明显带着一点哑,“你一定要这样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吗。”
裴祤宁无辜道,“不是你让我穿的吗,正好我们都在家,我穿着让你看个够嘛。”
“……”
周时聿在心底深深压了口气,“行,我看到了,可以出去了。”
裴祤宁抿了抿唇,“哦。”
离开书房,裴祤宁差点笑出声音。
按照彼此的协议,穿完所有款式就算游戏结束,现在她还有7款没穿,刚好可以用一个例假混过去。
周时聿只能看,什么都做不了。
这才第一天,周时聿刚刚的表情已经是无可奈何,满脸燥火。
要是连着七天下来,自己也算是扳了一局。
所以接下去的几天,裴祤宁都像第一天般,每天变着花样地在周时聿面前晃。
那些睡衣的布料一天比一天少,款式也一天比一天刺激。
周时聿虽然很无语,但拿她根本没有办法,毕竟例假期间,他就算有再多想法也只能忍着。
这一忍就是整整7天。
但不知是故意成全还是凑巧,裴祤宁这个月的姨妈在第6天就悄悄离开。
第7天的时候,裴祤宁穿的已经是所有款式里最终极,最大招的一款睡衣。
前几天周时聿有意缩减两人见面的机会,每晚都等裴祤宁睡了才进来。
那天也没例外,裴祤宁等到9点,周时聿还在书房。
她顿了顿,下床,想去叫他回来睡。
书房门轻掩着,没关。
裴祤宁轻轻推开,便看到坐在桌前看资料的周时聿。
书房淡黄的顶灯在周时聿脸上落下明暗光影,他戴着眼镜,衬衣领口也自然地松着,指间缓慢翻文件的时候,矛盾的斯文禁欲反差感体现得淋漓尽致。
裴祤宁安静地在门口看了会,敲门。
周时聿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一副无奈模样,“还没完?”
裴祤宁闭了闭嘴,“你买了多少你没数?”
……
周时聿这几天也在反思为什么要买那么多回来,让裴祤宁有机会这样折磨自己。
他像完成什么打卡任务似的,没有感情地回了句,“看完了。”
说完继续低头看文件。
似乎只有沉浸在这些枯燥的策划案里,才可以暂时忘记裴祤宁在面前晃来晃去的影子。
谁知裴祤宁走到了他身边。
甚至还一屁股在他腿上坐下。
周时聿:“……”
周时聿几乎是瞬间对身体失去了控制。
之前还只是在自己面前晃,现在嚣张到直接坐到身上了。
裴祤宁整个身体充满了周时聿的视野,他没办法装看不到。
只能抬起眸,平视她,“这是你最后的疯狂吗。”
7天总会过去,裴祤宁不可能一直这么嚣张。
所以在周时聿的角度,他理解为——这是裴祤宁在抓住最后的自由时间,疯狂给他点火。
裴祤宁换了个姿势跨坐在他身上,抿了抿唇,“是啊。”
她轻声笑,“你怎么知道。”
周时聿:“……”
周时聿嗓子像火在烧似的,但还是尽力克制,想把她推开,“别玩。”
裴祤宁却圈住他的脖子不松手,“我没玩。”
与其等着被“秋后算账”,不如趁今晚先发制人,占得先机。
因此,裴祤宁说完不等周时聿反应,马上低头吻住了他。
柔软的舌尖探进去,动作很轻,试探般与他纠缠在一起。
周时聿起初是拒绝的,他非常清楚这样的距离会发生什么,但裴祤宁紧环住他的颈,不给他后退的机会。
从试探到主动挑逗,唇齿厮磨间,周时聿努力克制的理智终于逐步失控。
他身体坐正,反攻为主地扣住裴祤宁的后脑,重重顶开她的牙关,汲取她口腔每一处的气息。
裴祤宁被突然的窒息感堵到唔了声,她后背抵着办公桌,大概是被硌得不舒服,她手伸到后面试图挡一下,可周时聿却好像发现了她的不适,手快一步地垫在了她后腰处。
他掌心温度滚烫,隔着一层布料的肌肤接触莫名像电流涌过,酥酥麻麻。
裴祤宁敏感地颤了下,心跳加快,呼吸也逐渐急促,在深吻中去解周时聿的衬衣扣子。
这个动作却让周时聿忽地回神,扯住她的手腕不说,自己也抽身离开。
“可以了,”他哑着声,“疯够了。”
裴祤宁胸口也轻微起伏着。
她没说话,看着周时聿。
这是裴祤宁第一次看到,那对镜片后欲色浮动的样子,像极尽汹涌的海,让人忍不住产生妄念,想看得更深,看得更真。
很早之前裴祤宁就在想,戴着眼镜工作时的周时聿动情会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还那么理智,那么冷静,那么高不可攀。
几秒后,裴祤宁摸了摸周时聿的金属镜架,而后轻轻靠向他,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温热的气声混着香气传进耳里,周时聿听完微顿,看向裴祤宁,似乎是不敢相信她说出这样大胆的话。
但很快,那些短暂的疑惑和怔然都被克制的理智卷走,吞没。
他重新覆上她的唇,以更热烈的方式。
……
那晚月光纤尘不染,书房却似风似雨,灯亮到了深夜。
周时聿的眼镜也没摘下来过。
裴祤宁终于如愿,看到了他戴着眼镜动情的样子。
一遍又一遍,难以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