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还请回去吧。”太子府门口,火舞看着一身盛装打扮,明显是刚刚从朝堂出来的慕容春来,表情恭敬却冷淡。
这个人,三番五次的挑衅,真当他们太子府没人了吗?
“她当真不见本王?”慕容春来眯了眯眸子,手指紧紧地捏紧。
火舞挑了挑眉,垂下了眸子,忍住了嘴角的那抹笑容,不动声色。
人都不在府里,怎么可能见你?
见火舞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再看了一眼太子府四周虎视眈眈的守卫,慕容春来深吸一口气,拂袖而去。
他就不信,自己见不到她!
是夜,太子府灯火通明,热闹非常,下人们一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容,手中带满了布置府邸的花样,俨然是在给一个月后太子和太子妃的订婚做准备。
而府中的守卫也比平日里多了一倍不止,便是到了子时,也可以看到一群群的侍卫在府里巡查,尤其是各个墙角旮旯处。
这种状况,一连三日。
第三日夜里,当某道黑色的身影再一次来到太子府外的墙壁,在守了足足两个时辰,换了五处地儿,趁着天色未亮无果离开后,太子府空无一人的院子里瞬间多了几道身影。
火舞看着那某人离开的方向,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连着三日了,咱们这太子府的三面围墙,哪里缺了一块砖头,上头长了几根草,怕是都被这丘狄王子都数清了罢?”
“哼!有贼心没贼胆的东西,他要是敢进,小爷我正好来个瓮中捉鳖,保准让他有去无回!”风止瞥了一眼,眸子里多了几分不屑。
见二人均一脸的嫌弃,木青缓缓地走上前来,“还是要提高警惕才行,也就是这丘狄王子不知咱们大徽的礼数,以为太子妃娘娘还在咱们太子府,否则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挡下。”
“那也就是他蠢。”风止撇了撇嘴角,“让他夜夜翻墙,都不知道多读点儿书!”
“平日里也没见你读书啊,光顾着跟太子妃娘娘斗嘴去了。”火舞听得乐呵,忍不住打趣道。
一听这话,火舞瞬间急眼了,“谁没读书了,谁跟她斗嘴了,我那是因为……”
可说道一半,却是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他以前的确是喜欢和她斗嘴,可那不是那不是她总爱占他便宜,而且还总做一些不着调的事情吗?
谁让她每次做什么事情都神神秘秘,让人摸不着头脑,还放这么长的线啊!
“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看太子妃娘娘也未必就是故意逗你,你也未必是不喜欢她。只是今后人人都得尊称一声太子妃娘娘,你可不能够向往常那般随意了。”火舞轻笑一声,上前拍了拍风止的肩膀。
这小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在府里一起共事这么久,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虽然嘴里说着不喜欢,但心中早就认可了太子妃的存在,不过是顶着一口气,死鸭子嘴硬罢了,不过……谁又能说这不是太子妃娘娘惯着他呢?
“我知道,我以后自然不会再让她没面。”嘀咕了两声,将火舞的手抖落下来,风止的脸上到底还是多了几分不自然,转头看到木青冷然一张脸,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走上前两步,“这次太子殿下订婚,水蓝回不回来?”
听到这句话,火舞微微一怔,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将目光投向了木青。
水蓝对太子殿下早就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们几个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只是觉得过往太子身边尚且没人,倘若她真能够一直陪在殿下身边,倒也是件好事,至少知根知底,也足够忠心。
但如今却是不一样了……
且不说太子妃能不能容得下她,便是太子殿下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都容不得她再生出半点儿非分之想。
否则,无需等到太子妃说什么,殿下那儿,都会要了她的命。
而且以太子殿下早几个月前一声不响的就将水蓝给派了出去的情况来看,只怕殿下是心中早就顾及着太子妃娘娘了……
木青依旧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抱了胳膊瞥了二人一眼,“太子殿下吩咐的事情,我如何得知。”
“你不是跟水蓝向来走得近?”风止一急,上前扯住了木青的手臂。
木青乜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向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指,“我身上有毒的东西可不少。”
风止嘴角一抽,当即松开了爪子。
火舞眯了眯眸子,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太子妃娘娘如今于殿下意味着什么,水蓝她若是还和之前那样,怕是不好过。”
“我知道。”木青扫了火舞一眼,沉吟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赶回来,但我能够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坏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喜事。”
“这还差不多……”听到木青的承诺,风止这才松了一口气。
火舞也是微微一笑,“那此事就交给你了。”
“不过说起来,水蓝到底去干什么了?”风止皱了皱眉头。
木青垂了垂眸子,抿了抿嘴角,就在二人以为他会转身离开时,突然又开了口,“其实太子殿下派她出去只是她离开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们族里传了消息过来,说是有人看到了她师父。”
“她师父?十年前那个人?”火舞脸色一变,“他出现了?”
“不知道是否真的出现。”木青摇了摇头,眼里多了几分深邃,“但是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愿意错过。”
听到这句话,火舞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水蓝待太子殿下的情谊,的确全心全意,可人只有一心一意,有了一个,又哪里还容得下旁人?
“只希望她自己能够想通罢。”轻轻叹了一口气,火舞摇了摇头,“不过以我看,如今太子殿下有了太子妃,也不需要她那个师父什么事了。”
“是。”木青点了点头,“上回太子殿下练武之时,我探了一下他的真气,已经畅通无阻了,而且……”
说道这儿,木青顿了一下。
他们几个里面,风止功夫最不行,所以只能够贴身伺候;火舞熟读兵书,功夫也好,简直把处理府中大小事务当成了练兵场;木青是他们几个里面最深不可测的一个,因为要收集消息,长期混迹于江湖,一身歪门邪道的功夫让他懂得也多。
故而一听到木青这么说,风止立马急了,“而且什么?”
他最听不得有人说话吞吞吐吐的,更何况还关于楚澜的事情。
“我也说不清,但我感觉,那不是什么坏事,”木青摇了摇头,隐去了眸子里的深邃。
“横竖如今有了太子妃娘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咱们就不要在这儿杞人忧天了,明日还得继续早起布置呢!”最终,还是火舞轻笑一声,结束了这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