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天死了。
就像那座无字碑一样死的无声无息。
或许多少年后有人会察觉到这是一座八级武道大宗师的墓碑,但短时间内晁天的死就会和这块无字碑一样。
无人问津。
唯一知道的就是南疆武大校长晁天战死在了墟界里面。
至于晁天死前对于王强到底说了什么?
没人知道。
三大营那边,兽潮已经被彻底的平息了下去,两头银月狼王的头颅被挂在了三大营外,作为威慑,警示着天元山脉里面那些兽王。
“司令,这些人怎么处置?”
一名跟随着王强而来的军部武道大宗师指着不远处已经被特制的枷锁封住气血的梁成等六名至上会武道宗师,开口问道。
“就按照以往的规矩处置吧。”
王强神色落寞的摆了摆手,吩咐道。
随即一步踏出,身形一动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显然晁天的死对于他的冲击,比他所展现出来的还要大。
“唉。”
看着王强离去,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摇头叹息一声。
童屹看着已经恢复了过来,但是依旧有些过度苍老的陈文山,打趣道:“你个老小子可别有一天落在我手里,否则我可会和王司令一样大义灭亲。”
陈文山哼了一声,毫不示弱的回道:“巧了,这句话也是我想和你说的。”
“唉。”
但是说完两人都是叹息一声,神色复杂的彼此看了对方一眼。
王强和晁天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他们又何尝不是呢?
换作是他们估计也很难选择吧。
“大人,别杀我,我知道至上会的很多秘密,我也知道东元行省里面所有至上会的名单,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只求你们别放过我,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一名至上会的武道宗师看着军部武道宗师一步一步的向着他走来,身形颤抖的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求饶道。
晁天都死了。
他们的下场只会比晁天更惨。
“徐老鬼,你可真的是废物,之前你不是叫嚣着直接对陈文山动手吗?”
“现在你怎么怕了?”
“难道你以为你把你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了他们,他们就会饶了你?”
“你怕是在做梦。”
梁成抬起头冷笑着看着名为徐老鬼的至上会武道宗师。
“梁成,你别血口喷人,老夫什么时候说要直接对陈文山动手的,还不都是你,是你让老夫过来?老夫才来的?”
一听梁成这话,名为徐老鬼的至上会武道宗师,顿时大急,急忙喊道。
“哼。”
然而梁成却是冷哼一声,抬起头看着同样向着自己走来的军部八级武道大宗师,冷冷的说道:“成王败寇,今日老夫棋差一招,输了就是输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够硬气啊。”
军部的八级武道大宗师看着梁成,冷冷一笑。
抬手一巴掌直接对着梁成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
梁成的身形一震,整个人顿时抛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远处的空地上。
整个地面都被砸的凹陷了下去。
“想死,你不觉得太简单了吗?”
那名军部的武道大宗师冷笑一声,随后猛然又是一拳打了下去。
轰隆一声!
地面骤然震颤,如同蜘蛛网一般的龟裂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梁成整个人更是被砸入了地底。
“这罗疯子可是真的狠啊。”
不远处童屹撇了撇嘴,有些咋舌的感叹道。
这一拳下去,梁成就是不死也要没了半条命。
“你要和罗疯子一样,全家都死在至上会的手里,你估计比他还疯。”
刘玉河感叹道。
走上前一巴掌拍在童屹的后脑勺上。
罗疯子原名罗冀是东部战区镇魔军的主将。
其实一开始罗冀并没有罗疯子这么一个外号,后来因为一次执行任务中剿灭了一个至上会的据点,身份泄露,被至上会的人报复全家死在了至上会的手里,连他那两个刚刚出世的儿子都没能幸免。
从那以后罗冀就记恨上了至上会。
任何只要有关于至上会出没的地方罗冀都是第一个冲上去。
对待至上会的手段更是近乎残忍。
落在他手里的至上会能留个全尸已经三生有幸了。
也正是因为此,罗冀慢慢的就多了一个罗疯子的外号。
这一次关于至上会的算计,也是罗冀自己主动要来。
“呵,那也是。”
“这罗冀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童屹闻言感慨道。
武者诞生子嗣的概率本来就比常人要小,罗冀好不容易有两个儿子结果都死在了至上会的手里。
不记恨至上会那才见鬼了。
“走了,走了,这里的事情交给罗疯子折腾吧。”
“也是该让他发泄发泄了。”
陈文山摆了摆手,叹道。
至上会的人死不足惜,落在罗冀的手里也算是他们倒霉。
以罗冀的手段,这几个至上会的武道宗师,估计很难挺过今晚了。
走了两步,陈文山望向一旁的觉慧老和尚开口问道:“觉慧大师,可要去天元小坐一番?”
“阿弥陀佛,多谢陈施主好意,青龙寺内还有要事等着老衲前去处理,就不久留了。”
觉慧老和尚低念一声佛号。
随即身形一动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老陈,没看得出来,你连觉慧这老秃驴都能喊来,你人脉不浅啊,答应我的壮血丹,你可一点都不能少了。”
看着觉慧老和尚消失,童屹走上前一手搭在陈文山的肩膀上,调笑着说道。
“童施主,老衲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莫要在背后说老衲坏话,否则老衲哪日静极思动就去你千眼门走上一趟。”
然而还没等陈文山说话,虚空之中突然响起觉慧苍老的声音。
此话一出,童屹一张老脸上的神色顿时僵住了,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四周,然而四周却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根本看不到觉慧的身影。
又过了一会,确定觉慧彻底走远之后,童屹这才忍不住小声骂道:“妈的,这死秃驴依旧改不了爱偷听的毛病。”
一边说着,一边还忍不住的看向四周。
生怕觉慧还没走远。
“你个老东西都半截身子入土了,还背后说人坏话,也不觉得羞臊。”
陈文山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童屹。
“我那是说坏话嘛,我那是在夸他。”
童屹撇嘴回道。
“得得得,你继续,老夫还要赶着回去恢复伤势。”
陈文山一脸无语。
摇了摇头懒得搭理童屹的抱怨。
身形一动就向着天元城方向而去。
童屹和觉慧这对欢喜冤家从年轻斗到了现在,他们都习惯了。
很快。
他们下榻的酒店,就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一推门。
扑通一声!
一道人影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刚刚进门的陈文山,直接被眼前的一幕给干懵了。
什么情况?
不仅是陈文山懵了,就连刘玉河和童屹也懵了。
啥米情况??
然而跪在地上的陈然也懵了。
这头都磕了。
不收徒,怎么也要让人起来吧。
抬头一看。
不仅是陈文山,刘玉河以及一个陌生老者同样走了进来,陈然脸上的神色顿时僵住了。
“那个那个”
“那个闹着玩,两位前辈别在意。”
陈然站起身尴尬的笑了笑。
他以为陈文山就一个人回来,反正他和陈文山这个老不正经的已经这么熟了,皮厚点也无所谓。
结果没想到,陈文山还带了两个人过来。
甚至其中一人还是刘玉河。
这就很尴尬了。
直接社死
“老陈,这小子有点意思啊。”
童屹走上前围绕这陈然走来走去,好奇的打量着陈然,调笑着说道。
“你这小子,倒是机灵。”
刘玉河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要你管。”
陈文山瞪了童屹一眼,随即摸了摸胡子,一脸嬉笑的看着陈然,调笑着问道:“你小子想清楚了?知道你师傅我的厉害了?”
他自然知道,陈然早都通过天眼看完了城外的大战。
“嗯呐。”
陈然乖巧的点了点头。
随后端起桌上早都准备好的茶水,恭恭敬敬的递给陈文山,:“来师父喝茶。”
看着陈然一脸热情的样子,陈文山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接过陈然手里的茶,喝了一口,随即一脸狐疑的看着陈然:“你小子平白无故这么热情,你到底想干嘛?”
他总感觉今天陈然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劲。
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瞧师傅您说的,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陈然憨笑着说道,随即又问道:“师傅,你看着茶好喝不?”
“要不徒儿再给你加点?”
陈然试探性的问道。
“别别别,你有话直说,我怕我这老身子骨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一看陈然又要倒水,陈文山赶紧阻止。
“瞧您这话说的。”
陈然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陈文山道:“我这不是没安全感,想借师傅你拿大鼎玩玩嘛。”
噗!
此话一出,陈文山喝到嘴里还没咽下去的水,直接喷了出来。
啥玩意?
借药皇鼎???
好家伙,你没安全感,你就要借我的无敌器玩玩。
那我没安全感,我是不是要找个九品的武道大宗师贴身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