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天大的造化

“呼……”

宽敞的古屋之中，秦阳长吐了口浊气。

可算是进来了……

秦阳抬头环顾，看着这座古屋，紧绷的心弦稍稍舒缓，整个人如释重负。

身处古屋之中，感受到古屋的空旷和宏伟，秦阳更觉得它像是一座巍峨的殿宇。

只是，这座殿宇的建筑风格，颇为沧桑老旧，粗糙简陋。

“很符合蛮荒时期的建筑风格……”

秦阳踏步直入，仔细地端详着沿途的痕迹。

这座古屋很是宏大，地面也是铺满了厚厚的黄沙。

周围的墙壁也是有些风化，表面摹刻的许多石刻图，都是模糊不清，已然看不出记录。

进入此地，秦阳只觉回到了蛮荒世纪，进入了蛮荒村落一样。

四处尽显荒凉破败，老旧沧桑。

一路前行，进入了古屋深处。

抬眼看去，一座高达十数丈的雕塑，矗立前面。

雕塑是一个身材魁梧，壮如铁塔的雄性类人生灵。

该生灵仅穿着简单蔽体的兽皮大褂，将粗壮的四肢尽情暴露，四肢间的肌肉饱满如山丘，一根根青筋宛如虬龙攀附。

生灵的左手，提着一面磨盘般的菱形盾牌，盾牌上面镌刻着复杂纹路。

纹路交织，彼此勾连，宛如一座法纹雕琢在上面一样。

秦阳凝神观望，却是发现格外复杂，脑袋一阵眩晕。

显然，这些纹路并不是寻常之物。

秦阳不得不收敛心神，抽回目光，暂时放弃了窥探这些纹路的打算。

他扭头看向了生灵的右手，该生灵的右手提着一柄斧头。

斧面平坦，斧口锋利，斧柄粗壮修长，如成年人胳膊般，整体锻造形式简单粗糙。

秦阳目光迅速上移，看向其脑袋。

结果发现，其头顶空空如也，自肩部往上的部分，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

秦阳诧然，此地莫非有人闯入进来过？

还是年代过度久远，该雕塑出现了破损？

保存尚算完整的类人生灵的雕塑，身躯分明没有破损，但颈部往上的脑袋却是没了。

秦阳跃起来仔细观察了下，发现端口粗糙，并不平整，像是被人直接拧下来的一样。

“有些古怪啊……”

秦阳跃回地面，端详着这座无头雕塑，心底升起了浓浓的怀疑。

从一路走来的环境，以及这座古屋的建筑风格，不难推断，此地很可能跟蛮族息息相关。

这座古屋，只怕也是蛮族的建筑。

蛮族的建筑之中祭祀的雕塑，不难推测，除了蛮神，别无选择。

所以，这座雕塑，不出意外乃是蛮神无误。

只是，为何蛮神的雕塑脑袋，会不见了呢？

秦阳也不禁回想葬神岭之中，蛮神的墓葬地，似乎也全无半点蛮神的形象和背景记载。

“莫非……有人在摧毁蛮神存在的痕迹……乃至蛮族存在的历史？”

秦阳摩挲着下颌，对自己这个猜测，感到惊骇。

若是猜测为真，那么，又是谁在这么做呢？

想不透……

秦阳挠挠头，思索无果，也很识趣的摒弃掉了这些杂念。

他收敛心神，将注意力投向了雕塑前的一座方鼎之中。

这是一座石质的方鼎，高约过丈，鼎下四只粗壮的鼎足分固四角，支撑着厚重的鼎身。

鼎身四面，摹刻着繁奥纹路，一如蛮神雕像的菱形盾牌上面的一样。

秦阳稍稍靠近方鼎，便是敏锐的嗅到了一股馨香味儿。

“什么味道？”

秦阳耸了耸鼻翼，反复深嗅了几下，随即发现，这股馨香味儿，似乎是从方鼎内部传来的。

确认味道的来源处，秦阳纵身跃起，整个人如同灵猴一样，迅速跃上了方鼎上面。

脚踩在方鼎口沿，秦阳屈膝半蹲，俯瞰着鼎内。

随即骇然发现，方鼎的内部，居然存放着半鼎的汁液。

汁液呈黑褐色，约有半鼎之多。

随着秦阳跃上方鼎，造成方鼎晃动，从而引起汁液表面荡漾起了细微的涟漪。

阵阵馨香味儿，便是从汁液之中溢散出来的。

“这是什么？”

秦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近距离接触下，他突然生出一种想要将这些汁液全部吞下去的冲动。

他从这些汁液之中，感知到了浓郁得化不开的灵性力量。

这些灵性力量，若是全部吞服下去，他的肉身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玩意儿不会有毒吧？”

秦阳试探着伸出手指触摸了下，发现汁液冰凉，柔顺光滑。

用手掌拨弄，秦阳只觉一阵神清气爽。

神液！

这玩意儿绝对是神液！

其中蕴含着堪称恐怖的灵性力量。

他的手掌稍稍拨弄，都生出了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若是整个人泡进去，岂不是得羽化飞仙？

思及于此，秦阳不禁蠢蠢欲动。

“不对！”

但刚要有所动作时，秦阳却是突然顿住了。

再三俯视着汁液，秦阳蹙眉沉思起来。

“此地的汁液，看状况只怕是从蛮荒时期遗留下来的。经过万年岁月如此漫长的时间，依旧未曾干涸。”

秦阳暗暗琢磨：“不难猜测，这些汁液很是珍贵。若是单纯的用来泡澡，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莫非……

这些汁液，是蛮族曾经用来祭祀蛮神的贡品？

秦阳跃下了方鼎，目光仔细端详着雕塑，他冥冥之中预感到了不对劲。

当他准备进入鼎内泡澡时，似乎冥冥之中生出一种指引，不该那么做。

那是错误的行为。

就仿佛当初无法开灵，冥冥之中得到指引，他该进入大荒之中寻觅机缘一样。

此刻，似乎又生出了那样的明悟。

秦阳怀揣着疑惑的心绪，目光仔细端详着雕塑。

最终，停留在了雕塑左手提着的菱形盾牌上面。

整座雕塑，看起来都很普通寻常，跟一堆烂石头别无二致。

唯独这面盾牌上面镌刻着的纹路，让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受。

“盾牌上的纹路……非比寻常。”

秦阳猛地意识到了状况，随即二话不说，盘膝坐下，开始聚精会神的感悟这些纹路。

他精神高度集中，仔细观摩，认真揣度，意图将这些纹路牢记在脑海之中。

然而，刚刚看了半刻钟，他的脑袋就是再度剧烈眩晕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受，让他盘坐的身形忍不住摇晃，险些直接栽倒在地。

这种感觉……对了！

秦阳敲了敲脑袋，闭上眼睛，迅速调养生息。

这样的状况，他并不陌生的。

当初感悟封魂阵时，早已经经历过的。

越繁奥复杂的法纹，感悟观摩时，对精神越损耗。

想要理解通透，不知道会耗费多少精力。

但秦阳并不着急，盘膝而坐，调养好精力，便是再度继续。

如此反复，持之以恒。

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时间，秦阳终于将所有纹路，全部了然于心。

记下了所有纹理的描摹轨迹，秦阳便是再度开始不断演练熟悉。

这个过程，同样极度损耗精力。

但秦阳丝毫也不着急，屏息凝神，很沉得住气。

反复熟悉以后，秦阳便是直接尝试着在遍地黄沙的地面描摹起来。

如此循环尝试，也不知道又耗费了多少时间，秦阳彻底融会贯通。

“差不多可以实践了吧？”

秦阳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随即满怀期待的起身：“也不知道这些法纹，具备着怎样的奥妙？”

怀揣着希冀，秦阳取出来一株灵药，直接以肉掌碾出了灵药的汁液。

然后，在古屋内扫出一片干净的地面。

紧接着，秦阳以手指为笔，以灵药汁液为墨，马不停蹄的开始描摹。

将这些纹路以灵药汁液迅速摹刻在了地面。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不间歇。

并未耗费多久时间，完整的纹理，全部描摹了出来。

“唰！”

刹那间，周围虚空躁动起来。

一缕缕无形的能量，从虚空之中被抽离出来，迅速朝着摹刻的法纹之中汇集。

无形的能量，肉眼可见，迅速汇集收缩。

法纹疯狂扭曲膨胀，熠熠生辉，闪烁霞光。

很快，周围的天地灵气都是沸腾，如同大海洪流一样，争先恐后的朝着法纹之中聚集而去。

“这……”

秦阳诧然，这些法纹，居然具备着聚集天地灵气的效果？

唰！

秦阳的脸色，刹那剧变。

他猛地想起来，之前在葬神岭之中，获得过蛮族的修炼之法。

当时姮曾说过，蛮族的修炼之法，跟人族的修炼有着极大的区别。

蛮族素来主修肉身，不修魂灵。

因此，蛮族的修炼，不需要开灵，但却需要法纹的配合。

但具体怎样的法纹，秦阳寻觅良久，也是无从得知。

“难道……”

秦阳骇然惊绝，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身前地面的法纹。

这些法纹该不会就是蛮族赖以修炼的法纹吧？

这些法纹明显具备着汇集天地灵气的效果。

若是将这些法纹描摹在肉身上面，岂不是……

思及于此，秦阳不禁倒吸凉气，刹那间察觉到，自己似乎撞破了一桩天大的造化。

“噗！”

在秦阳的骇然思绪情不自禁的飞扬时，一阵闷响炸开，身前地面描摹的法纹，不堪重负，突兀爆裂开来。

法阵之中汇集而来的天地灵气，全都如同潮水一般，失去了束缚，迅速崩散开去。

秦阳的思绪被惊醒，霍然抬头，看向面前的方鼎，一双眼神，迅速炙热起来。

如果……

将这些法纹摹刻在肉身，再进入鼎内汁液之中浸泡……

这样的念头生起，便是一发不可收拾，难以遏制。

秦阳的呼吸，都是变得粗重急促起来。

“如此造化，焉能错过？”

秦阳环顾四周，正巧无人搅扰，完全是特意为他准备的造化。

思及于此，秦阳取出来一套封魂阵，直接布置在了古屋之中。

紧接着，一跃而起，再度跳上了鼎口。

这一次，他打算直接借助这些汁液，描摹法纹。

这样的念头如同开闸的洪水，再也不受控制。

秦阳迫不及待的动作，迅速地褪下了浑身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