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行听到这称呼,越发不能忍。
纵身一跃,直接踹到孤千城屁股上。
哎哟——
打打闹闹过后,狄轻烟做了一锅粥,又拿出温少行在地窖里腌的小黄瓜跟一坛雪菜,青豆还有水晶糖蒜。
依着温少行的意思,孤千城合该蹲在地上吃,孤千城死活不干,拼死爬到炕上。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温少行跟狄轻烟,孤千城就想问温少行一句,“你打我干什么?”
换作以前,孤千城必然打回去,打不死就往死里打的那种,奈何现在寄人篱下,他也变得十分好说话。
当然,孤千城不乏担心温少行打不过的时候他旁边的小媳妇会动手。
被鞭子甩到脸的滋味可太爽了!
“你鬼叫什么?”温少行恨道。
孤千城把身前瓷碗递给狄轻烟,“给我盛饭粥,谢谢。”
温少行见状把碗抢过来,扔回去,“不用谢。”
孤千城瞥了眼温少行,“用一下都不行?”
“找打!”
见温少行抡起拳头,孤千城呶呶嘴,“就知道打人,小小,他这么粗鲁你怎么会喜欢上他?”
小小?
温少行心一下子提起来,本该生气的他忽然变得谨慎,又佯装暴怒,“你怎么知道她叫小小?”
孤千城就真的很想呵呵。
“你净天叫她小小,我怎么会不知道?!”孤千城自己爬过去盛粥。
为了一口粥他也是拼了。
该死的萧臣!
“那……”温少行板着脸,用试探的表情看过去,“你知不知道她叫什么?”
“我怎么知道她叫什么?!”
孤千城坐回到矮桌前,眼睛瞄向狄轻烟,“小小,你叫什么?”
正待温少行想拦时狄轻烟似是无意道,“我叫小小。”
“小小,不是我说,喜欢他你都不如喜欢我!”孤千城边吃边道,眼见温少行又要动手他直接指出问题所在,“你有胆量金屋藏娇,为何没胆量把小小带回御南侯府?你这样对她可公平?”..
孤千城一语,温少行脸颊顿时红了。
狄轻烟也是一愣。
见二人反应,孤千城顿时有了底气,“你既然喜欢小小姑娘,为何不与她一起睡,不睡一个被窝但睡在一个炕上,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是不是想像外面那些登徒子一样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告诉你,你要是欺负小小姑娘,我跟你没完!”
孤千城到底是个聪明的,知道该抱谁大腿才能吃上饭。
温少行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全完没有想到孤千城会说这样的话。
他与小小,绝对不是那种关系啊!
可他不能解释。
打掉牙也要咽进肚子的那种!
身侧,狄轻烟埋头喝粥,心里就像有只小鹿乱撞,跳的不行。
见二人这般,孤千城赶紧多夹几口菜。
一顿早饭下来,孤千城吃个倒仰,温少行几乎一口没吃,狄轻烟也没怎么吃。
这时,萧臣来了……
东市怀德坊,温府。
顾琉璃与温弦自胜翡堂回来。
两人带回来的消息是,胜翡堂近两日买家少了很多。
凉亭里,温弦自打坐下来嘴就没停过,“一定是温宛她们搞的鬼!可我与太子妃呆在胜翡堂那会儿对面也没什么人进去,少的无缘无故怎么回事!”
顾琉璃由着温弦在那里抱怨,低头品茶。
公孙斐状似聆听,却是心不在焉。
直到温弦停下来。“斐公子,你说……温宛她们是不是这几日忙着戚沫曦的事,没叫人到胜翡堂买咱们的玉石?”
“温姑娘只说对一半。”公孙斐清醒温弦还不算太笨,但也绝对不聪明。
顾琉璃见温弦说到点子上,方才落杯,“我猜,她可能是看出什么了。”
“她已经知道万通钱庄是斐某所开,亦知我们设局想要坑她一笔便没再到胜翡堂入货,当是及时止损罢。”公孙斐大方道。
温弦震惊,“她是怎么知道的?”
顾琉璃虽未提出这样的质疑,但也暗惊。
至少以她的本事,便是加上画堂也未必能查出万通钱庄背主老板是谁。
公孙斐耸肩,“既然知道,也是到了我们收网的时候。”
他如何解释,是他主动告诉寒棋的?
“斐公子打算如何收网?”这才是顾琉璃关心的事。
小两个月时间,为的就是分一个短期的胜负。
“万通钱庄于各国记录在册的掌柜并非斐某,而且万通虽遍布中原,各国之间没有连带责任,与朝廷也毫不相干,最重要的一点,怕是你们也没想到,便是一国之内,数家万通钱庄也没有连带责任,因为每一个万通钱庄的老板,都是直属于斐某交代下去的一个人,所以于阗那家万通钱庄宣布关门,受损失的也只有那一家万通,别人的钱斐某可赔,温宛那一笔,我赖一赖,她能奈我何,更何况,她找不上斐某。”
公孙斐能成为财神,自有道理。
顾琉璃惊讶不已,她从未想过遍布五国的万通钱庄竟然是这样的经营模式,“如此,怎会有人把钱存在万通?”
看起来似乎没有保障。
公孙斐笑了,“遍布五国,已是保障。”
“斐公子厉害!”温弦不明觉厉。
顾琉璃看着眼前的公孙斐,他身上的光仿佛又多了一层。
潜移默化的喜欢最要人命,不知不觉中,你连怎么沦陷的都不知道。
“饶是如此,也未必就能将温宛她们击垮,斐公子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胜翡堂开张,绝不仅仅是想占温宛这点小便宜,它的出现,在于灭杀温宛手上所有生意,阻断萧臣夺嫡的经济基础。
没有钱,一切免谈。
公孙斐正要说话时,管家急匆过来,“斐公子,寒棋公主正在府外候着,说是找公子有要事相商。”
听到‘寒棋’二字,公孙斐瞬间想到前夜温府险些被她点着的情景。
该是多恨,才会亲自跑过来放火。
“又是那个贱女人!斐公子莫怕,我去把她撵走!”
温弦腾的站起身,正要离座时忽听公孙斐道,“坐下。”
异常平静的声音,没有起伏,哪怕公孙斐此刻神情与刚刚一样,可温弦偏偏感受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令她抬起的脚,慢慢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