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认真模样的上官宇,戚枫哑然一笑。
“你还是没看明白啊!”
戚枫没有解释,亦无从解释。
设局的人看中的是小王爷,又如何能轻易叫人替了去,温宛敲法鼓自是叫人感动,可感动之后还是要理智对待……
东市,温府。
自公孙斐入住温府至今,从未登门的太子萧桓宇突然出现。
管家开门时眼拙没有认出来,“你是……”
不等管家说完,萧桓宇硬生撞门而入。
管家被门板震的倒在地上,正要去追时被随行两个护卫扣住,只得大喊,“你是谁!温府不容你乱闯!”
萧桓宇大步走进后院,本以为会费一番周折,没想到公孙斐竟然坐在凉亭里。
这么冷的天,他倒悠闲,居然在亭内喝茶。
听到嘈杂声,公孙斐回头,见是萧桓宇也跟着一愣,随即起身,眼睛里带笑意。
萧桓宇纵步过去,贵为太子自有太子该有的威风凛然跟一身霸气。
“不知今日刮的什么风,竟将您这等贵人刮进温府……”
砰—
公孙斐尚未说完话,萧桓宇猛然一拳砸过来。
虽然以公孙斐的本事能躲过,他却未躲,唇角一丝腥咸。
公孙斐抬手轻轻抹过唇角,脸上笑意未减,只是眼睛里的光却不同。
刚刚若如冬日阳光,璀璨却不温暖,那么此刻倒像是从冰层折射出来的光,锐利中带着让人窒息的锋芒,“太子殿下不打算解释一下?”
就在这时,温弦自拱门处疾跑过来,“太子殿下!”
待其行到凉亭,气喘吁吁,“太子殿下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萧桓宇冷眼扫过温弦,冰冷目光落在公孙斐身上,“斐公子的药竟如此歹毒!”
公孙斐听的一头雾水,转尔看向温弦。
温弦顿觉心虚,神色略显慌张。
她做梦都没想到萧桓宇会找到这里,“太子殿下明鉴,斐公子给我的毒绝对不会要了战幕性命,而且解药在我手里……”
萧桓宇怒道,“战幕所中沙尾蛛之毒,此毒无解!”
公孙斐淡漠看着眼前两人,心中骤然寒凉。
他是真没想到,战幕中毒竟然是萧桓宇的手笔,可怜那位大周军师为太子府筹谋多年,竟然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
且听温弦解释,他亦明白些许。
毋庸置疑,毒是温弦给的,温弦把这顶大黑锅叩到自己头上了。
“斐某交给温姑娘的毒,决计不是沙尾蛛的毒粉,这其中必然存着我们还不知道细节。”公孙斐认下了。
温弦一时震惊,数息暗暗舒了口气。
萧桓宇皱眉,将信将疑,“当真不是?”
“太子殿下应该从大理寺那边打听到消息了,战军师所中之毒是沙尾珠毒液,而不是由沙尾蛛毒液制成的毒药,后者有解药,前者没有,才致两位李大人束手无策,还要从外面请神医救治。
当然,倘若是由沙尾珠制成的毒药,军师根本没有可能还活着。”
公孙斐的话动摇了萧桓宇心中自以为的事实,“所以,是本太子冤枉斐公子了?”
“殿下既收了温姑娘的东西,便是同意温姑娘的提议,既如此,对于现在的结果殿下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公孙斐微抬下颚,似笑非笑。
萧桓宇暗自噎下一口气,却也没有放下身段道歉,公孙斐的话很明显就是在揶揄他,“让公子受委屈了。”
不等公孙斐再开口,萧桓宇已然转身,却在迈步前停顿,“此事只我三人知晓,切勿传到第四个人耳朵里。”
公孙斐一副云淡风轻姿态,并未回话。
温弦急急的走过去,“太子殿下放心,自然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
没给温弦把话说完的机会,萧桓宇愤然而去。
直到那抹身影淡出视线,温弦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战幕的事她也打听了,到底是不是她给毒药出了问题不得而知。
忽的,温弦恍然想到什么,转身时公孙斐已然入了凉亭。
她举步入亭,来到公孙斐面前,有些局促,“斐公子……”
“第四个人,是斐某?”公孙斐单手执杯,饶有兴致抬起头,眉目间的笑意比刚刚还要凉薄几分。
“斐公子听我解释!”
“听着呢。”
温弦细细琢磨一阵,“邢栋杀人本该以命抵命,没想到战幕竟然叫苏玄璟放水,非但判其无罪,竟还将兵部尚书的位置拱手给他,这件事足以说明战幕身在太子府,可心里那杆秤已经偏向萧臣。”
公孙斐端茶看着温弦,由着她继续说。
温弦也算绞尽脑汁,“本公主既得母后信任,便不能叫太子府在这场夺嫡之争中出任何差池,战幕是太子府最大的隐患,我必要除之后快!”
“诬陷给宋相言也是你的主意?”公孙斐看破不说破,彼时温弦背着他去买西市的铺子,扰乱贾万金在西市规划的商业版图,他便开始怀疑温弦背后有人指点。
他一直没查这个人,一来不必要,二来他觉得这个人绝不是幕后主使,查到他反而会令幕后主使注意上。
他可不想成为别人的靶子。
温弦犹豫一下,“不是。”
公孙斐微微眯起眼睛,“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那你背后那人的智商也就一般,他还以为这是连环计。..
“如果不是那就太好了。”公孙斐喝了口茶,落杯之后重新坐直身体,“温姑娘这次的事办的很好。”
“真的?”温弦还以为公孙斐会斥责她,担心了好一阵。
“你可为太子殿下怀了……”
见公孙斐盯着自己小腹看,温弦脸色微红,“殿下这段时间因为战幕的事特别烦心,我没有机会。”
“温姑娘得努力。”
否则凭你这么作,好特么会死的……
距离大理寺只有半条街的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里,温宛用力甩开苏玄璟的手,眼中怒意如涛,“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到底有没有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苏玄璟从未对温宛说过重话,此刻却是双目愠寒,声音中尽是责备。
温宛决绝回他,“战幕不是宋相言毒杀的,是我……”
“是你借宋相言之手害死战幕?”苏玄璟接过温宛的话,质疑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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