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弦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公孙斐重复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叫他来做什么?”
“太子与萧臣之间的夺嫡之争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虽然斐某对太子有信心,然而战幕投诚萧臣,必然会带去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秘密有多少是太子的软肋我们不得而知。”
公孙斐面目严肃,“成败与否只在这个把月,倘若尊守义能过来助温姑娘一臂之力,届时有他的智慧跟斐某的财力,太子便可稳坐东宫之位,甚至于经历这场洗礼,大周的天会变,之前太子不是承诺过,只要他登基,温姑娘即刻便是皇贵妃么。”
提到萧桓宇,温弦冷哼,“你觉得他会信守承诺?”
“所以我们须得叫尊守义过来,商量出一个可以绝对拿捏萧桓宇的计策。”
“他在于阗也一样可以帮我们出主意吧?”
“来不及。”
依着公孙斐的意思,就算用最快的飞鸽,消息一来一回来也要数日,若真遇到砍脑袋的事儿,等尊守义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他跟她坟头草都过腰了。
被公孙斐这么一说,温弦也动了心,“只是……我怎么说他才能来?”
“这个我想好了。”
公孙斐铺垫那么多,终于说到重点,“你传密信给他,就说萧桓宇要兵变逼宫。”
温弦忽的愣在那里,逼宫?
“太子……要逼宫?”
温弦忽的把身子凑过去,神情无比紧张,“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公孙斐的解释简单直接。
太子府不是没有反击大理寺的本事,刑部侍郎是他的人,他只管叫刑部以寻关裕为由封了朱雀大街的铺子,以牙还牙不就得了。
而太子并没有那么做,应该是不想与萧臣为敌。
被欺负到这个地步都没有出手,要么就是纸老虎,要么就是真老虎。
萧桓宇有可能是纸老虎吗?
“倘若萧桓宇的目标是逼宫,如果在这个过程里温姑娘不干预进去,那么在他登基之后,以温姑娘之前的所作所为,我只怕他不会心甘情愿封你为皇贵妃。”
把你乱棍打死倒有可能。
“所以叫尊守义过来是为了……”
“斐某刚刚说的很清楚,叫他亲自过来统筹全局,拿出一个既能帮萧桓宇又能让萧桓宇不得不对温姑娘礼遇的计策。”..
温弦大概是明白了,起身就要离开。
“纸笔在这里,温姑娘这就写,信由我来送。”公孙斐实在信不过温弦。
至于‘逼宫’一事,他不知道萧臣那边猜到几分,是以也不能节外生枝。
温弦肯定是没什么主意,依着公孙斐的话写下密信。
公孙斐拿到信,“此事温姑娘万不能与任何人说。”
“斐公子放心,我决不说!”
“你这几日也别去找温宛他们的麻烦。”
“不去不去!我就在府里呆着,哪儿也不去……”只要想到这大周皇城很快就要变天,她很快就会成为于阗名正言顺的长公主,大周最尊贵的皇贵妃,温弦便觉得之前种种委屈都变得微不足道。
公孙斐十分满意温弦的觉悟。
待其离开,他自怀里取出一张信笺,将那封密信塞进去。
尊守义缩在于阗那么久。
是时候出来跟大家见个面了……
自那日萧桓宇离开顾府直奔皇宫后,顾蓉几乎两天两夜没阖眼,偶有打盹儿的时候总觉有人在她耳畔呼喊‘逼宫’二字,吓出她一身冷汗。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殿外传来彩碧的声音,坐在主位上的顾蓉强打精神,“进来。”
待萧桓宇走进正殿,殿门被彩碧从外面带紧。
“母后……”
顾蓉竖指于唇,看到彩碧走到院中这方舒了口气,“怎么样?”
“儿臣将那日你说的话传给外祖父,外祖父估算过时间,至少需要半个月。”萧桓宇见顾蓉身形微晃,急忙搀扶。
顾蓉只觉头疼的厉害,柳眉紧蹙,“如何就走到这一步了!”
“该死的萧臣!”
“到底是萧臣的问题,还是你自己无能!”顾蓉坐下来,抬眸瞪向萧桓宇,“要不是你抓了宋相言又把人弄丢,至于被逼到……被逼到这步田地!”
“母后息怒,儿臣倒觉得外祖父这一步虽然走的险,可也并非没有道理。”萧桓宇初时害怕一阵,可回府之后仔细思量过,“既然父皇心里没有我,自然乐得看到我与萧臣两虎相争,最后两败俱伤,那时父皇只须一句‘兵变’就能废我,将萧冥河立为太子,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被萧桓宇这样一说,顾蓉忐忑已久的心忽然狠下来。
“没错……”
顾蓉目色陡戾,“你如今走到这一步跟萧臣也没有多大关系,都是萧启衡逼的!他封你为太子这么多年,何曾给过你太子该有的地位跟权力!”
“母后说的是,与其跟萧臣斗,不如趁我现在还是太子直接逼父皇退位。”萧桓宇发狠开口,随即说出顾寒的计划。
依顾寒之意,逼宫只有一次。
不成功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一定要进行十分周密的布局跟谋划,这个过程至少需要半个月。
“时间太长了。”
顾蓉蹙眉,“我只怕拖的太久你父皇会有所察觉。”
“所以外祖父的意思是让我们假意与萧臣为敌,明日即让刑部出面,对等去封温宛在朱雀大街的铺子。”
顾蓉缓缓吁出一口气,“这样也好……既是逼宫,那就做的再绝一点。”
“母后的意思?”
“逼宫那日除掉萧冥河,还有那个只有五岁的九皇子。”
萧桓宇愣住,“母后,这未免……”
“如果不是温若萱那个碍眼的,大周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皇子!”顾蓉突然恨道,“她最好是死了,但凡叫我再见到她,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蓉表示这件事不需要萧桓宇出面,她自会办的干净利索,如此萧桓宇便也没有反对……
一经醒了。
在战幕跟温御争吵的时候醒的。
大理寺厢房里,一经喊了三声才让激动到差点动手的战幕跟温御停下来。
“疼……”
这是一经虚弱无力的第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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