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盛可卿的心情复杂得很。
难道,传言有误,宫墨烨身体根本就没有任何隐疾?
盛可卿疑惑间,又不由多打量了宫墨烨几眼,似乎想要看清楚,对方的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
就在她认真打量的时候,宫墨烨的目光,突然朝她射过来。
虽然只是一眼,但还是将盛可卿吓住,她这才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在等盛宏伯拿银票的时间里,宫墨烨开始和苏家几兄弟,聊起了家常。
“我一直都在好奇,为何成亲当日,苏家人没有在场。当时还以为栾州苏家,对洛安这个表小姐一点都不在意,如今看来,此事只怕是另有隐情!”宫墨烨率先开口。
闻言,苏元青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洛安是我祖父祖母唯一的外孙女,他们怎么可能不在乎她?”
“只是由于这些年来,妹妹从来没有和苏家联系,导致我祖父祖母一直都以为,妹妹心里怨恨苏家,不愿意与苏家来往。”
“为了不打扰妹妹,祖父祖母也只能忍受着思念之苦,让我兄弟三人前往暨州,躲在人群中,偷偷的看妹妹出嫁。”
苏元青说完之后,苏元淼马上接话道:“是啊,我们苏家,怎么可能不关心妹妹的死活?不然这些年来,送过来的金银珠宝玉石器具算怎么回事?我祖父祖母,恨不得把手里最好的东西,通通都送到妹妹手中!”
说着,苏元淼不怀好意的扫了盛可卿一眼,“要不是有奸人在背后算计,我祖父祖母,怎么可能会忍受这么多年的思念之苦?日日夜夜操心着洛安妹妹?”
被苏元淼这眼神一扫,盛可卿脖子一缩,顿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虽然自己干的那些龌龊事,被苏家人当众戳穿,但是她还是没觉得自己有错,这一切都是盛洛安的错!
凭什么?
都是盛家的女儿,凭什么盛洛安有财力这么雄厚的外祖做靠山,而她盛可卿就什么都没有?
就算成为盛家的嫡长女,她也是每天过得战战兢兢,生怕别人说她名不正言不顺!
宫墨烨点了点头,对这其中的隐情,大概也猜到了几分。
便说道:“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不过还好,如今误会都解开了,待以后有时间,我定会带着洛安,前往栾州拜访苏家!”
“当真?”苏元淼又惊又喜,“侯爷,你可别随意糊弄我们!”
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一旦嫁人,没有夫家允许,是不得随意离开的。
所以当宫墨烨开口的时候,苏元淼才会流露出这么惊讶的神色。
“本侯话已经说出口,怎么可能会糊弄苏家?”宫墨烨回答得掷地有声。
“太好了,那祖父和祖母,就不用大老远来暨州了。”苏元淼看向苏元青,“大哥,等我们回栾州之后,就安排一下,要风风光光的迎接妹妹回来!”
“好。”苏元青点头应允,目光却一直在打量宫墨烨。
这是他第二次,认真的打量宫墨烨,第一次是在成亲当日,他躲在人群中,认真打量着自己的未来妹夫。
近距离看去,第一眼便觉得此人相貌非凡,生得极其俊美。
而认真打量之后,他才觉得此人心思深沉,必定不是平凡之辈。
一时间,苏元青不知道是喜是忧。
毕竟他一直以来,在乎到极点的妹妹,嫁给这样心思深沉的男子,只怕以后会是吃亏的份。
想到这里,苏元青没来由的叹息一声。
他还想对宫墨烨说点什么,却见门厅外面,盛宏伯已经拿着银票,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走进门之后,盛宏伯将手中的银票,交到盛洛安手中。
“洛安,这是十一万两的银票,你清点一下。”
一听这话,盛洛安惊住了,不可置信的望着盛宏伯。
这只铁公鸡,竟然舍得给她十一万两,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
盛洛安开口问道:“父亲,你刚才不是说,七千八百两要抹零吗?怎么现在反而给了我十一万两?”
盛可卿也是急得不行,“是啊爹爹,您怎么多给了妹妹两千多两白银?”
看到盛宏伯多给了盛洛安银票,盛可卿的心里,就跟猫抓似的。
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盛洛安占便宜?
“爹爹,您不用给这么多——”
盛可卿还想劝说盛宏伯,不要给盛洛安这么多银票。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盛宏伯狠狠的瞪了一眼,吓得她赶紧闭上了嘴巴。
瞪了盛可卿一眼后,盛宏伯转而看向盛洛安,眼神马上变得慈爱起来。
“洛安,剩下的银两,就当爹爹给你的零花钱,你嫁到宫家之后,难免需要打点的地方。”
“给我的……零花钱?”盛洛安挑了挑眉,不可思议的望着盛宏伯。
好家伙,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盛宏伯多拿这点钱,是想要在宫墨烨面前,好好表现吗?
呵呵,这变脸的速度,真是没谁了。
刚才宫墨烨不在的时候,他对自己和苏家几位哥哥,可没这么客气!
想到这里,盛洛安脸上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
幽幽的问道:“父亲,你确定,要给我十一万两?”
“当然,我既然说好了,要把你大姐姐亏欠你的,全部都补偿给你,就绝对不会食言!”
反正多的都已经给了,还缺这两千多两吗?
更何况,亏的这部分银子,他有的是办法从盛可卿母女那里补回来!
现在最关键的,是在宫墨烨面前,多刷一点好感,让他以后多提携一下自己。
“那既然如此,女儿就……不客气了!”
盛洛安说完之后,笑眯眯的接过盛宏伯手中的银票。
在接过银票的那一瞬间,盛洛安明显感觉到,盛宏伯手用力的捏了一下。
看这样子,盛宏伯还是有些不情愿,出这么多钱。
不过,这一切,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到手的银票,不要白不要!
抱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思,盛洛安稍稍一用力,盛宏伯手中的银票,便落到了她的手中。
数了一下,确定一张不少后,然后看向盛宏伯。
笑眯眯的喊道:“谢谢父亲!”
“不、不用谢,跟自己父亲,还这么客、客气做什么?只要你以后,和侯爷相敬、相敬如宾、琴瑟和鸣,父亲就、就心满意足了!”
盛宏伯说得一脸慈爱,但是从他断断续续的语序中,不难看出,此时此刻他的心,正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