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李怀策猛地咳嗽起来,打断了沉闷的气氛。
与此同时,许以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精彩。
他有些不耐烦道:“李夫人,子不语怪力乱神,更何况我许以墨向来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还望你正经些,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咱们还是赶紧上山寻人吧。”
“……”
“许将军莫急。”
虞眠说完趁机朝着李怀策使眼色。
李怀策虽然不知道虞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愿意配合。
于是李怀策朝着许以墨道:“许将军,我家夫人先前跟着一个云游道人学了些看相的本事,她既然看出不妥,想来也有几分缘由,这种事本来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就听她说说吧。”
闻言,许以墨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朝着虞眠道:“还请李夫人赐教。”
虞眠为了拖延时间,特意让其他人散到一旁。
她自己半眯着眼睛,神神叨叨的围在许以墨开始转圈。
“天灵灵,地灵灵,弟子虞眠要借通神之力,查探吉凶,望各路神仙行个方便!”
“嘛咪嘛咪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阿弥陀佛。”
虞眠嘴里嘟嘟囔囔的,把她能想到的电视剧里面的桥段,几乎都上演了一遍,最后她双手合十,用指尖点了点许以墨的眉心。
鬼神之事,古人都比较敬畏。
所以在场众人,几乎都很配合,安安静静的看着虞眠的动作,有些人甚至学着虞眠的姿势,双手合十,诚心祝祷。
最后,虞眠收了把式,淡淡的吐了一口气。
许以墨忙问:“完事了?”
“对。”
“如何?”
话音落下,虞眠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铜钱,丢在了地上,随口胡诌道:“卦象显示,西南方向乃是凶兆所在,而上山的方向,正好对应着西南,说明如果我们按照之前的计划,连夜上山寻人的话,一定会遇到危险!”
“啊?真的吗?”
旁边的戚轩面露担忧:“那怎么办?咱们还能找到二少爷吗?”
许以墨附和道:“上山就会遇到危险?是吗?”
“对。”
虞眠淡声道:“我知道各位心有余虑,许将军方才不是悄悄派了人去栈桥处查探情况吗?不如我们等他回来,一问便知。”
说巧不巧,许以墨派出去的下属,正好这时候急匆匆赶来。
许以墨连忙上前迎人,急声询问:“怎么样?”
“回禀将军,栈桥处发现了一具尸体!”
“什么人?”
“属下没敢凑太近,不过听旁边的人说,似乎是方才查验通行令的差役之一,据说此人被一剑封喉,凶手似乎是个剑术高手。”
“然后呢?”
“然后……也没什么稀奇的事情,不过他们似乎很怕这具尸体暴露,所以几个人拿着草席裹住尸体,匆匆抬走了。”
这个姚家庄,果然有古怪。
“王泉。”
许以墨低声念了个名字,眸光渐冷,朝着众人吩咐道:“走,回去找他!”
李怀策一直沉默着,闻言他看向旁边的虞眠。
见虞眠眉头拧着很深,便低声询问道:“还有什么疑虑?”
虞眠凑到李怀策耳边低声道:“按说顾瑶应该就在姚家庄的山上,但现在情况有变,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为何会如此肯定?”李怀策问道。
虞眠顿了下,笑着说:“因为我梦到了。”
“……”
又是梦。
李怀策无奈的勾了勾唇,而后牵住虞眠的手,缓缓道:“先跟上去,这件事回头再说。”
一行人匆匆回到村长家门外,却吃了个闭门羹。
“开门!”
“王泉!开门!”
差役们将大门拍的啪啪作响,奈何院内一丝一毫的回应都没有。
许以墨直接下令:“把门砸开。”
“是。”
下属们得到命令,一个个拔出长剑,直接将里面的门栓砍断了。
院内的烛火已经熄灭,房屋沉浸在一片黑夜里。
其他的差役举着火把,迅速将院内的房间搜查了一遍。
“回禀将军,正屋没人。”
“禀将军,堂屋也没有。”
“将军,这里也没人!”
王泉跑了。
只剩下了个空宅子。
虞眠跟在众人身后进了正屋,许以墨不相信似的又渠道内室搜查。
虞眠用指尖蹭了蹭屋内的茶几,上面已经积攒了一层薄薄的尘土,弄脏了指尖。
李怀策举起衣袖,替她擦拭指尖。
虞眠淡声道:“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
“嗯,屋里一股霉味儿。”
李怀策低着头,动作细致又轻柔,将虞眠的指尖擦干净之后,握在了自己手里。
虞眠反复思量,眸光转动,忽然她道了句:“不好!栈桥!”
当他们又匆匆跑回栈桥处的时候,漆黑的夜里,一道火光直冲天际。
栈桥两侧的绳索被裹着油腥的火光逐渐吞噬,啪嗒一声巨响,锁链断开,直接坠入深不见底的沟壑当中。
所有人顿时傻眼了。
许以墨骂了句脏话,而后道:“怎么回事?”
虞眠淡声答道:“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
“局?什么意思?”
“许将军,你难道不觉得我们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吗?从一开始的假消息传出来,到如今我们被困在这里,其实都是有人盘算好了。”
许以墨捏紧拳头,显然已经怒火中烧:“目的呢?”
金矿。
这是虞眠的答案,但她没有宣之于口,而是缓缓摇了摇头。
气氛陷入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被烧焦的味道。
戚轩泄气道:“众所周知,进出姚家庄唯一的通道,就是这座栈桥,如今栈桥被毁,咱们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
“决不能坐以待毙。”
许以墨冷着脸,看向身后的众人道:“你们几个去村内搜寻,方才有不少百姓一哄而散,说不定现在就藏在某个地方,只要找到人问上一问,就能问清楚状况了。”
“是。”
除了戚轩之外,剩下的差役们朝着四面八方散开。
许以墨如今只觉得后悔:“当初真应该多带些人过来。”
“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如今被困,是我们掉以轻心,为今之计,还是得赶紧找找有没有第二条通路。”
李怀策淡声补充道:“这座栈桥是五年前修建的,村民们若想进出,必然有其他的办法。”
话音刚落,虞眠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