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你快来看!”
许以墨只是去附近查探了下周遭的情况,并没有走远,因此他是第一个回到这里的人。
眼下戚轩等人也姗姗来迟,一个赛一个兴奋。
许以墨盘腿坐在地上,仰着头朝着远处看去,“呦?手里拎着什么?”
“野兔!”
戚轩激动的跑过来,朝着众人展示手中的猎物:“这山看着荒,没成想里面竟然另有乾坤!上山都是成群的兔子窝。”
“还有野鸡呢!”
董琪瀚手中拎着几只五彩斑斓的野鸡,兴奋道:“就算找不到下山的路,咱们现在也饿不死了!”
许以墨也很震惊。
原本让他们出去找食物,也不过是存了侥幸心理,没成想还真被他们找到了这么多活物。
不知为何,许以墨忽然朝着虞眠瞅了眼。
她静静的坐在李怀策身边,不说话的时候,眉眼温柔,显得很是恬静。
像是察觉到许以墨的目光,虞眠抬起眼皮,锐利的眼神便扫了过来。
许以墨也没有被抓包的窘迫,他缓缓收回目光,朝着戚轩道:“好了,你们赶紧再去找些柴火,咱们把火升起来,烤兔子肉吃!”
“得嘞!”
俗话说的好,民以食为天。
有了这些食物,眼下的愁苦情绪,便得到了舒缓。
大家伙一时从找不到下山通道的苦闷情绪中,暂且抽离了出来。
好在他们行军之人,身上想来习惯带着打火石之类的物品,山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类枯枝烂叶,很快他们就把火升了起来。
戚轩将自己的宝贝长剑藏到身后,朝着董琪瀚道:“董哥,借你的剑用。”
董琪瀚随手把长剑递过去,狐疑道:“你不是也有吗?干嘛要用我的?”
戚轩神秘一笑,结果董琪瀚的长剑,开始大刀阔斧的砍肉块。
等到肉块剁的差不多了,他把长剑随手放到一旁,朝着董琪瀚笑道:“我舍不得用我的剑剁肉。”
董琪瀚:“???”
董琪瀚气的手指着戚轩:“好家伙!戚轩呀戚轩,你怎么越来越滑头了?跟谁学的?”
话音落下,戚轩一声叹息:“自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戚轩挽着袖口,说那句‘近墨者黑’的时候,指了指董琪瀚。
谁料,董琪瀚忽然嚷嚷起来:“将军!戚轩说你是近墨者黑!你快打他!”
“嘿!好几个董琪瀚,怎么还学会告状了?”
“我就说!谁让你拿我的剑剁肉!”
“我就拿!我还拿!我还剁!”
其余众人:“……”
许以墨拧着眉头,朗声道:“请问你们两个今年贵庚啊?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出去可别说是我许以墨带的兵,我嫌丢人!”
笑笑闹闹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傍晚来临,原汁原味、香气四溢的烤肉也已经端上了桌。
说是桌子,其实就是一块相对平坦的石头而已。
上面铺了一层新鲜的树叶,作为绿色点缀,显得烤肉更加有食欲了。
李怀策用手帕擦了手,然后给虞眠扯了一根鸡腿吃。
其他人已经津津有味的开始大口吃肉。
“太香了!”
“是啊,没想到这荒山里面的野兔竟然这么肥!”
“要是再来一壶酒,人生无憾啦。”
“哈哈哈,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等这趟差事了了,你就让将军给你买酒喝!”
许以墨听见这话,不由得笑出声:“行,等回去之后,保管让你们喝个够!”
“谢谢将军!”
“继续吃!多吃点!”
饿了一天一夜,众人几乎都是敞开胃口吃的。
天幕渐渐变成黑色,点点星辰挂在天边。
吃饱喝足之后,便开始闭着眼睛修生养息。
依靠着荒山上的野兔和野鸡,虞眠等人一脸在山上带着四五天,虽说眼下吃穿不愁,但迟迟找不到所谓下山的通道,还是让众人很是心焦。
这天,天刚亮,虞眠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梦中醒来。
旁边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李怀策蹲在虞眠跟前,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温声道:“你醒了?”
“嗯。”
“戚轩他们在山涧当中发现了一条小溪,你收拾收拾,也过去洗洗脸吧。”
闻言,虞眠抬起头,“小溪?”
“对,是不是觉得很惊讶?”
李怀策有些茫然道:“此处分明就是荒山,不知从哪里跑来这么多成群结队的野兔和野鸡,最重要的是,大旱三年,附近的河流早就干涸,而这座山上却又一泓清溪,真是神奇,莫非还真是老天有眼,不想让我们饿死在这荒山上。”
哪里是什么老天有眼,分明就是女主光环造就的。
虞眠虽然不知道顾瑶现在何处,但光是看这座山头的景象,就足以说明顾瑶之前一定来过这里。
书中顾瑶能藏身山中足足两三个月,就是因为山上丰富的猎物和水资源。
否则,她怎么可能走得出这片荒山?
说起来,虞眠他们几个人还算是沾了顾瑶的光。
见虞眠发呆,李怀策禁不住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
虞眠缓缓站起身,而后道:“就是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样了。”
“放心吧,家里有义父,还有孟春,孩子们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
一路说着话,虞眠在李怀策的带领下,来到了所谓的小溪边。
几个大男人正在溪边幼稚的玩什么泼水游戏,一个个头发乱糟糟的,还滴着水珠。
虞眠静静的看了一眼,随即被人捂住了眼睛。
虞眠:“……”
某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呀。”
虞眠笑吟吟的说。
李怀策有些气闷,拉着虞眠的手转了个身,然后带她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几块层层叠叠的山岩,遮挡住了另一边的光景。
李怀策淡声道:“你在这里洗吧。”
溪水倒是很清澈。
虞眠自从出门以后,就没换过衣裳,夜晚睡觉的时候,为了方便起见,她都是穿着衣服睡得。
眼下风一吹,她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了。
虞眠欢喜道:“好,你帮我看着点。”
“知道。”
李怀策缓缓转过身,背对着虞眠的方向。
听着身后衣料落地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像是一根羽毛似的,不停的剐蹭着他的心尖。
李怀策的耳尖有些红,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身后水声撩动,李怀策的喉结不由得滚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