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虞眠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把药包推回去,潇潇洒洒的准备转身离开。
“你!你给我站住!”
“干嘛?”
掌柜的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朝着虞眠说道:“药已经给你开好了,你必须给钱!”
“我倒不知,你们济世堂干的竟然是强买强卖的买卖?”
“哼!少废话!”
掌柜的趾高气昂道:“进了我们济世堂,就没有人敢空着手离开!药方已经给你抓好了,你必须拿钱!”
“我呸!你真是一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老王八,连你姑奶奶的钱也敢坑!睁开眼给老子瞧瞧,你抓的是什么药?以为老娘什么也不懂是不是?”
“嘿!我就奇了怪了,你哪里来的脸,敢当我的面坑我?这里面除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树叶和生姜之外,有什么药草?”
“你!”
这家掌柜大概没想到虞眠是个行家,顿时有些语塞。
“好啊你,竟然是个行家。”
掌柜顿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心里更气。
“给钱!反正药已经给你包好了,这就是你要买的药,要是不给钱,就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落下,三四个伙计从后堂跑了出来,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虞眠看。
好家伙,光天化日之下,黑店还敢这么嚣张?
果然欠收拾!
“来人,把人关上!”掌柜的吩咐道。
说完,立即有人绕过去关店门。
此时此刻,店铺门外有不少人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看什么看?想挨打是不是!”
“赶紧走!”
说完,伙计咣当把门关上,屋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门口的百姓忍不住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个济世堂,干的就是见不得光的买卖,专坑外地来的小老百姓!真是黑心肝的!”
“快被说了,黄肆这个泼皮,可不是咱们惹得起的,走走走!”
“哼!不就是有个当官的爹嘛?如今他爹都已经退下来了,我看他还能嚣张几时!”
“哎呀,衙门当差的,都是一个德行,他们官官相护,难不成你还指望那个新任的知府大人,能端了他们的老巢?怕就怕都是一丘之貉。”
“唉!”
门外的人渐渐散去,徒留几声叹息。
“小娘子,你可听好了,不拿钱就得挨打,你这身细皮嫩肉,怕是经不起折腾。”
掌柜露出几分轻笑,缓缓道:“识相的话,就把身上的钱财都拿出来,不然哥哥我可要对你动粗了。”
话音落下,周遭传来几声附和的笑声。
听起来让人格外不爽。
虞眠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心道:“关上也好,可不能给小朋友做失败的反面教材。”
“你们一起上吧。”
“什么?”
掌柜顿时愣住。
虞眠二话不说,直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还没等旁边的几名伙计反应过来,虞眠已经来到了掌柜跟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想坑我的钱,做梦去吧!”
虞眠的拳头,像是雨点一样,密集的落在了掌柜的脸上。
黄肆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打得鼻青脸肿!
旁边的伙计看到虞眠下这般狠手,顿时也不敢上前。
“你们愣着干嘛!都给我上!”
“这……不敢呀……”
“……”
黄肆气的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废物!”
话音未落,虞眠直接一拳将黄肆撂倒,这人两眼一翻,彻底没了意识。
虞眠将胸前的长发甩到身后,目光清澈的盯着对面的几个人。
伙计几个对视一眼,默契的两眼一闭,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切!
虞眠旁若无人的走到柜台后,一边开装着药材的小抽屉,一边缓缓道:“本姑娘受了惊,也不需要你们配什么钱了,就拿一些药材,勉勉强强算是赔给本姑娘一些精神损失费吧。”
躺在地上的人,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虞眠包了几包药材,一手拎着,一手打开了店铺的大门。
临走的时候,还不往回头朝着其中一个伙计道:“哦对了,刚才多谢你关上了大门,我走啦。”
“……”
您走好。
虞眠走后没多久,黄肆就被伙计们叫醒了。
黄肆气的咬牙切齿,指天誓日的骂道:“都给我滚出去!一定要把她给我找出来!!!我要把她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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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济世堂出来之后,虞眠也没急着回去,索性多转了几家药铺。
幸好没听那个掌柜的话,这趟出来收获颇丰。
同时她也在其他掌柜的口中,听说了这位名叫黄肆的英勇事迹。
听说他爹是上一任孟州知府。
虽然上任期间做事马马虎虎,但也还算勤勉,平日里也并未有鱼肉乡民的过分举动。
但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已经把他仅剩的一点点名声,败坏的分毫不留。
听说这个黄肆到处招摇撞骗,利用自己的身份暴力敛财,平时就没有什么好名声,再加上他十分记仇,若是有什么让他觉得不痛快的人,每隔几天就会带上他的狐朋狗友们到处打击报复。
所以,城中的百姓,也轻易不敢惹这位小霸王。
其他药铺的人还提醒虞眠,千万不要惹他不痛快,不然这位小霸王,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
而且,听说小霸王身上还背着好几个人命官司,最后都因为他爹的缘故,变得不了了之。
因此,上一任知府大人,虽然无才无德,但凭借勤勤恳恳的做事风格挣得的几分薄名,都被败光了。
现在因为黄肆的关系,只怕很多人都恨得牙痒痒的。
如今黄肆的爹虽然已经从知府大人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但他的身份,总归就摆在那里。
又有一个这般狂妄的儿子,乡民们自然也不敢惹。
虞眠安静的听着,也全都记在了心里,回去之后,好不了还得给钱叔提个醒,查查孟州这个地界近些年来没有厘清的人命官司。
像黄肆这样的人,活着也只会影响他人,不如死了干脆。
打定主意之后,虞眠就带着买来的药草回到了府台后院。
李怀策正一个人站在门口不停的徘徊,看到虞眠的身影之后,悬着的那颗心,才放回了实处。
“怎么去了这么久?”李怀策担忧道。
虞眠笑着说:“放心吧,还能把我自己丢了不成?”
“那可说不准。”
李怀策顺手从虞眠手中接过麻袋,掂了掂之后问道:“这么沉?买的什么?”
“药草。”
“……”
李怀策露出一个不算友好的微笑,惹得虞眠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李怀策也怕吃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