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人敢给太后下毒?!
瞬间,在场众人的心里都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李嬷嬷心疼地看着床上的太后,声泪俱下。
太医们面面相觑,全都诚惶诚恐地看着南晚烟。
太后可是一国之君的母亲,翼王妃没有证据就说这样的话,可是有风险的啊。
顾墨寒蹙眉,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骇人的威压,“都退下,王妃要看诊了,今日太后的事情,要是让本王听到半点风言风语,唯太医院是问!”
“是。”太医们瞬间遍体生寒,忙不迭点头退下了。
有顾墨寒在这里,他们哪里敢说半句话。
毕竟顾墨寒现在是准太子,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南晚烟没有理会旁人,而是专心地帮太后治疗起来。
顾墨寒见状,给李嬷嬷递了个眼色。
李嬷嬷虽然担心,但还是退了下去。
毕竟她也清楚,这位翼王妃看诊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
南晚烟神色专注,从空间取出洗胃专用的鞣酸,给太后服下,然后将她扶起,有节奏地拍打她的背部催吐。
顾墨寒看了南晚烟一眼,刚想出去,却被南晚烟叫住了,“你不用出去,留下来帮我。”
“把桌子上的水拿来,再随便找个什么容器。”
乌头中毒不是什么特别难治的病情,不需要进入空间。
只是古代医术太不发达,还没有完善的治疗手段。
“好,”顾墨寒神色沉重,转身去拿桌上的水,又找了一个空的花瓶,递给南晚烟,“给你。”
南晚烟接过顾墨寒递来的花瓶和水,先将水放到一边,然后拿着花瓶说道,“帮我扶着祖母,我要帮祖母催吐。”
太医院的催吐方法太过保守,根本吐不到位。
催吐?
顾墨寒的眉头微微一皱,但看到南晚烟挽起衣袖专心致志的模样,还是按照她的吩咐,扶好了太后,“知道了。”
只见南晚烟伸手在太后的背上按了几个穴位,不一会儿,太后就开始恶心,有想吐的欲望了。
南晚烟没有停下,继续揉着太后的胃。
“呕——”一阵声音过后,太后一股脑儿地吐了出来。
花瓶的口太小,有很多接不住,都吐到了南晚烟的手上。
味道有些刺激,顾墨寒不免剑眉一沉,但勉强忍住了那股不适。
可南晚烟面如常色,似乎已经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整个人超乎寻常的冷静和认真。
顿时,顾墨寒的心中隐隐有些诧异。
南晚烟,让他震惊的地方真是越来越多了。
“拿着。”南晚烟没有废话,将花瓶递给顾墨寒,自己擦了擦手,又拿酒精凝胶擦手消毒,才端起一旁的水杯,往里面加了一些刚才跟鞣酸一起取出来的活性炭。
然后,她捏着太后的嘴,将混了活性炭的水给太后服下。
有洁癖的顾墨寒也难得一见没有多说半句,安静地接过花瓶,将它放到了一旁,认真而严肃地帮南晚烟扶着太后。
两人静默不语,半晌,南晚烟刻意压低了声音开口。
“有人故意要害祖母的命。”
“乌头这种食物毒性虽不大,但意外状况很多,很容易猝死,要是今日我们来晚了一步,祖母可能就不行了,我们应该要将此事闹大才行。”
方才顾墨寒让那些个太医不要乱说,她没有阻止,是因为太后的病情要紧。
但现在,太后的情况慢慢稳定下来了,南晚烟越想心里越冷,更是打定主意要将此事闹大。
背后那人连太后都敢下手,这世上还有他怕的人吗!
顾墨寒同样气愤,明明凤眸里都是杀意,但他克制得很好。
“不能闹大,至少,不能由我们闹大,我们也不能插手去查。”
南晚烟转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件事情就算我们查了,也不会有结果。”
顾墨寒看了看呼吸逐渐平稳的太后,小心将她放平,为她擦了擦嘴角残留的呕吐物,眸底有森冷阴鸷的杀意。
“你我心知肚明,祖母的鸾凤殿,是宫里最安全的地方。”
“倘若不是有人默许,又会有谁敢把手伸到这里来?”
上次两个小丫头身份暴露的时候,太后不遗余力地护着他们一家四口。
那一日所有人都看到了,在这宫里,太后就是他们最大最有力的靠山。
只有太后死了,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才有机会阻止他和南晚烟成为太子和太子妃。
有人默许?
不知为何,南晚烟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顾景山,宫里他是老大,若不是他默许,太后怎么可能会出事。
为什么,太后可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啊……
突然,她的心里瞬间像是灌了铅,沉重得连呼吸都有些阻塞。
看着面前脸色沉沉的顾墨寒,她知道,顾墨寒想的比她深,此刻气愤的心情应该不比她差,甚至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