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呼吸打在她的耳垂上,格外不舒服,南晚烟蹙起秀眉,也懒得跟他纠缠了,“算了,赶紧走,不要浪费时间。”
说着,她就直接挽着顾墨寒的胳膊,大步流星地往凝碧宫外走去,顾墨寒也乐意被她带着走,满眼的愉悦。
见南晚烟带着顾墨寒走了,程书远立马不甘地跟上,“公主!等等书远呀!书远还没”
谁知他还没靠近两人,就被于风面色冷凝地拦下,他面无表情地将佩剑横在胸前,一副气势凌厉的样子,直接就将程书远和南晚烟隔开了。
而后,于风冷着一张脸警告,“皇上出行,闲杂人等需回避。”
于风这么仗势欺人,程书远要气得头顶冒烟了。
他骂骂咧咧,无论说什么,于风就是不放他走。
而夜千风站在原地,看着南晚烟和顾墨寒远去的背影,漆黑的眼眸里黯淡无光。
等到南晚烟他们走远了,于风这才收回长剑,离开。
墨言和云恒也默契地转身走了,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才追上于风,三人一路上兴奋地窃窃私语。
程书远看着空荡荡的凝碧宫,再看看身边一脸愁容的夜千风,顿时更难受了。
他跑到夜千风的身边,戳了戳他的胳膊,“夜千风,你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了吧?!”
夜千风回神,看向程书远,“什么?”
程书远急了,“我说,你不会就这么看着鸣凰公主,跟那个顾墨寒跑了吧?”
“我觉得你比那顾墨寒要好多了!至少,我是不讨厌你的,但是那个顾墨寒真的太不要脸了,明明二殿下都说了大夏和西野不邦交,那明摆着就是一拍两散了,他非要说没和离!”
“而且,你这么多年为公主的付出,我也都看在眼里,现在你终于熬成公主的准驸马,要是公主一旦成为西野的帝后,那,那我们就都要被遣散了啊!”
公主是公主,他们才能是男宠,是公主的人,如果公主成为了西野的皇后,那她就只能是顾墨寒的人了!
夜千风的情绪很平静,却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眼神深邃莫名,“程书远,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有些人,注定就只能是心里的朱砂痣,这两年多以来,公主尽管表面上跟我们有所亲近,但在她心里,我们于她而言,始终是疏远且有距离的。”
程书远气得鼓起腮帮,狐狸眼半眯起来,“那又怎样,只要公主继续恨着那顾墨寒一日,我们便还有机会!”
“恨?”夜千风自嘲般的一笑,“我原本也是那么以为的,但是你看,不管公主如何厌恶、仇恨那顾墨寒,可她的情绪,终究都被他左右。”
“有些时候,恨意要比爱意更令人艳羡,因为那是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的感情,像你我这种人,连被公主讨厌的资格都没有,又如何走进她心里?”
程书远都听烦了,他是想从夜千风这里得到安慰的,而不是被夜千风牵着鼻子走,反倒让自己越来越难受。
于是他用力拍了拍夜千风的肩膀,“我说,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什么恨啊爱的,公主若是真对那顾墨寒还有意思,早就没我们二人什么事了!”
“要我说啊,如今你是准驸马,又被公主深深信任,就应该乘胜追击,让那顾墨寒没有插足的余地!要不然的话,我们真要被那人给踩在脚下,永远抬不起头了!”
夜千风却摇了摇头,神色酸涩郁痛,“没用的。”
“方才宴会上我都看见了,顾墨寒有多护着公主,而公主即便恨他,同时也是担心他的。”
“他们夫妻多年,早就积攒了不少的默契,心灵相通,否则也不会不经商量,就能穿一样颜色的衣裳。”
“顾墨寒能为公主空手接白刃,你我当时就在旁边,却不及他半分反应,他险些中了无解剧毒,却依旧只想着公主安危,他对公主的感情,或许不在我们之下。”
“顾墨寒为大夏解围,给台阶,公主二话不说就顺着台阶下了,他们二人不管爱也好,恨也罢,早就对彼此了如指掌。”
“而我们,又算得了什么”
此时,南晚烟和顾墨寒已经行至宫门,准备朝公主府出发。
到了马车边上,顾墨寒依旧缠着南晚烟,清隽白皙的脸上柔情似水,语气颇有几分温柔,“晚烟,我们一辆马车。”
南晚烟却不再惯着,直接将他的手扒拉开,语气肯定地划清了界限,“顾墨寒,让你留宿公主府,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你若是再蹬鼻子上脸,我连公主府都不让你去,你还是住你的客栈吧。”
“一人一辆马车,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顾墨寒的凤眸里浮现一抹失意难过,他凝视着她,俊美无双的脸上满是渴求,嗓音低哑。
“可我感觉很难受,不如一同回府,路上你还能替我再瞧瞧,嗯?”
男人苍白的俊脸确实显得病弱,但南晚烟一眼就看穿了这是顾墨寒在演戏,白了他一眼后,头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
南晚烟路过云恒的时候,冷睨他一眼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