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要断情爱,有大局,可以冷血无情心思多疑,但决不能痴情。
有感情,就会有忌惮,容易失去理智。
秦隐渊要是喜欢上别人,他肯定帮他抢来,偏偏喜欢的是他儿子的女人……真是难办啊。
秦隐渊看着跃动的烛火,脑海里恍惚浮现出南晚烟如血的裙摆,心口刺痛着,眼神逐渐冰冷起来。
相较于秦隐渊房里的压抑,顾墨寒等人就显得温馨许多。
闻人煜一直默默地对南晚烟好,不是夹菜就是嘘寒问暖,但同时也照顾到了长公主的情绪。
长公主看在眼里没阻拦,反倒暗中推波助澜,导致一顿饭下来,几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近一步。
用完膳,闻人煜又耐心温柔地嘱咐南晚烟道,“回去以后,记得尝尝金乳酥。”
他没再多说,笑容浅淡地同长公主回了房间。
顾墨寒和南晚烟对视一眼,众目睽睽下没有过多交流,也都分别朝自己的屋里去。
南晚烟提着食盒回屋,打开食盒谨慎的瞧了瞧,没毒。
她微微凝眉,窗户突然被掀开一条缝,屋里的烛火顷刻间熄灭。
她心惊,警惕地抓着发簪,就看到顾墨寒从窗户钻进来,稳稳地落地。
男人一袭夜行衣勾勒出挺拔颀长的身形,紧身的面料包裹着他结实的肌肉线条,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异常俊美养眼。
他掀唇笑着,棱角分明的侧脸沉进月色里,南晚烟看呆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故作嗔恼地小声道,“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乱翻别人窗户的陋习。”
顾墨寒充耳未闻,宠溺温柔地抱住南晚烟不堪一握的腰肢,薄唇贴在她耳畔厮磨。
“一时半会儿改不了,谁让现在情况特殊,为了不引人怀疑,我只能这样来找你呢。”
“晚烟,我真的好想你……”
“净瞎说。”南晚烟俏脸一红,所幸现在屋里光线昏暗,她赶忙推开顾墨寒的脸,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明明刚刚还在一起吃饭,有什么想不想的,油嘴滑舌。”
顾墨寒失笑,下颌埋在她的颈窝里腻腻歪歪,看见她打开了食盒,剑眉微挑略显诧异,“这糕点,你尝过了?”
南晚烟摇摇头,拿了一块在手里细细打量,“还没有,不过我能确定,驸马并未在糕点里动手脚,兴许他真的只是想让我们尝尝。”
“是么。”顾墨寒的眼里藏着几分逗弄的意思,就着南晚烟指间的糕点咬了一半。
他的薄唇不经意触碰到她温凉的指腹,却跟无事人似的,真津津有味地品尝起糕点来。
“味道还不错。”
南晚烟眼神微怔,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薄唇上的温度,耳廓都跟着发烫。
她略显无措地垂眸,支支吾吾道,“是,是么,我也尝尝……”
刚要下口,手腕就被人擒住,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顾墨寒一手按住她,另一只手温柔地捏着她莹白的下颌,深黑多情的眼眸好似蛊,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瞧。
南晚烟一下慌了神,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你,干什么?”
顾墨寒勾唇,清隽白皙的俊脸在月色下无比撩人,“不是要尝尝糕点么。”
他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住她,掠夺着南晚烟的每寸呼吸,灼热的掌心扣在她后颈上,带着危险的气息。
南晚烟俏脸爆红,细长的羽睫不自觉的闭上,呼吸也渐渐急促。
她尝到顾墨寒唇齿间糕点的甜香味,心跳更是漏了半拍,慌忙在男人的胸口上捶了两拳。
顾墨寒纹丝不动,仿佛不知满足的野兽,良久,才餍足地松开她,眉梢都染上笑意。
“味道如何?”
南晚烟嗔恼地瞪着他,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要是被人发现了,我看你怎么办。”
顾墨寒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本就是我的妻,夫妻同床共枕,有什么问题。”
南晚烟知道他在开玩笑,轻轻地锤了他一拳。
“不过说真的,你有没有觉得,从昨日宫宴开始,驸马看着就有些奇怪。”
顾墨寒的俊脸略显冷沉,眼神也瞬间冷静下来,若有所思地点头,“嗯,是有点。”
“虽然我对他了解不多,但这段时间几次会面下来,明显能看出驸马是个温润淡漠的人,不管对谁都一样,显得过分疏离。”
南晚烟盯着食盒里的金乳酥也有同感,狐疑地蹙眉。
“的确如此,明明是个疏离有度的人,可今日在饭桌上,却对我无微不至,真是好奇怪。”
夫妻二人百思不得其解,顾墨寒却明显心不在此,紧紧搂着南晚烟,亲昵地在她耳边蹭了蹭。
“不管这些了,今日我找你,其实有件正事。”
南晚烟被他蹭得痒痒,忍不住笑道,“说吧,什么事能难得住你?”
顾墨寒稍显无奈地眨眨眼,语气困惑,“不知为何,一想到明日要与三哥见面,我就莫名有些紧张。”
“晚烟,从前在大夏的时候,我是不是得罪过他?”
南晚烟神色一滞,旋即毫不遮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