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你告诉奴婢,你把玉枕放在什么地方了?”
凉亭里面,谢品如手里拿着九连环乱套,月笙端着一盘玫瑰糕,坐在谢品如身边诱哄她说出玉枕的下落。
身体里住着一个成人的谢品如,她压根不把月笙的话听进去,只和手上的九连环较劲。
月笙说了半天,谢品如一点回应都没有,她脸色不太好看,忍了忍后,道:“这可是二小姐最喜欢吃的玫瑰糕,难道二小姐不想吃吗?”
谢品如扭头,看了眼月笙手上的糕点,色泽艳丽,香味浓厚,却不是月琴做的。
“我只吃月琴做的玫瑰糕。”
月笙脸上的笑容一僵,心里发狠。
月琴月琴,迟早有一天,她一定要把月琴撵走。
“月琴做的玫瑰糕好吃,奴婢做的玫瑰糕也很好吃,二小姐就不尝尝吗?”
“不吃。”
谢品如油盐不进,月笙有点气馁。
这几日,她一直想方设法地想从谢金蝉的口中,把玉枕的下落哄出来。
原本还想着一个小傻子,想骗个东西出来还不容易?结果呢,这小傻子油盐不进,她说什么都不管用。
连续吃瘪,月笙越想越气,直接把玫瑰糕扔到了盘子里去,看着还在玩九连环的谢品如,月笙气得直接把谢品如手里面的九连环抢过来扔到桌子上。
“傻子就是傻子,玩什么九连环,这是你能玩得了的吗?”
谢品如玩得好好的,手上的东西忽然被抢走,加上耳边月笙说的话。
低垂的清澈眸子里闪过怒意,她抿着唇,心里有一股怒意怎么也压制不住。
谢品如很恨以前的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眼瞎,看错良人,甚至连身边的丫鬟都能看错。
简直可悲。
“你在说什么呢?”
月琴找谢品如出来,正巧听见月笙的话。
这会儿月笙也不遮遮掩掩了,她昂着下巴,看着月琴道:“我说什么,你不是已经听见了吗?也就你把这个傻子当成一回事,试问整个谢家,谁会把她放在眼中。”
“你……”
凉亭周围,没有外人,月笙也不怕被人听见。
“生气了?你有本事去告状啊,我以前可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以大小姐的人品,她身边的丫鬟会差到什么地方去吗?”
“月笙,你别太过分了,再怎么样,你也只是一个丫鬟。”
“我是丫鬟又怎么样,你怎么知道我一辈子都只会是一个丫鬟呢。”
谢品如端起桌子上的玫瑰糕,直接朝着月笙的身上砸了过去。
“你是坏人,你欺负我,你是坏人。”
玫瑰糕糊了月笙一身,光是这样还不够,谢品如像个孩子一样,对着月笙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月笙。
月笙没想到谢品如竟然会忽然打人,加上谢品如手上力道不小,月笙被打的疼了,下意识伸手把谢品如推到了一边。
谢品如直接摔倒在地上,月琴赶忙过去,扶着谢品如起来。
“小姐,你怎么样了,哪里摔痛了,快告诉奴婢。”
谢品如这一下摔得不轻,她靠在月琴的怀里面,委屈道:“月琴,我好痛。”
月琴摸了摸谢品如的后背:“小姐不痛,奴婢替你报仇。”
谢品如和月笙都没把月琴的话当成一回事,谁料到月琴这句话一说完,她直接站起来,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月笙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从凉亭里传了出去,月笙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月琴,以为眼前一切都是幻觉。
“你竟然敢打我?”
月琴昂着下巴,道:“就像你说的,谢家不会有人认为你欺负小姐,同样的,也不会有人认为我会打你。”
谢品如微微张嘴,看着此时气场全开的月琴。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这个老实丫鬟,有这么厉害的一面。
活了这么大的岁数,除了小时候不懂事被人打过脸,自从跟随谢品如左右,谢家丫鬟左一个姐姐,又一个姐姐的叫着,谁敢动手打她的脸。
然而此时,这个月琴竟然敢打她,她想去告状,都丢不起这个人。
“你给我等着。”
月笙捂着脸,气呼呼地丢下这一句后直接离开。
“小姐,奴婢带你去上药膏。”
月笙走了,月琴牵着谢品如的手带她回去。
月笙迟迟没能从谢品如的手中拿到玉枕,赵即墨实在是等不及了,玉枕里的东西实在重要,得不到玉枕,他很多事都办不成。
当月笙顶着半张红肿的脸在赵即墨面前哭泣的时候,赵即墨深深地觉得厌烦。
他才发现,月笙这个丫鬟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连一个小傻子都对付不了。
赵即墨不准备继续等下去,月笙拿不到玉枕,他只能亲自去找谢金蝉索要。
谢品如望着站在她面前,笑得很儒雅的赵即墨,有点恍惚,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厌恶。
她想到那天在房中看见的那一幕,赵即墨,月笙,她不会让这两个人好过的。
“金蝉,你告诉姐夫,你把玉枕放什么地方去了?”
“我不给坏人玉枕。”谢品如忍着厌恶,一派孩童姿态,对着赵即墨吐了吐舌头,转身跑掉了。
谢品如转身的那一瞬间,赵即墨脸上儒雅神情一敛,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他有点不想克制自己的脾气了,谢品如死了,等于三房的天彻底地塌了下来。
谢泽没什么经商的才能,徐氏软弱可欺,至于谢金蝉不过是个傻子,一点用都没有。
现在他就是谢家三房的天,谁敢和他作对?
想到此处,赵即墨追上去。
而谢品如早就跑回自己屋子里面呆着,心也零落一地,许是昔日的恋人太美好,如今连回忆都带着刀刃,疼入骨髓。
经过这件事后,赵即墨没有再去和谢品如纠缠,直接去找了徐氏。
谢品如去世,徐氏哀悼自己失去的女儿,加上本性软弱,整日都是自怨自艾状态。
赵即墨过来找徐氏,徐氏怨恨赵即墨害得她失去了女儿,对着赵即墨冷着一张脸,并不想理睬赵即墨。
“娘,你这是在恨我?”赵即墨看着徐氏,脸上一派温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