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品如目光转向白邑身后的王筹身上,只见王筹端正地站在白邑身后,感到谢品如在看他,他只当做没有看见。
白邑吃了一口桂花鸭,感觉味道不错,他把鸭腿上的肉夹到谢品如的碗中:“来尝尝这块鸭肉,味道不错。”
看着碗里面忽然出现的鸭腿,谢品如抽了抽嘴角,她一点都不想吃鸭肉。
“这桂花鸭可是望江楼有名的菜品,还有东坡肉,糖醋鱼,吉祥三宝……”
白邑每说一样,就指一下那个菜。
这些菜谢品如都吃过,她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平时饮食都是以养生为主。
吃完午饭后,白邑和谢品如进了内室,王筹和谢远两人在外面吃饭。
白邑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咙:“现在你可以和我说关于茶叶一事了。”
“那公子可否和我说一说,你这一次来宣城,是为了什么事?”
她在犹豫,要不要和面前这个行为古怪的人合作?
“当然是游山玩水了,整日被困在家中的大宅子里面,实在是无趣啊。”
“游山玩水,又为什么要对茶叶生意感兴趣?”
这根本是自相矛盾。
“行了,我说实话,我家中兄弟太多了,一个个斗得像个乌鸡眼一样,我家中的长辈呢,也不看重排行,想从众多的兄弟之中挑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兄弟太多?不在乎排行?却不说嫡庶。
谢品如不着痕迹地问:“怎么?你们家庶出的兄弟,也能继承家业?”
“怎么可能,我们家家业再大,那也不能让庶出之子继承家业,不然这家里面岂不是乱套了。”
闻言,谢品如眉头一皱,心中有了猜测又有点不确定。
想想她接下来做的事会比较危险,她想把这个人拉下水,又不确定白邑到底能不能用。
“所以你打听茶叶生意,是想要涉及这方面了?”
谢家为了生意稳定,特地送了一份干股给了武家,除非谢家本家内部作乱,否则无人敢对谢家生意动手。
女皇登基,扶持女皇上位的武家在朝中一手遮天,谁会想不开和女皇作对。
至于那些皇室,在女皇的高压政策之下,都是夹着尾巴做人,无人敢动武家根基。
这人到底是谁?
谢品如进过宫,皇亲贵族也见过不少,可是巧了,她就是没有见过白邑。
“我们合作怎么样?”
思来想去,谢品如准备赌一把,做生意的本就是一场豪赌,谢品如最不怕的就是输。
只要她这条命还在,她就一定要让自己在逆境之中翻盘。
这个人想做生意,没关系,她可以再出让一份和武家差不多的干股给他。
白邑此人很聪明,谢品如相信,只要她拿出足够的利益,就算白邑是对方的人,她也能把人拉拢过来。
“合作?我们为什么要合作?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吗?”
白邑的眼睛很漂亮,狭长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被他的目光注视,谢品如总有一种她所有念头在白邑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合作自然有好处了。”谢品如同样看着白邑,说得十分笃定,“其实你是聪明人,我之前和你说起谢家茶叶的时候,你已经猜出来我是谢家的人了对吧?”
要合作之前总是要摊牌,她说了太过和谢家相关的信息,谢品如猜测,她在白邑面前已经暴露了,既然暴露了,就没必要继续隐藏,说明白点对双方都好。
白邑颇为遗憾地道:“这么早说穿干什么,我还想继续装傻一段时间呢。”
谢品如抽了抽嘴角,她有点怀疑和这个人合作到底靠不靠谱。
“你到底要不要合作?”
若不是看出白邑身边这个侍从是宫里面出来的太监,白邑的身份也不简单,谢品如压根不会和白邑这种人合作。
“要啊,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你是谁?你之前可没有告诉我你的真名。”
余善不过是谢品如的化名,取了母亲徐氏姓氏中的余字,蝉字同音化单为善。
这是她之前取好的名字,她压根就没想到,她会忽然被他逼着问真名,谢品如犹豫一下,道:“我叫谢明蝉,是谢家大房养在外面的私生女。”
谢金蝉这个身份坚决不能暴露,世人眼中,谢金蝉只是一个傻子,一个傻子忽然正常了,换谁都不相信,反而认为她被鬼附了身。
她现在这样,不就是被鬼附身了吗?
她这一趟出来是秘密行事,三房势弱,她千万不能再牵扯到三房头上。
不能牵扯三房,她要查的是二房,那就只能把这个名头嫁祸到谢家大老爷谢诀的头上,叫谢诀背这个黑锅了。
“谢明蝉?谢家大房的私生女?”白邑眯起那双狭长的眼睛,他怎么一个字都不相信呢。
“对。”
明知道白邑怀疑,谢品如说得还是一脸的笃定。
“我怎么记得谢诀有一个嫡女,还有一个嫡子,他好好的放着一个嫡子嫡女不要,反而扶持你一个外室女,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谢品如“噗嗤”一笑,眼睛里全是嘲讽之色:“你知道大房有嫡子嫡女,那嫡子嫡女是个什么德行,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两个都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在他们的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另谋出路。
“都是庸才。”
白邑这句说得算是客气了,那两个嫡子嫡女完完全全就是蠢货,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喜欢在背地里耍手段,实际上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没事出来给人取乐的。
谢品如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满脸野心,她抬着下巴,看着白邑道:“谢家能出一个谢品如掌管家业,为什么不能出一个谢明蝉呢?我谢明蝉自认为不比谢品如差多少。”
“所以,你这一次出来调查谢家二房,是为了获得让你回到谢家的筹码?”
“没错,没有人愿意当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外室女,我自以为我不比任何人差多少,凭什么他们两个蠢货能在谢家享受荣华富贵,而我只能当个外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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