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品如是个大家闺秀,平时甚少走动,时间久了就有点跑不动了。在巷子的一个拐角处,她无力地靠在墙上:“不行了,我跑不动了。”
白邑扶着谢品如,犹豫了一下,从她怀中拿过那个用油布包好的账本,塞进了脚边的箩筐
“你在干什么?”
“我们不一定能摆脱他们,现在只能把最重要的那份账本先藏起来。”
白邑倒不担心账本会丢失,他和谢品如表面上看只有两个人,实际上保护他的暗卫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们。
等他们走后没多久,他的暗卫就会把他藏起来的这份账本拿走。
“可是账本藏这里安全吗?”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拿到的证据,谢品如不想让账本出事。
“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我们先把你手上的这些账本处理掉。”
谢品如知道自己若是单独拿走茶叶的账本,摆明了告诉俞单她这次出现是为了茶叶一事,为了混淆视听,她特地把所有账本全部拿走,叫对方查不清楚他们这一趟过来的目的。
“好。”
谢品如只犹豫一下,就下定了决心听白邑的,现在不是她能犹豫的时候。
这些她一起带出来的账本,或许有点用处,但不是绝对有用途,毁掉了对她没什么太大的损失,但对俞单来说,账本被毁损失就大得多了。
能在最短时间内销毁所有账本的地方只剩下水了,白邑拉着谢品如朝着十里湖边快速跑过去。
他们离开后没多久,俞单的人也跟了上来,等俞单的人从这条巷子走掉后,从暗处的屋檐上跳下来一个黑衣人,黑衣人从箩筐下拿出了白邑刚刚藏起的账本后很快离去。
谢品如越跑越没力气,追着他们的人也越来越近,白邑带着谢品如跑到湖边,追着他们的人已经形成三面夹击之势,把两人围起来。
俞家的管事道:“赶紧把手上的账本交出来,否则要你们好看!”
被人三面夹击,唯一一条出路就是身后的十里湖,谢品如喘着粗气,愧疚地对白邑道:“我可能拖累你了。”
白邑一笑,一派悠闲,浑然不在乎地说道:“你会游水吗?”
谢品如摇头:“我不会。”
她是个女子,就算再得宠,也没机会去学游水。
“还好,我会。”
说完,白邑搂住谢品如的腰,直接跳进了
白邑动作突兀,谢品如全无防备,她哪里能想到,白邑说跳水就跳水,连个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她。
谢品如害怕溺水,第一次主动紧紧地抱着白邑的脖子,落水的那一瞬间,身边溅起了巨大的水浪,当湖水浸入口鼻的那一瞬间,她呛了好几口水。
春日的湖水还带着几分凉意,湖水包裹了他们的身躯。白邑松开手中的账本,紧紧地把谢品如抱在怀中,两人就像是个连体婴儿一样,紧紧地抱在一起,汲取对方身上的温度和跳动的心脏。
湖面下,谢品如仰头微微睁开双眼,望着头顶的粼粼水光,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圆月的倒影。
忽然感觉她的身体正在上浮,在水里面,谢品如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搂着白邑的脖子。
好像过去了很久,他们露出了水面,乍然接触到了空气,谢品如大口地喘息,她无力地靠在白邑的身上,刚刚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岸上的人还未离去,白邑听到上面人的对话,似乎要下水来找他们。
白邑知道不能耽搁:“我们赶紧走。”
他让谢品如搂住他的脖子,这样他还能空出一只手带着谢品如游水。
平时一个人游动也就罢了,带着一个不会游泳的谢品如,白邑难免吃力,好在他水性好,经常在水里锻炼,倒也不成什么问题。
两人身上衣衫单薄,此时浑身湿透,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了一处,随着两人的游动,难免有点摩擦。
白邑只顾着赶紧离开,倒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可是谢品如不同,她已经耸起的胸脯此时正在白邑的胸膛上来回摩擦,这样太过暧昧,换成平时谢品如早就把白邑推开了。
她侧开脸不去看白邑,努力忽视两人亲密的接触。
游到湖心,白邑几乎脱力,他伸手抓住一个画舫的船沿,靠在船边上,他稍稍地歇了一口气。
俞单的人已经被甩掉,月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此时湖面上除了画舫上的灯火,什么都看不见。
谢品如也试着伸手抓住船沿。
得到喘息的机会,白邑才发觉两人靠得有多么暧昧,一通折腾,谢品如梳得整齐的发髻早就散开,乌压压的发丝披散在她的肩膀上。
一路上疾跑,加上在水中游了这么长时间,谢品如面颊潮红,身上的衣服湿透,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在水中半遮半掩的胸脯起伏不定。
察觉到白邑的目光,谢品如微微将身体下沉进水里,道:“看什么。”
“没什么。”
白邑抬头,看着头顶已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
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谢品如无法像以前那样对白邑态度冷淡,她低下头小声道:“现在怎么办?”
“我们现在在水里面,他们短时间内是追不上我们的,我们就靠着这个画舫,先歇一会儿,等这个画舫差不多靠岸后,我们找个地方上岸。”
说到上岸,谢品如眉头一皱,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说俞单的人,会不会在岸边上等着我们?”
白邑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有可能,看来我们不能正常上岸了。”
晚风从谢品如的身上吹过,明明是微微带着几分暖意的风,吹在她湿漉漉的身上却感到一股凉意。谢品如抖了抖身子,感觉有点冷。
白邑见状道:“要不要一起取暖?”
谢品如立即摇头:“不用了。”
刚刚是情况紧急,她没有办法,现在没有这个烦恼了,谢品如自然不愿意再和白邑靠得太近了。
自从遇见这个人,她已经不知道被对方占了多少便宜。
白邑轻笑:“那还真是遗憾。”
她无奈地道:“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人生嘛,总是适者生存,说不定有哪个小船大晚上的在湖面上捕鱼呢?”
谢品如“噗嗤”一笑:“这里是十里湖,怎么可能有人半夜不睡觉摇花船捕鱼。”
白邑道:“万一呢?”